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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奉打更人 第1204節

    因此只知道許寧宴成為一品武夫,但究竟有多強?心里沒有太直觀的概念。
    這座驚世大陣的層次太高,主陣的可是三位菩薩,且其中還有掌控“不動明王”法相的伽羅樹。
    正常情況下,他們想打破“不動明王”都難,何況是融入了這麼多位高手的禪陣。
    也就神殊這位半步武神有這樣的實力。
    嗡嗡嗡……金光屏障劇烈搖晃,始終不破,而神殊的攻勢綿綿不盡,宛如永不疲憊永不停歇的永動機。
    拳頭砸在屏障上,掀起的狂風和氣機層層疊加,本該在阿蘭陀附近掀起可怕的颶風,但臨近中央那尊不動明王法相時,這些“動靜”被盡數抹平。
    以致于阿蘭陀周遭的狂風雖然猛烈,卻始終無法積蓄勢能,形成規模。
    在持續了一段時間的僵持後,那尊融入了伽羅樹的不動明王法相,出現了輕微的顫抖。
    契機到了……無窮高的天際,蔚藍的天穹,許七安眯著眼,清晰的看見了不動明王的異常。
    神殊的持續不斷的暴力輸出,終于撬動了這尊號稱絕對防御的法相。
    這是許七安第一次看到不動明王在維持勢能的狀態中,出現顫抖。
    要知道,即使是調動眾生之力的他,也只能把伽羅樹當沙包從東打到西,從西打到動,雖說是絕對壓制,可終究沒能真正破開不動明王的防御。
    不然當初伽羅樹就得死在中原。
    神殊做到了,神殊為他創造了破陣的契機。
    眼下這個情況,這是神殊能做到的極限,單靠這位半步武神自身,是破不開這座大陣的,此時,需要一位同樣以暴力著稱的一品武夫,來做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深吸一口氣,許七安緩緩舒展筋骨,一塊塊肌肉舒展又紋起,一塊塊骨骼發出輕微的聲響。
    然後,腰椎肌肉猛的一炸,帶動周身肌肉發勁、膨脹,他的身板硬生生“渾厚”了一圈,把袍子撐的微微鼓起。
    “啊~”
    許七安發出沉雄的咆哮,聲浪宛如滾滾驚雷。
    伴隨著咆哮聲,他的皮膚緩緩漲紅,這是血液高速沖刷血管造成的異常,毛孔張開,噴出血霧。
    血祭!
    超凡力蠱的蠱術。
    燃燒精血,讓戰力短暫的提升。
    一品武夫燃燒精血,能爆發多少戰力?
    剎那間,天地風雲變色,整片天地的元素之力陷入紊亂,水元素和火元素結合,化作稠密的水汽,風元素與土元素結合,形成沙塵暴。
    阿蘭陀方圓數十里境內,化作混亂動蕩的不祥之地。
    如此夸張的異象,引來了山中僧人的注意,他們茫然的東張西望,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
    是什麼東西,或存在,引發了這樣的亂象?
    好強……李妙真暗暗咋舌,妙目痴痴仰望,她是第一次見識許寧宴真正展示修為。
    相隔如此遙遠,她依舊能感受到那股可怕的、毀天滅地的威能。
    晉升超凡後的喜悅和自信,此刻統統收斂。
    不知不覺,那個在天地會里假裝自己是高手,實則是小武夫的銀鑼,已經真正成長為頂天立地的人物。
    這讓李妙真有種歲月如梭的悵然。
    雖然不及神殊,但這份威力,委實有些可怕了……九尾天狐心里哼了一聲,她還惦記著許寧宴大婚當日,將她一縷神念封在浮香體內,然後坐在她身上,狂揍屁股的仇。
    狐狸精很記仇的。
    金蓮道長、趙守和阿甦羅三人,則更清晰更直觀的意識到許七安的進步。
    剛晉升一品時,他可沒現在這份力量。
    恐怕不僅僅是力蠱的血祭術,他自身修為也提升了一大截吧,這才兩個月不到……阿甦羅心里忽然泛起“必須奮勇直追”的沖勁。
    另一邊,許七安手掌探入胸口,拉出一柄黃澄澄的黃銅劍。
    握住劍後,他收斂了所有氣息,坍塌了所有情緒,讓丹田化作旋渦,吸收這一身磅礡的偉力。
    這不是玉碎,是最初版本的《天地一刀斬》。
    天地一刀斬本身便是極端的、劍走偏鋒的刀法,將所有力量傾注一刀,不殺人便傷己,與血祭術異曲同工,卻能完美疊加。
    許七安握著劍,倒轉身體,俯沖而下。
    在李妙真等人眼中,他就是一道黃澄澄的隕星,與空氣摩擦出刺目的黃光,大氣與黃光交匯成一道疾速下墜錐形的氣殼。
    趙守抓住機會,屈指彈動儒冠,朝著許七安遙遙伸出右掌,沉聲道︰
    “此劍,當勢如破竹!”
