第163節

    可沈戎只是哭的更加厲害。
    大家面對此情此景都是又緊張又害怕,沈容與命令阿梅把沈昕帶出去,然後通知李明旭派人過來營救。
    阿梅點頭,立刻照著吩咐去做。
    景昕急的咬破了嘴唇,沈戎的哭聲在鑽她的心。
    她一直招手,想讓白星爾抱著孩子回來,可白星爾充耳不聞,自己自顧自的用自己的辦法哄孩子。
    而洛允轍每每邁出一小步,都會換來白星爾激烈的反應,好像他就是惡魔,要和她搶孩子。
    “允轍,”沈容與小聲的喊道,“再這樣下去,小戎會哭暈。你來吸引星爾的注意力,我繞到後面去把人控制住。”
    “行得通嗎?”景昕立刻問,“星爾現在很敏感警惕!”
    沈容與呼了口氣,心想不行也得行,就遞給了洛允轍一個眼神,示意他趕緊和白星爾說話。
    洛允轍皺著眉頭,絞盡腦汁的想要吸引白星爾的注意力,可她只顧心疼的哄孩子,根本就不往他那里瞧一眼。
    而沈戎的哭聲從一開始嘹亮連續,變成了悶聲簡短,很明顯是呼吸困難的表現。
    景昕急壞了,哭著求白星爾放松一點手臂,好讓沈戎可以呼吸,但依舊沒有任何作用。
    所有的辦法都行不通,沈容與只能讓軍區那邊趕緊派人過來,準備強行突圍。
    洛允轍擔心那樣會傷害到白星爾,情急之下,沖著她喊道︰“四少爺也想看看孩子!”
    話一出口,白星爾愣住了,隨後轉頭看向了洛允轍。
    “他就在外面。”洛允轍又道,聲音里盡是哽咽,“他很想念孩子,你不讓他看看嗎?他就在門口站著啊。”
    白星爾半信半疑的皺起了眉頭,可卻是不自覺的向前邁出了一步、兩步、三步……
    當她脫離了陽台的範圍,沈容與當即將她牽制住,景昕也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搶過了沈戎。
    白星爾呆呆的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撕心裂肺的吼叫了一聲,當場昏倒。
    ……
    林蘊初結束和貝克的會面之後,返回局里處理了一些工作。
    等到了下班的時間,他就照例開車去了慈濟中醫院,探望林蔚琛。
    病房里,林蔚琛一年如一日,始終就那麼安靜的躺在那里,不曾有過反應,也不曾動動手指。
    林蘊初走到他的身邊,拉開椅子坐下,默默的看著他。
    這一年里,林蘊初唯一還能明目張膽做的事情,就是光明正大的到醫院來探望林蔚琛。
    這里對他而言,不僅僅是鼓勵林蔚琛早日醒來的場所,更是他卸下偽裝,做回自己的避風港灣。
    “馬上就要結束了。”林蘊初對林蔚琛說,“我會把林家土崩瓦解的消息親自帶給你,到時候,你就快些醒來。”
    話才剛說完,門口那里傳來“ 嚓”一聲,是梁雨桐外出歸來。
    林蘊初瞧她穿著得體的紫色連衣裙,襯得她更為優雅高貴,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樣美麗的女人,眉眼間盡是哀愁。
    “辛苦。”林蘊初輕聲道,“很快就會結束了。”
    梁雨桐微微蹙眉,走到沙發那邊將包隨意扔在了上面,然後嘆著氣坐了下來。
    剛才和洛士安吃飯的時候,他中途去接了個電話,梁雨桐好奇,就偷偷跟了過去,听到了一些消息。
    似乎是關于白星爾的,也似乎是不好的消息。
    說來也是奇怪,按照白星爾當時的孕期來看,孩子應該生下有段時間了,她也該早就出了月子,可為什麼沒有任何的消息傳回來?
    難道是洛允轍為了保護白星爾就封鎖了消息?梁雨桐越發擔心起來。
    “洛士安那邊如何?”林蘊初問。
    梁雨桐愣了一下,隔了幾秒說︰“林尚榮讓我勾引他,可他也不是傻子啊。他自然知道我是不是虛情假意。但你放心,他雖沒說幫我們做些什麼,可還是願意陪我演戲的。”
    林蘊初點點頭,心想洛士安能做到這一步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只是,林尚榮為什麼會讓梁雨桐去找洛士安?個中原因,還是存在著一些疑點,讓人分析不清楚。
    “你今晚不用回林家吃飯?”梁雨桐忽然問。
    林蘊初瞥了她一眼,知道她話里的意思是在問︰你不需要回家慶祝女兒的誕生嗎?
    “沒這個必要。”他冷冷道。
    梁雨桐輕笑了一聲,然後像是自言自語︰“是啊,回去做什麼?那里面已經被你改造的差不多了,只差最後一擊。”
    這一年,林家的內部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洪燕被林蘊初安排在了郊區的寺廟里吃齋念佛,他派了多人把守,洛士安看在洛士蓮的面子上,也派去了洛家堂的人,所以洪燕極為安全;林勁業被林尚榮托人贖了回來,他身體大不如前,日夜在林家苟延殘喘;姚蕊作為林勁業的妻子,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只能陪他在林家這麼耗著;他們的孩子林浩熙,自請和何蕾一起去了美國,基本不會回來;至于林新眉,她已經代替林勁業,成為了林尚榮在林氏地產的傀儡,終日噩夢纏身。
    沒變的,是林尚榮,以及何延澤。
    “一年了,日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梁雨桐又道,抬起頭看向林蘊初,“你覺得你做的這一切,值得了嗎?這是你想要的嗎?”
