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這番話倒讓牛懷義慢慢冷靜下來,他努力克制住自己,只是身子顫抖的厲害,最終“砰”地一聲狠狠把拳頭砸在桌子上,這才把怒火發泄出來。
    “是我沖動了。”牛懷義嘆口氣又緩緩坐下,向左瑾瑜賠禮道歉︰“沒嚇到你吧?”
    “還好,我心髒的承受能力還可以。”左瑾瑜也松了口氣,只是那顆小心髒還在七上八下地跳動著。
    “真是把我氣糊涂了,這個萬安簡直是個養不熟的畜生!”
    “您說當初落魄的時候是您把他帶回來的?”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若是細想之下,這其中必有蹊蹺之處,所以左瑾瑜便繼續道︰“我瞧他如今應當有三十多歲,那十多年前也不過是個少年郎,不知牛老爺可有打听過他的家世。”
    “自是打听過,十幾年前城南發大水,起了洪災,來了好多逃難的人,他也是其中一個,他的家人也不過是些平頭百姓,家中也無兄弟姐妹,爹娘也在那場洪災中去世。”當時就是可憐他所以才把他帶了回來,讓他跟著廚房的師傅干。
    “那這些信息,是他跟你說的麼?”
    “是啊。”
    左瑾瑜無語。
    “我覺得,保險起見,您還是趕緊派人好好去查查他的身份。”
    牛老爺忽而驚醒︰“你是說,他從一開始就是騙我的?”
    若是這麼想,那豈不是個天大的陰謀?簡直不能太可怕。
    “說不準。”左瑾瑜搖搖頭,但是她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若是按牛老爺親口說的,他是被牛老爺救回來又養了十年,那到底有什麼理由臨陣倒戈?
    況且只憑一張嘴,又能證明的了什麼。
    “但是他,不得不防。”
    “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牛老爺不解,那個時候他的生意還沒做到現在這麼大,若說他是競爭者派過來的細作,倒也講不通。
    更何況,這十多年來一直相安無事,他要是細作的話,為何偏偏選在這個時候動手。
    左瑾瑜垂下眉眼,思忖片刻,覺得牛老爺的話也不無道理,她好像陷入了死循環,總覺得有很大一個謎團被繩索捆著,可她找不到繩索的結。
    萬安身後的那個人是誰,他這麼做的動機又是什麼。
    難道說,除了牛老爺的競爭者,還有別的仇家麼?
    思及此,左瑾瑜就趁機問道︰“那您平時有得罪過什麼人嗎?”
    她的身份好像從大夫兼職成了破案者。
    “你也知道,我是個生意人,平常素來與人打交道都是和和氣氣的,得罪人這樣的勾當,倒是沒有。”牛老爺想了會兒,如實回答。
    尤其是生意剛有起色的時候,他就算受了委屈也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根本不可能與人結仇。
    若是這樣的話,那萬安應該不是別人派來的細作,那牛老爺的競爭對手到底給了他什麼樣的好處,才能讓他不顧救命之恩,回頭反咬一口。
    “牛老爺,我有一個問題,希望你能如實回答。”左瑾瑜目光灼灼,表情是難得的認真。
    牛懷義苦笑一聲︰“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了,我還有什麼可瞞你的。”
    “王爺你平時,可有打罵過他?哪怕一次。”
    “以前他對我吩咐的事從來都是辦的漂漂亮亮的,考慮事情也十分周到,我本還想著,等這個管家離開後讓他擔任,怎麼可能打罵他?”
    “那可就奇了怪了。”左瑾瑜用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子︰“他沒有任何理由這麼做,除非他被別人收買,可他被別人收買的理由又是什麼?”
    左瑾瑜這麼一說,牛老爺便接著道︰“他平日里只知道埋頭干活,什麼事也不多加過問,而且這段時間也沒見他和哪個人走的近。”
    得,線索又斷了。
    不過很快,左瑾瑜就想到了另外一個人,隨即就問︰“那為你開方子的郎中又是什麼來路?”
    他萬安一個廚子,定不會懂這些醫術,那就只能從這郎中身上開始查。
    “那郎中名叫吳錦元,是方圓幾十里出了名的好醫術,這方子是他給開的。”牛老爺一邊說著一邊默默捋順這其中關系,說到這里眼中驟然一亮︰“他們二人,有勾結。”
    “一定有勾結,但是不知道這幕後主使,到底是什麼人。”左瑾瑜想了一會兒,還是沒想明白他們二人到底有什麼關聯,腦殼倒是隱隱作痛。
    她微微扶額,慢慢揉著太陽穴。
    牛懷義看出了她的不舒服,就道︰“此時不能操之過急,姑娘也乏了,不如就先去歇息,此事牛某不急。”
    “也好,不過牛老爺,我希望您私下最好派人暗地里好好查查萬安的背景,看看是否能有什麼蛛絲馬跡。”
    “好,我這就派人去查。”
    左瑾瑜又乏又累地回到自己房間,這牛群正與牧疆相談甚歡,看到她進來,牛群也識趣地站起身喊了聲嫂子,又與牧疆依依不舍地道了別,這才出去。
    牧疆把門合上,扶著她坐下,又為她斟了杯茶道︰“辛苦了,我的好娘子。”
    “這個差事,可是費死老心了。”左瑾瑜哀嚎一聲,在牛老爺之前端起的架子早就無影無蹤,此時的她才像個十四歲的孩子。
    端起茶抿了一口,由衷感慨︰“這銀子,還真不是那麼容易賺的。”
    某人狡黠一笑︰“怎麼,後悔了?”還不忘揶揄她︰“如果後悔了,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第一百一十七章 受虐狂
    “打退堂鼓那是懦夫才干的。”左瑾瑜默默挺直了腰桿兒。
    “不,這叫及時止損。”某人繼續荼毒。
    “我就喜歡刺激,這事兒要是不弄懂,壞我一世英明。”
    “是是是。”某人笑。
    “好啊你,敢嘲笑我。”左瑾瑜忽然就有了活力,也忘了男女之嫌,起身過去捏住他的臉揉搓著,叫道︰“我看你還敢不敢嘲笑我了,嗯?”