    言出法隨力量涌動,為這一劍添加一份力量。
    黃光明顯的增強了幾分,愈發熾烈。
    這個時候,神殊加快了攻擊頻率,二十四只拳頭就像二十四只打樁機,拳影連成一片,“嗡嗡”的聲音也因為頻率過快,不再有節奏感和斷續感,化作綿長的一道“嗡~”。
    恰好這時,許七安從高空“墜落”下來,鎮國劍打頭陣,狠狠刺向不動明王法相的頭頂。
    這一次,是驚天動地的“轟”一聲巨響,黃光層層疊爆中,那道籠罩整個阿蘭陀的金光屏障,徹底坍塌,瓦解成純粹的能量風暴。
    各處大殿前,禪師一片片的倒下,他們死的無聲無息,在入定狀態中被震碎五髒六腑,生機斷絕。
    修為高深的禪師被硬生生從入定中“打醒”,鮮血狂噴,或茫然或驚駭的左顧右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禪師一旦坐禪入定,就會進入忘我之境,不知寒暑,不分歲月。
    “這,這……”
    等看到眼前的慘狀後,發現只有少部分修為高深的禪師活下來,中低層禪師盡數殞命,在入定中身亡。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死光了,我的弟子死光了?”
    “這,這……千年已將,我佛門聖山從未有過如此慘烈光景啊,便是當年修羅王上山,也被佛陀鎮壓于鎮魔澗。”
    老禪師們又驚又怒,跌坐在地,痛心疾首,無法接受眼前的一幕。
    “攻打我聖山的究竟是何方勢力?”
    一位白胡垂掛在胸膛,胡須染著黏稠血污的長老,緊握枯瘦的雙手,額頭青筋怒爆,含恨的問出這個問題。
    邊上的武僧一邊照顧傷員,一邊沉痛回應︰
    “是一個怪物,渾身漆黑,掌控金剛法相的怪物。”
    渾身漆黑,掌控“金剛法相”?輩分高的禪師們互相看了看彼此,從對方眼里看到了茫然。
    那位白胡垂掛到胸口的老僧臉色微變,似乎想到了什麼,但沒有解釋,反問道︰
    “除非他,還,還有誰?”
    周邊的武僧聞言,紛紛望向山巔主殿方向。
    “大奉的許銀鑼。”
    “大奉新晉的一品武夫。”
    眾武僧各自開口。
    許七安,一品武夫……眾僧面面相覷,短暫的無人說話。
    隔了一會兒,老禪師痛心疾首道︰
    “他回來報復了,他回來報復了。老衲就知道,當初要麼不惜一切代價殺他,要麼不惜一切代價將他收入佛門。如今倒好,他晉升一品後,第一個報復的就是我佛門。”
    武僧和禪師們都沉默了。
    身為阿蘭陀的嫡系僧人,自家門派和“佛子”的恩恩怨怨,他們自然知曉。
    佛門屢次打算強度佛子,卻又因為大小乘佛法之爭,高層態度一直曖昧。以致于沒有徹底下決心。
    這就造成了雖然數次派羅漢、金剛強行度化,但沒有抱著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信念。
    當時阿蘭陀中便有不少僧人指出,若對佛子勢在必得,那麼菩薩們就應該抱著不惜與監正翻臉的態度前往中原,強行度化。
    現在,後遺癥來了。
    那位開創眾生皆可成佛的中原佛子,如今晉升一品武夫,找佛門清算來了。
    ……
    “好可怕的戰力。”
    金蓮道長由衷的贊嘆一句。
    神殊便不說了,許寧宴方才爆發出的力量,各大體系里,沒有任何一位一品能強行接住。
    不夸張的說,排除半步武神和各大超品,許寧宴應該是當世戰力最強者。
    嗯,那個帶著監正遠走高飛的“荒”除外。
    在阿甦羅、李妙真等人感慨武夫的暴力時,主殿前方,手持鎮國劍,傲然而立,獨面三位一品菩薩的許七安,內心並不像他表面那麼冷酷和平靜。
    神殊快點上來啊,我一個人大概率搞不定三個菩薩,而且我現在感覺身體被掏空……許七安臉色冷峻的同時,在心里默默祈禱了一句。
    破開防御大陣後,他便立刻停止了血祭,這樣能有效的保留體力,減弱後遺癥,但輕微的疲憊感依舊隨之而來,讓他想起了久違的,千金散盡後的虛弱。
    “眾武僧听令,速帶禪師進阿蘭陀深處避難。”
    廣賢不分男女老幼的聲線,在阿蘭陀上空回蕩。
    坍塌的主殿前方,伽羅樹菩薩身材昂藏,筆挺的站著,望著許寧宴的眼神充滿凝重。
    青絲如瀑的玉面菩薩琉璃,微微蹙起精致的柳眉,立在伽羅樹右側,左側則是唇紅齒白的少年僧人廣賢。
    三位菩薩沒有立即出手,被表面穩如老狗,內心慌的一匹的許銀鑼震懾到了。
    “你最終還是走到這一步了。”
    廣賢菩薩淡淡道。
    “可曾後悔?”
    許七安扯了扯嘴角,給出一抹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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