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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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雅思時候,那次順手帶施泠去看了老中醫,他拿了中藥回來。
    去敲施泠的門沒人應答,他就隨手掛門上了。
    池騁去了消防通道也沒見她。
    猜她大概在教室自習。
    cc︰中藥給你掛門上了。
    施泠︰[轉賬200元]
    施泠︰謝謝。
    cc︰別了,下次請我吃飯吧。
    施泠自然是沒有回復的。
    但自此以後對他態度“好”了不少。
    比如下課以後,池騁總習慣性趴桌上睡,每次都擋住施泠出去。
    施泠之前是皺著眉推醒他。
    現在直接把他長手掰起來,也不叫他,回來再自助進來。
    比如他習慣性轉筆,有時候心不在焉地甩飛出去。
    現在施泠瞪他一眼,還會幫他撿起來。
    施泠到底是皮膚底子好,兩三天以後,就見她重新把頭發扎起來了。
    白天的施泠和晚上消防通道里見到的施泠,完全是兩個人。
    她扎起來頭發,穿件白色的空調衫。
    看著像校園女神。
    第一周模考分數出來了,施泠閱讀已經8分了,她听力和口語提得很慢。事實上她開始學雅思才不到2個月,能如此已經是她每天題海戰術的成果了。
    時間緊迫,她目標分數是總7分,小分全過6.5。
    她只放縱了自己兩三天,就恢復了每晚固定自習到教室10點半關門。
    池騁幾人本來在外面吃飯,elsa在群里@他們,說欠作業太多了,再不交通知家長。
    他們邊吐槽邊回了教室補作業。
    施泠上周幾乎每天都在刷閱讀,現在速度上來了,一套閱讀控制在40分鐘內做完,晚自習就投了更多時間復習別的模塊。
    所以池騁幾人進來時候,施泠正戴著耳機听听力,他們進來以後仍在七嘴八舌地講話,施泠根本听不清,又怕開大聲損害听力,干脆關了听力,攤開本子背作文高分詞匯。
    池騁根本記不得前幾天欠了什麼作業,坐下來抬手拍施泠,她單薄瘦削,池騁的手拍下去,能感受到她後背凸出的肩胛骨。
    “昨天作業是什麼?”
    白天時候光線好,照得她皮膚通透白嫩,晚上看她,施泠似乎學得很疲憊,眼下有些淡青色。
    她清了清嗓子才低聲回答,“閱讀和听力只要檢查,寫作要交上去批改,是一篇流程圖小作,還有口語是part2手工藝品,錄音發給老師。”
    池騁翻了翻書根本沒找到昨天的作文。
    又去問施泠。
    “劍6的test3小作。”
    “手工藝品又是哪篇?”
    施泠整個人轉過來,她對教材熟悉,僅從露出的一角色彩就抽出來口語書。池騁的口語書跟嶄新的一樣,完全沒有一點筆記,施泠快速翻到那一頁,給他反過去扣在桌上。
    池騁補完一篇,又去拍施泠。
    “前天作業呢?”
    施泠皺了皺眉︰“前天是一篇大作,劍8的test1。”
    池騁一听大作就頭疼,大作起碼250詞以上。
    “再之前的作業呢?”
    施泠面色更冷,“你到底欠了多少天?”
    她沒耐心一個個跟池騁說,在自己抽屜里翻了翻,扔了個本子給他。
    里面工工整整記了每天的作業。
    她的字也漂亮極了,流暢標準的行書。
    張奕霖不知道什麼時候湊過來。
    “借我也看看唄,剛才方澤這個傻叉告訴我錯了作業,麻痹的我寫完了一篇才知道原來是錯的。”
    他剛拿起施泠的本子,她就轉過來,按在本子上的手指水蔥一樣,指甲圓潤漂亮。
    她也不是拒絕,“我拍下來發群里吧,你們都能看見。”
    佘嘉欣听見又翻個白眼,跟李秋玲低聲說,“裝咩啊,誰要她發了。”
    他們沒能老老實實寫多一會兒就坐不住了。
    “我都寫了兩篇作文了,可以交差了吧?”