    此時牧疆正襟危坐,而她半跪在牧疆腿上,正當她揉搓起勁兒的時候,忽然背後一沉,完全沒有防備的她猛地低下頭去,不偏不倚,她的唇重重印在下面男子的嘴上。
    一陣電流穿過,左瑾瑜睜大了雙眼,腦子里一片空白,也忘了躲開,反而是維持著這個姿勢一動不動。
    倒是身下的男子得逞一笑,加深了這個吻。
    感覺到這人的不安分,左瑾瑜忽然反應過來,急忙掙開跳了下去,此時的小臉紅撲撲的,像個熟透的隻果。
    她指著那始作俑者,結結巴巴地半晌也沒吐出一個字來。
    “讓我家娘子一親芳澤就激動地連話都說不利索了,看來為夫的魅力對娘子來說可是大的很呢。”某人佔了便宜還不忘調侃一聲。
    果不其然,左瑾瑜的小臉漲的更紅了,看著他這得意的樣子,心里簡直發狂,這可是老娘兩世以來的初吻!
    啊!啊!啊!
    “你這個臭不要臉的二貨!”左瑾瑜大吼一聲,連連抹嘴。
    “誰願意親你啊,明明是你背後搞偷襲,我才……”
    “嘖,也不知道是誰先跳到我身上,還摸著我的臉,這不是赤果果的勾引麼?”某人嘗到了甜頭就開始裝無辜,裝大尾巴狼了。
    “喂,你也太太太……”左瑾瑜氣得舌頭都在打結。
    “太什麼?”某人微笑︰“太不要臉了?”
    “對!”
    左瑾瑜點頭,同時又感覺哪里好像有些不太對。
    “誰摸你臉勾引你了?明明我是在教訓你!”左瑾瑜雷聲大雨點小,叉著腰故意把聲音提高幾倍,以來掩飾自己的心虛。
    “哦?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教訓人的方式。”某人故作恍然大悟,只是微微上揚的唇角暴露了他此時內心的真實想法︰“那希望娘子天天都這麼教訓我,為夫樂意的很。”
    “神經病,我看你是有sm潛質。”左瑾瑜哼道︰“受虐狂。”
    她扔下這麼一句就要跑出去,走到門口了才想起,她現在是在牛府,牛老爺給他們準備的是一間廂房。
    這意味著什麼?
    自己這幾天都要跟這個家伙共處一室,同床共枕!
    天吶!
    “怎麼了?”身後的某人就像是讀懂了她的心事一般,故意問道,語氣還帶著一抹笑意。
    這更令左瑾瑜火大。
    她轉過頭來,看著這個笑的像狐狸的男人,沒好氣道︰“今晚你睡地上。”
    “為什麼?”
    左瑾瑜咬牙,真是個狐狸。
    她怒極反笑,咬著牙一字一句道︰“我怕我半晚上忍不住磨刀霍霍向豬羊。”
    “那你可是謀殺親夫。”
    “某人要是不想死就自覺點。”左瑾瑜扔下這麼一句話就走到床前把他的被褥丟在地上,讓他自己鋪好。
    牧疆仍然無動于衷,故意哀嚎道︰“哪有夫妻分床而居的,沒人道,沒人道。”
    左瑾瑜完全不吃這一套,再加上方才他那個賤兮兮的樣子還在腦海中不斷徘徊就像抽他。
    “你可別忘了之前咱們說好的約法三章 。難道,你要做個言而無信的小人嗎?”左瑾瑜故意拿話激他。
    豈料這人也不上當,反而還挑釁一般地故意舔舔嘴唇,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要是做個言而無信的小人就能再次溫軟在懷,那也不失為一件妙事。”
    這賤兮兮的樣子差點讓左瑾瑜沒忍心,想跳起來甩他個耳巴子,讓他清醒清醒。
    “我看你簡直是瘋了!”
    這還是自己頭一次把她氣成這個模樣,牧疆竟邪惡地有點得意,不禁讓他自己都懷疑是不是得了什麼病。
    要是再繼續氣她,這丫頭指不定干出什麼事來,牧疆見好就收,整了整衣裳,一秒變臉,正正經經道︰“好了好了不鬧了,談談正事。”
    “我跟你沒啥正事談的。”左瑾瑜沒好氣地哼了一聲,他開心了,鬧夠了,自己這火可還沒處撒呢。
    牧疆豈會不知道她心中想的是什麼,了然一笑,就道︰“你若是不出心,就過來打我幾拳出出氣。就是打的時候可得仔細著點,別把自己給打疼了。”
    “黃鼠狼給雞,沒按好心。別以為你說幾句花言巧語我就不揍你了,我左瑾瑜才不是那種耳根子軟的人。”
    牧疆笑意更濃,這話的火氣不大,反而更像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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