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要去黑府？”
周氏震驚地看著丫丫。
丫丫點點頭︰“我不放心沈慕 。”
丫丫現在已經十二歲了，再過三年就可以成親，按理來說，這個年齡的姑娘家是不適合經常往外跑的。
只是周氏想了一會，說道︰“你先去問問你爹爹，要是他同意了，你就去吧。”
徐太醫來村子里想要學醫是真的，但他更想做的是讓老頭跟他去黑府。
最好能由老頭親自去給沈慕 治病。
就激動地問丫丫︰“你師父會一起去嗎？”
老頭的事，丫丫也不好替他決定，遂說道︰“這個要看師父自己的意思。”
老頭昨天夜里又在煉藥，伺候他的下人說了，他還沒有睡醒。
就沒來丫丫家吃飯，徐太醫暫時還是無緣看到老頭了。
等到他看到老頭的時候，已經是次日下午。
丫丫才跟老頭說了要去黑府的事情，老頭就連連搖頭︰“不去不去，那地方一點都不好玩，不去，還有我這都一大把年紀了，不適合這麼長途跋涉的。”
丫丫︰“……明明就是舍不得我家的飯菜。”
不過老頭在學堂里還是有課的。
有很多學生都等著跟他學習醫術，也確實是不適宜離開太久。
雖然學習醫術對科舉考試沒有什麼用途，可有些學生他們進來學堂的目的就不是奔著科舉考試去的。
他們有的只是想要多學幾個字，有的只是想要學會算術，而更多的就是想要學點一技之長。
學堂里有教武功的，有教彈琴的，但最受歡迎的還是醫術。
村里的大人都覺得學會了醫術以後最好賺銀子了，而且學會醫術，以後家里人生病也不用擔心。
早就就能治病，還不用出去被人坑。
在這種種的原因加成之下，老頭就是學堂里最受歡迎的先生啦，不僅受學生們歡迎，還受家長們歡迎。
丫丫很順利地接受了老頭不跟他一塊去黑府的決定，不過有的人就不是很能接受了。
譬如徐太醫。
“老先生，沈公子的病情危及，已經遍尋了眾多名醫去給他醫治，仍然沒有好轉，現在我們也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您的身上了，您真的不考慮跟著我們一塊過去看看嗎？”
老頭搖頭︰“不去，不去，我這一大把年紀了，要是我跟著你們去了，這路上再出點什麼問題，誰又給我看病？再說，我又不是豬，這大冬天的，誰還去東府那里，還嫌自己不夠冷，跑那再去凍一凍，然後更好保鮮嗎？”
徐太醫︰“……”
老頭態度堅定，他也不好說什麼。
可這些他是專門想來跟老頭學醫的，既然老頭要留在村子里，他就只能跟著老頭留在村子里面。
讓丫丫一個人去黑府。
去黑府之前，還需要經過甦老爺子的同意。
丫丫正想去鎮上找甦老爺子，可甦老爺子回來了。
原來是鄉試的結果出來了。
四郎之前就說過自己鄉試會中榜的事，這很有可能就是他們家的第二個舉人，于是一群人圍著甦老爺子，等著他公布結果。
“爹，四郎真的考上舉人了嗎？”
“是啊，爺爺，四哥真的是繼您之後，成為我們家的第二個舉人了嗎？”
四郎背著手，自信滿滿地站在人群外面。
甦老爺子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說道︰“唉，沒有考上。”
“什麼？”
四郎震驚地看著甦老爺子，有些難以置信。
甦老爺子沒好氣地說道︰“震驚什麼，你跟考上的最後一名都還差了一百多名，你這有沒有考上，你自己心里沒點數嗎？”
“可是……這不可能的啊！”
考試時候的題目他都做過的，答題的時候還自信滿滿。
就算拿不了特別好的名次，那肯定也不會差的。
丫丫沒有理會四郎，問甦老爺子︰“那張浩哥哥跟表哥呢？他們兩個應該考上了吧？”
丫丫覺得林浩就算考不到榜首，最起碼也是前幾名的。
熟料，甦老爺子又搖了搖頭︰“沒，他們兩個也沒考上，他們兩人的名次跟四郎差不多。”
“不正常！”
丫丫擰著眉心跟一一說。
“要是四郎沒有考上我還能理解，反正四郎就不是讀書的料子，就算考上了，也只是運氣好而已。
可是張浩哥哥跟表哥都沒有考上，那就不正常了，更加不正常的是他們竟然跟四郎考得差不多的名次？
這不是在侮辱他們嗎？”
一一︰“確實不太正常，除非他們兩人考試的時候都暈倒了，否則就算是考試的時候沒有發揮好，也不至于會考出來這樣的成績的。”
“爹，中榜的人的名單都貼出來了嗎？我想再去確認一下。”
“貼出來了，就在縣衙門口，”甦老爺子回答完，忍不住又嘀咕︰“這張浩怎麼可能考不上呢？這里面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四郎看著甦老爺子，嘟囔著︰“我考不上這里面肯定也是有問題的。”
只是甦老爺子就跟沒有听到他的話一樣。
滿腦子就只有張浩跟林小強。
看到丫丫要出去了，四郎哀怨地看了甦老爺子一眼，跟著丫丫一塊出去，說道︰“我也要去看看。”
學堂里也會教騎馬，四郎的馬術還可以，他看到丫丫騎著她的棕紅色小馬出去，連忙也去套了馬跟著她一塊走。
“小姑，你不覺得我考不上舉人也很不正常的嗎？”
路上，四郎還企圖丫丫也能替他覺得不平。
然而，丫丫慢悠悠地看了他一眼，直接了當地說道︰“不覺得。”
四郎︰“……我一定會離家出走的。”
丫丫歪著腦袋想了一會︰“行，不要帶走家里的東西就可以。”
四郎︰“……”
他感受到來自這個世界深深的惡意。
……
他們兩個都騎馬，小半刻鐘的功夫就趕到縣衙門口。
因為放榜，縣衙門口圍了很多人在看張貼欄里的榜單。
丫丫跟四郎擠了很久才擠進去。
榜單上除了他們縣里的中榜考生名字還有其他縣的，就連府城的都有。
四郎的大名肯定不叫四郎，而是叫甦澤文。
可是他把一整個榜單都看了，確實沒有看到自己的名字。
不僅沒有他的，還沒有張浩跟林小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