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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磨成了鈍鈍的幼犬牙齒。

    周一,天氣更冷了。
    慎怡下班的時候聯系了一下何澈,她問他紀則明在不在茶館。
    “老板?應該在吧,早上見他來了。他這段時間都會在辦公室待得很晚,這個點還早呢。”
    慎怡說好好好,謝謝你,另外這通電話別讓紀則明知道。
    “為什麼?”
    她硬著頭皮憋出兩個字︰“情趣。”
    對方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听起來並不知道他們吵架的事情,看來紀則明也並沒有四處宣揚。然而事實是,何澈自己猜出來了,但他以為只是小打小鬧,慎怡搞這一出是為了和好。
    殊不知慎怡打這通電話,是為了確認紀則明在不在家。
    她得回去拿點衣服,不然這兩天驟然降溫,她得冷死。
    冬天的白晝很短,才不過六點天就已經擦黑,狂風呼嘯里慎怡裹進了羽絨服溜進單元樓的電梯,跺著腳在等電梯。
    她心里祈禱著紀則明今天也加班,但又覺得這樣想不是很厚道,又改成了今天是最後一天加班。
    等她拿到衣服走人,他再回來。
    慎怡輸密碼的時候心里亂糟糟的,她已經習慣了以主人的身份回到這間房子,如今需要像賊一樣溜進來,真說不上是什麼心情。
    陳櫻子那天和她說,她想的那些都有些陰謀論了,紀家也不是什麼虎洞狼穴,讓她別杞人憂天胡思亂想,說不定她主動給紀則明打個電話,他們就重歸于好了。
    可慎怡卻覺得沒那麼簡單,就像被燙到舌頭的感覺只有自己知道一樣。紀則明不知道她孤苦伶仃的委屈心情,慎怡也不清楚紀則明听完她那些扎人心的話以後會是什麼感想。
    那些難舍難分的糾纏和甜蜜都變成了回憶,如今他們彼此忌諱,又彼此試探,不敢讓觸角踫到一起,生怕輸送過去的心意不是對方所想的。
    慎怡輕門熟路地換了拖鞋,躡手躡腳地走進來,想先去主臥看看有沒有人,但還沒走到門口就被小貓發現了,奶黃包蹲在地上搖尾巴,嘴里不斷地喵喵叫。
    慎怡給它比了個噓的手勢,但是毛孩子還是叫個不停,她就索性把貓抱起來摟緊懷里,捂住貓嘴。
    大概是想她了,平時張牙舞爪的小孩居然沒撓她。
    慎怡一邊溜進衣帽間,一邊擼貓,嘴上振振有詞地控訴︰“你這個沒良心的小東西。媽媽不在家那麼多天,你都不傷心嗎?看到我還叫,你爸在家好吃好喝地供著你,你就忘記我了是不是……”
    門一開,她把貓放下來,從口袋里掏出折迭的行李袋,開始收拾衣服。
    其實用不上那麼多,但是慎怡很講究穿搭,這個外套只能和這個內襯一起穿,東一件西一件地裝進去,慢慢的也就撐滿了。
    慎怡嘆了口氣,覺得帶不走的短期內還是買新的比較好。
    她拎著沉重的大袋子出門,奶黃包亦步亦趨地跟在她後面。慎怡小心翼翼地想把門關好,恢復成沒人來過的樣子。
    雖然紀則明只要一進來,看見空了一塊的衣櫥就能知道她來過,但是她就是莫名心虛,覺得自己已經是在以前女友的身份來偷東西。
    “如果可以的話,媽媽也想把你帶走。”慎怡蹲下來摸了摸小貓的下巴,“但是我懂你,你更愛你爸。唉。”
    她這一嘆氣,奶黃包就又開始嗚哇嗚哇地叫,跟討摸似的,樂此不疲。
    慎怡把袋子放在旁邊,摸了它好幾把,最後覺得再不走的話就走不掉了,戀戀不舍地站起來︰“媽媽走了,改天再來看你……”
    直至今日她才終于明白當媽的心情,孩子真的是拴住母親的臍帶。
    傷春悲秋還沒到頭呢,一轉頭就被剛好從主臥出來的紀則明嚇了一跳。
    “……”
    慎怡在心里把何澈打扁了。
    紀則明看起來並不像是剛回來的,也不像是剛知道她進來的,他的表情很平靜,只在看到她腳下鼓鼓囊囊的行李時露出了一絲裂痕。
    面對慎怡尷尬到怒張的瞳孔,他主動開口。
    “怎麼不多帶幾件?”
    慎怡︰“……裝不下了。”
    紀則明咳了一聲,慎怡以為他也是尷尬,但是下一秒他便自然地把她的行李袋提了起來,還說要送她。
    “不用了,我開車來的。你也沒穿外套,就別下去了……”
    紀則明顛了顛手中的袋子,“太重了,你應該提不動。”
    何止提不動,慎怡剛才幾乎是把袋子拖出來的。
    推來推去反而顯得她很矯情,橫豎兩個人也還沒有真正分手,慎怡想,這沒什麼的。
    就是下去的時候有些尷尬。
    紀則明不僅幫她拎下去,還幫她抗上車,他說這幾天特別冷,讓她注意保暖。
    慎怡抬著一雙明眸望著他,他似乎瘦了一點,下巴上泛的痕跡有些明顯,像是胡子刮得很潦草而留下的痕跡。
    路燈下,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大抵是因為穿著單薄所致。
    慎怡幾乎是有些貪婪地打量他。她終于明白為什麼以前每一次,紀則明隔了好幾天再見她以後,都會變得那麼渴望和熱切了。
    垂下的眼瞼、挺拔的鼻梁和不算豐滿卻也不算薄情的嘴唇,在他這張臉上分布均勻,起落有致。二十九的生日過去以後,這個男人身上的成熟韻味變得更加誘人。
    她莫名有點想親親他。
    慎怡飛速收回了視線,握在方向盤上的手指都要凍僵了,更何況在車外站著的紀則明。
    “……你也是。”
    她的伶牙俐齒在這個男人的隱忍面前無聲收斂,被磨成了鈍鈍的幼犬牙齒。
    慎怡讓他快點回去吧。
    紀則明點點頭,裹緊了薄薄的毛衣外套,往家里走去。
    這個背影一連兩天出現在慎怡夢里,讓她不得安睡。
    她感覺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十八九歲,剛剛愛上他的時候,總是因為他一顆心搖擺不定,又為他一次皺眉、一次抬眼、一次輕笑而喜怒無常。
    想靠近,又不敢靠得太近。
    慎怡漫無邊際地猜,紀則明會不會也有這種感覺呢?像當初他們爭持不下那般,他明明是喜歡她的,卻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不肯應允。
    他總是有他的理由,有他的打算,盡管慎怡一點都不想理會,她根本不害怕要和他一起走的路有多少荊棘,又有多少玫瑰,可他在這一點上好像就是特別執拗,就是要給慎怡最好的。
    那現在呢?也是這樣嗎?紀則明這段時間是在處理那些可能會阻礙他們的問題嗎?
    慎怡不敢有期待。
    因為這就好像把別人賣了還叫別人幫自己數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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