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節

    一切,都在按照原計劃進行。
    牧疆現在也光明正大的登上了政客的舞台,舞文弄墨。
    此時,他正站在某處街道上,等著某人的到來。
    袁丞相剛從早朝下來,此時還穿著朝服,坐在馬車里,正閉目養神。
    馬車這時候沒來由的一頓,他沒有把好扶手,一下載了個趔趄,幸好反應迅速,倒是沒有什麼大礙。
    “出了何事?”這馬夫也在他丞相府干了十來年了,履歷不淺,怎麼會犯這種小錯?
    馬夫止住了受驚的馬兒,對著里面恭恭敬敬的說道︰“回大人,是有位男子突然阻攔。”
    听到這,袁丞相已經有些不樂意了,他這可是朝廷命官的轎子,又是身處京城,誰人敢攔下他的馬車?這是活膩歪了?
    “趕走趕走,不見。”
    袁丞相語氣中帶著不耐煩。
    他從一個小官爬到如今這個地位,可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樣卑微了,他也是有身份的人了。
    這話他說的聲音挺大的,都不用車夫傳話,攔路的男子已經听到了這話。
    一襲長袍,頭戴玉冠,身姿頎長,奈何這面覆上了面具,叫人難窺真容。
    沒錯,這攔在袁丞相馬車前的男子,正是沒到京城多久的牧疆。
    此時這條街道上的人稀稀疏疏的,只是偶爾有幾個人路過,見著場面不對,也失了想要一探究竟的好奇心,拽著自己的同伴趕緊離開。
    “袁丞相,故人相見,還要這般?”堅毅又不失威嚴的聲音傳到袁丞相的耳中,讓他的心神不由得一顫。
    能在風雲變幻的官場上依舊不斷向上爬,袁丞相這點看人的本領還是有的。
    這聲音雄渾豪放,可听在人耳朵里,卻又讓人忍不住的想要跪地俯拜。
    外面男子定是個人物。
    就是不知道是敵是友了?
    可人都已經直接找上門來了,他這般畏縮地躲在馬車上 還是很不好看的,沒有想多久,袁丞相還是從馬車上下來了。
    掀開車簾,那男子的身影便落入袁丞相的眼中,他在心里不斷想著這人究竟是誰,可最終都無果。
    因著在腦海中搜尋著這面具男子的記憶,他的步子很是緩慢,像是在糾結要不要下去。
    牧疆卻是沒有給他太多的時候,直接飛身而起,一下跳到了袁丞相面前。
    袁丞相剛剛抬起的腳很快重新落到原地。
    “丞相大人,下官有事要跟您商討,不如就在您的馬車里吧!”
    牧疆把這話說給袁丞相听,卻是沒有給對方任何的反應機會,兀自將袁丞相帶進了馬車里,隨即他也一同進去。
    馬夫有些擔心,不由得開口叫了一聲“大人?”
    里面傳來甕聲甕氣的聲音,不難听出,是袁丞相的音調,“無事,繼續回府。”
    馬夫還是覺得奇怪,可又怕惹怒了袁丞相,也只好回到自己的位子,駕著馬車,朝著丞相府而去,既然目的地是丞相府,那對方應該不會對丞相怎麼樣的吧?
    馬車是這麼想的,可馬車里的場景卻並不像他想的這麼美好。
    “袁丞相,想不到,您也是個貪生怕死之人啊!”牧疆一邊說著,一邊已經收下了剛才抵在袁丞相脖子上的匕首,嗤笑一聲。
    袁丞相臉色漲得通紅,卻並不是因為牧疆這一句話嗆得,而是在極力地咳嗽著。
    牧疆臉上的笑意更深了,順手拍了拍袁丞相的後背,仿佛是在幫著他忙,可他的聲音里卻又帶著一絲威脅︰“袁丞相還是別白費力氣了,這蝕骨丹入口即化,您就算是把胃給吐出來,也吐不出這剛咽下的東西了。”
    袁丞相听了這話 臉色登時大變,由原本的漲紅一下子變得煞白。
    這……蝕骨丹,一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而他現在竟然還把他吃進了肚子里。
    這人究竟想要做什麼?
    牧疆對此毫無所覺,依舊笑的開懷。
    早在他將袁丞相推進馬車的時候,他就已經拿出了隨身帶著的小藥丸,先是祭出了匕首,然後趁其不備,一下子就將那小藥丸喂給了袁丞相。
    這人從一個地方小官,一直爬到宰相的位置,能不惜命嗎?
    命要是沒了,這不是什麼都沒有了嘛!
    牧疆知道這道理,袁丞相心中更是了然。
    此時便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袁丞相面色如土灰。
    牧疆也不著急,任由對方緩緩,良久,只听袁丞相開口道︰“你是誰?到底想干什麼?”
    袁丞相想了很久,都沒有想到對方究竟是誰,哪怕是將自己的仇家一個個在腦海里過一遍,可這跟面前這人根本對不上號啊!
    最終,他選擇直接開口問對方,現在對方可是掌握著自己的小命呢!
    “丞相大人您就別揣著明白裝糊涂了,如今朝堂瞬息萬變,您難道就不知道下官來此的目的?”