    林蘊初蹙眉,扭頭看著她,問︰“你怎麼了?洛士安和你說什麼了?”
    梁雨桐搖搖頭,避開了林蘊初的目光。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可能是因為對白星爾的擔心有些愈演愈烈,讓她覺得自己這一年來把所有心思用在林蔚琛身上,又配合著林蘊初穩住洛家,而忽略了那個女孩。
    林蘊初說過,對白星爾最好的關懷,就是不要關懷。
    這話是梁雨桐極為認同的,所以她選擇不去關心白星爾,也不聯系她,只是默默祈禱她和孩子平平安安。
    可今天洛士安在講電話時,話里話外的意思,似乎是白星爾過的很不好,連帶著洛允轍也逗留在了津華。
    “這幾天,我應該不會來醫院了。”林蘊初站起來說,“新西蘭的項目是最後的關鍵,我需要時刻關注跟進。”
    梁雨桐“嗯”了一聲,站起身想送送他。
    可一對上他的眼楮,她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白星爾,想起他們還有一個孩子。
    “有話和我說?”林蘊初問。
    梁雨桐欲言又止,又想著現在是關鍵時刻,還是不要再生什麼叉子才好,故而把話給咽了回去。
    只等林家垮掉,再說也不遲。
    “你真不用回家?蕭祿說不定會考驗你的態度,你可不好對蕭清太過冷淡。”梁雨桐轉而說。
    林蘊初不語,給林蔚琛掖了掖被子,邁步離開。
    臨出門前,他停住了腳步,說︰“這從來不是值得與不值得的問題。我想要的,也不是林家如何,而是一個她而已。”
    梁雨桐知道他口中的“她”指的是白星爾,莫名感覺到一陣揪心。
    “她會一直在原地等你嗎?”她輕聲問,“即便她願意等,一年的光陰可以改變很多很多。”
    林蘊初心下微顫。
    不可否認,梁雨桐的話,就是他一直以來最怕的。
    可是,如果不解決好林家和蕭家,即便他去找白星爾,又能怎麼樣呢?再忍受一次離別嗎?
    所以,林蘊初把所有的狠心和絕情用在了這一年里,只想把所有的柔情留給他的小爾。
    梁雨桐眼看林蘊初落寞的背影,忽而又是一陣糾心,下意識的說道︰“想她就去看一眼。現在林家和蕭家因為孩子而分散了注意力,你找個借口去津華,應該不難。”
    林蘊初沒回答,打開門離開了病房。
    靠在牆上,他伸手摸著胸口的位置,剛買的機票就在他的口袋里,明天一早的飛機,飛往津華。
    林蘊初不指望可以抱抱白星爾,又或者是听她和自己說說話,他只想遠遠的看她一眼,就足夠了。
    ……
    白星爾的這一場昏睡,持續到了轉日清晨。
    她醒來的時候,人已經躺在了望園的臥室里,身邊只有洛允轍在打瞌睡。
    洛允轍听到了些許聲響,睜開眼楮,便看到白星爾直直的坐在床上,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地面。
    昨天,軍區的劉醫生囑咐說,白星爾醒後可能會依舊情緒激動,所以必須要小心觀察她的反應。
    “星星。”洛允轍溫柔的叫了一聲,“口渴嗎?肚子餓嗎?我叫佣人去準備吃的。”
    白星爾沒有反應,還維持剛才的樣子。
    洛允轍松口氣,心想她沒有因為在沈家的事情而情緒崩潰就是萬幸,起碼她不會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
    可當八點的鐘聲敲響之時,洛允轍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兒。
    這麼多的日子里,白星爾都會在八點、十一點、四點三個時間點的鐘聲響起的時候,雷打不動的去練功房練功。
    可今天,她居然沒有動作。
    “星星……”洛允轍喚道,一步步向她走去,“星星?不去練功嗎?我幫你提前放好音樂。”
    白星爾不說話,而是一個仰身又躺回了床上,死死的閉上了眼楮……
    洛允轍擔心白星爾的反應是情況惡化的表現,于是就趁著佣人看管她的時候,去院子里給景昕打了個電話。
    景昕听了之後,沒有做出什麼提議,只是告訴洛允轍,她下午會過去看望白星爾。
    ……
    幾個小時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景昕在家里哄好兩個孩子,就開車來了望園。
    洛允轍告訴景昕,白星爾一直待在房間里,直愣愣的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對外界的反應更少了。
    景昕皺著眉頭,想起昨日的驚險畫面,有了新的想法。
    “上次不是說星爾的舞鞋該換了嗎?”她問,“我們帶她去商場里轉轉,讓她多接觸一下外界。放心,容與的人會暗中跟著我們,很安全。”
    洛允轍點頭同意。
    不一會兒,白星爾、洛允轍、景昕三人來到了商場。
    “大嫂,這里不是親子主題商場嗎?”洛允轍問,“里面大多數都是孩子的東西吧。”
    景昕點點頭,回答︰“負一層有舞蹈用品專賣店,可以買到舞鞋。我帶星爾過來,是想看看她對這些小孩子的玩意兒是什麼反應。”
    而後,兩個人佣人在前面陪同在白星爾兩側,景昕就和洛允轍跟在後面,一邊聊天,一邊盯著前面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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