    “elsa說我們差了四五篇。”
    “媽的,不管了,打機去吧,明早再補一篇,就四舍五入五篇了。”
    “走走走。”
    池騁看了眼施泠的背影,她握著筆的手還在寫個不停。
    “你們去吧,我連兩篇都沒寫完。”
    “不是吧池哥,這麼慢。”
    池騁身子往後一靠,長腿往地上支稜,把椅子向後晃得搖搖欲墜。
    他一邊看向那幾個人,“總好過快吧?”
    幾人明顯听出池騁帶顏色的話,悶笑起來。
    池騁大約是寫作文閑的,沖李秋玲和佘嘉欣方向打了個響指。
    “怎麼,要不來驗證一下?”
    他們幾個平日里總這麼鬧,施泠當沒听見一樣低著頭看書。
    只是她視線埋得低,掃見佘嘉欣在桌子底下沖池騁勾了勾手指。
    鬧完以後幾人真把池騁丟這兒了,結伴出教室。張弈霖走之前看了眼,施泠面無表情翻書,他們幾人動靜這麼大她一個眼神都欠奉。
    方澤糾結半天要不要留下來。
    其實這群人里,就他和池騁申的學校比較好,雅思要求高。其他人大部分早就考夠了讀語言的5.5,只不過想縮短語言時間。
    方澤跟池騁一樣,港澳讀的大學,gpa高,英語底子還不錯,就是一樣懶得努力。
    他之前在泰國考到7分的成績,小分不夠,方澤自己沒所謂,他父母听人說過語言班還有遣返的風險,讓他無論如何考多兩次。
    方澤問池騁︰“池哥你說我要不要再奮斗一會?”
    池騁翻白眼,“你能坐住?趕緊回去吧。”
    方澤被他這句話激起了叛逆心,“我怎麼坐不住,我老僧坐禪給你看。”
    池騁嗤笑,“我還觀音坐蓮呢。”
    只有他們兩人在講話,教室里的聲音都變得清晰。
    方澤瞟了眼前面坐的施泠,他努努嘴示意,“小聲點。”
    下一秒,施泠戴的耳機就被池騁從後面扯下來,她扎著的頭發也變得有些凌亂。
    池騁把玩了一下頭戴式耳機,“你以為她在听听力,我跟你打賭她耳機里什麼都沒有,一直听到我們講話。”
    說完他把耳機湊到耳邊,聳肩,朝施泠挑眉笑,“我說對了吧。”
    池騁知道施泠遠不像表明這麼無趣死板,然而方澤從未同施泠有私下接觸,一時有些擔心施泠是否會發火。
    施泠還是那副淡淡的表情,稍微皺了皺眉,沖池騁和方澤說︰“我耳機突然壞了。”
    方澤信以為真,“要不要借你我的?”
    他一邊低下頭去翻自己抽屜。
    施泠瞪了眼池騁,低聲用口型說,“還我。”
    不知是出于中藥的恩情,還是兩人不算私交的幾次隱秘接觸。
    池騁之前探身摘施泠耳機,已經坐在桌子上了,這回直接從背後給她戴上。
    他坐在她正後方,傾了身一左一右一起把耳機扣在她,他幾乎像從背後整個環住她,指腹在她臉上蹭過。
    施泠知道他這些撩撥人的小伎倆,她只當毫無察覺。
    教室里就剩他們三人,不打鬧以後很容易學進去。
    方澤寫了會作文,一邊揉著手腕問︰“懲罰除了punish還有什麼?”
    池騁︰“你不能查手機嘛?”
    方澤︰“就是沒查到啊,只有penalize看著奇奇怪怪的。”
    施泠的聲音清清冷冷,音量雖小卻听得格外清晰,“那是penalty的動詞,用名詞好點。”
    方澤︰“哦對,我就記得還有個什麼來著,原來是penalty。”
    問多了幾次施泠,都是對答如流,方澤由衷羨慕︰“你英語真好,你之前考多少分?”
    施泠搖頭︰“這都是死記硬背的,我才6.5。”
    “6.5還不行嗎?夠讀語言了。”
    “我不太想讀語言,小分也不夠。”
    果然這兩天換了個口語老師,施泠的問題就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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