    第三百三十五章  牧琦
    牧疆又將問題拋了回去。
    袁丞相這次是真的安靜了。
    他怎麼會不知道呢?他是再清楚不過了。
    狡猾如他,即便是在當年牧琦謀害小皇子時,他都能毫發無傷,這跟他的左右逢源可是脫不掉關系的。
    這袁丞相就是個滑頭,看著哪邊得勢,就往哪邊倒,如今是牧琦當政,他便學的了一手佞臣的把戲,把皇上哄高興了,時不時的還能得個賞賜。
    這跟其他人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可見一斑。
    其他大臣上朝都是顫顫巍巍的,生怕皇上看他們一個不順,就落得個滿門抄斬的下場,他就不一樣了,層出不窮的手段哄得皇上很是高興。
    可若是說這人無才吧,又不是那麼回事,在其位、謀其政,身居高官,有些事務是必須處理的。
    這袁丞相有一定的才能,更多的卻是憑借著自己的小聰明。
    這人落到牧疆的手里,他自然是什麼都不用想,先給他喂個“定海神針”,安了他那一顆打小聰明的心,這樣對方才能歸順于他。
    袁丞相的額角已經隱隱沁出了汗水,和聰明人說話根本不需要太多的言語,甚至只需要一個眼神 便已經知曉其中的奧秘。
    袁丞相自詡聰明,可如今他卻寧願自己笨點,對方這話是什麼意思,他還是能听明白的!
    別看京城中的百姓安居樂業的,倒是一片繁華的景象 可是這暗地里究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這誰又能說的清楚?
    如今形勢萬變,靖王舉兵謀反這消息不脛而走,可皇上牧琦卻依舊當做沒有听到任何風聲,但已經很明顯的限制了靖王的某些行動。
    看起來靖王牧離處于不利的地位,可關鍵是他得民心啊。
    得民心者得天下,這可不是一句體面話。
    但是如今執掌大權的是皇上牧琦啊!
    現在就要袁丞相做出抉擇,他表示 真的很難啊!
    他的本意就是暫時不站隊,該做什麼便做什麼,反正他是一朝丞相,就算是站錯了隊,為了收復民心,誰當了皇帝也暫時不敢動他!
    可萬萬沒想到,這突然不知從哪竄出來一個面具男,都把刀架到他脖子上,讓他選擇了啊!
    “你給我吃了什麼?”他現在還是最關心自己的生死。
    牧疆听了這話,輕笑一聲,隨即緩緩開口,他每說一句話,都讓袁丞相感覺離地獄更近了一層。
    “原來丞相大人最關心的還是這個問題!那我就滿足大人的求知欲好了。”牧疆臉上的笑已經不達眼底。
    “蝕骨丹,吃了它的人若是沒有解藥,五天一小痛,十天一大痛,痛時渾身痙攣,仿佛有上萬只螻蟻啃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還不是最可怕的,若是一直沒有解藥,中藥者失心瘋,可能會……”
    一邊說著,牧疆做出了一個撕碎的動作。
    這讓袁丞相後脊攀上了一層涼意,就好像是剛才牧疆所說的這些,他已經感受到了一般。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現在袁丞相真的覺得自己骨子里很痛,讓他忍不住的想要哀求。
    “以後用上我的時候,盡管說便是。”袁丞相冷汗涔涔如雨下,好不緊張。
    牧疆見效果收到了,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只是這一個簡單的動作卻是叫袁丞相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身子。
    這人將匕首抵在他脖子上的時候,可是沒有一點兒心軟,是個狠角色,加上他又給自己喂了那讓人生不如死的毒藥,袁丞相畏懼牧疆,也是下意識的反應。
    牧疆輕笑,並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扔給了一個信封,都沒有讓馬車停下,便已經離開了。
    看著手中那人留下的信封,袁丞相只覺得如燙手的山芋,想要將他扔出去,可這又關乎自己的性命,最終還是沒有扔出去。
    馬車一路噠噠地到了丞相府,袁丞相的心也很快歸于理智。
    他不信對方那毒藥會那麼厲害,若是能找到大夫解開最好,若是無解……光是想想他就覺得頭皮發麻。
    不行,他一定要找到人給他解開毒藥!
    等袁丞相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還讓車夫很是納悶。不對啊,這半路上大人不是讓一個男子上了馬車了嘛,那人什麼時候下來的,怎麼就不見了呢?
    這個疑惑沒人能回答了他。
    人家牧疆直接運起輕功,車簾一動就出去了,別人還真是連個影兒都沒看到。
    袁丞相現在可管不了車夫的好奇,他一到府中便讓人把府醫給請了過來。
    這毒藥一日不除,那就跟一根刺一樣,沒事就出來扎他兩下,這怎麼能受得了?
    府醫拎著藥箱子,腳步匆匆的趕過來,生怕慢了一拍,對方就能要了自己的小命一般。
    這一路狂奔,又拎著這麼重的藥箱子,即便是在這深秋,他還是出了一層細汗。
    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府醫這才趕了過來,被袁丞相那冰冷的眸子瞪了一下,府醫以為對方這是在怪罪自己來晚了,趕緊沖著他行了一禮,這才開口︰“大人,小的來遲了,還……”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袁丞相臉上已經顯出不耐之色,道︰“廢話少說,快些給本官把脈。”
    被袁丞相這麼一嗓子喊,府醫嚇了一跳,可也算是回魂了,趕緊上前 拿著診脈用的小枕頭,給袁丞相切脈。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袁丞相感覺分外焦躁。
    這份焦躁不僅僅是沒有得出結果,更是怕府醫切脈切了這麼長時間,卻給自己診斷出個無藥可醫,這就更惶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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