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呢,雇主說了。太子殿下瞧上的人,無論如何也要送到位。錯不了。”來人笑眯眯的說道。看在風昔來的眼里又生出怒火!
“還不弄走!”風昔來喝道。
來人一攔,聲音放大。“您別惱啊!我們小本生意,和您比不了。哦,我差點忘了,雇主給您寫了信,您一看便知。”說著從懷里拿出一封信。翼上前拿過來。讓風昔來看。
來人難纏,像狗皮膏藥。他在府門前又做不得什麼。更加的生氣。拿過信,撕開了。
看完之後臉色更是大變!手都有些發抖了。
把信揉成團兒想扔了,一頓之後,放進了懷里。臉色陰沉的要下霜一般。周圍的空氣都下降了好幾度。有不少看熱鬧的趕緊溜了。知道這熱鬧不能再看了,剩下的都是膽子大的,也有其他風昔來對頭派出來在太子府周圍游逛的探子。
“你們還不帶走!?”
“太子殿下,貨可不能帶走,我們不能失信于人。另外這趟拉腳不易,雇主說了太子殿下大方的很,費用就算在您的頭上。您不會為難小的們吧。”來人話說的很溜兒。眼珠子瞟向了周圍的人。
“各位看官,小的們仰慕太子殿下的大名,今日終于見著。真是三生有幸啊!還請各位替我美言幾句。也好讓小的們拿錢糊口。”
風昔來一口氣險些沒上來。費用算在他的頭上!好好好!
翼見主子神色不對,立馬上前。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敢跑到太子府門前招惹是非!”定是那個信上寫了什麼。翼沒看到。
“這話就不對了。我們拿錢辦事。有什麼不對?還是說太子殿下徒有虛名?”來人並不懼怕,馬上接口說道。
“你——”翼哪里能說得過這等市井之人。
“算了,翼,把銀子給他們。這位姑娘看來是個可憐人,既然有人故意為之,就把她送到客棧安頓了。等她清醒了,問明情況。送她回家就是。”風昔來咬著牙說道。他現在也只能如此!
“是。”翼恭敬領命。拿出銀票給了對方。
來人又換做了笑臉。“太子殿下果然名不虛傳啊。不過,雇主說不會弄錯的,小的們一路上也是精心。您再仔細瞧瞧。小的們這就告退了!伙計們,回啦!”
馬車調轉方向。骨碌碌一會兒不見影了。
風昔來進了府門。大門 當關上。
一路上他大步疾走。仿佛要撒去心中的悶氣。心里卻回想那信上的幾句話︰前世看不起你,今世同樣看不起你——
她知道了!這一世的她為何變得不一樣——
安寧听著傳回來的消息。冷笑一聲。多行不義必自斃!風昔來,是你步步緊逼,不然大家各自相安。
“大快人心呢。大老遠的,那個月國太子活該!”二寶呸了一聲。不知道姑娘在信上寫了什麼,據傳那個太子殿下,氣的臉都綠了。而且後續又接連著倒霉。被人給告了一本。認風昔來百口莫辯。畢竟是發生在他家門口的事。那麼多人都看見了。更有人把那個女子的結局給揭發了出來。被殺之後,扔到了亂死崗子。可謂是死無對證了。風昔來一時也講不清。被皇上痛罵了一頓。讓他在家閉門思過,不得過問朝中任何事。
這對于好權術的風昔來打擊不小。何況當著文武百官,丟臉都丟盡了。
“他不會那麼容易死的。”安寧明鏡似的。風昔來那種人,不會輕易放棄,等他緩過來,還是有力氣去博的。惡心惡心,出口惡氣。她也得想辦法再收拾他!
“不是個好東西!對了,姑娘,風蓮死了。傳言說痛苦難當,到死都沒閉上眼楮。”二寶說道。風蓮也是個壞的,不然姑娘之前怎麼能遭那麼大的罪。早就該死!
“給好人讓地方了。”安寧對風蓮沒有憐憫之心。當初害她的時候一點都沒有手軟呢。估計有人送了她一程,不然還有她受的,哪能這麼快就死。
已經將近九月,天氣卻絲毫不見涼爽。安寧也熱的很,又不敢貪太多的涼。所以這個夏天她覺得特別的不好過。也許是應為惦記戎淵的原因吧。她的心里始終放不下。
已經有半個多月沒有消息傳來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里。之前的信上說得模糊,她派出去的人也一直沒有新消息。
看來那藥太難得了。不知要有多凶險。
她知道自己著急也沒用,但是卻無法安心。這就是牽掛啊!
母親和兩個弟弟都很好。兩個娃娃特別壯實,只是一個愛笑,一個難得笑一回。母親說,不知道隨了誰。
祖父身體恢復的更好了。安寧無事的時候給老爺子講養生,且讓他練太極。老爺子現在除了抱孫子就是練太極。整個人的狀態非常好。
老爹安正辰依然在家,混個閑職不必上朝。整天圍著媳婦孩子轉悠。
京城里的風向沒有太大的變化。睿王府上又鬧了一把。說是金側妃住的房子被燒掉了一半,差點把命丟了。
康王府上門庭冷落。皇上沒發話,他也一直沒有出府。
熙王的病傳聞加重了。太醫一個月里幾乎不離熙王府。
弈王在被貶了之後,安雅來找過侯府,安正辰沒見,只讓人拿了些銀子打發了。隨後安雅去了安明瑞府上,卻被安明瑞趕了出來。安雅最後去了哪里,便沒人知道了。听說之前懷的孩子,也沒了。
弈王的那個王妃也不知去向,有人說死了,可是沒有見到尸體。安寧記得她叫程昱娘,是程淑妃家的親戚。權利之爭,累及後宅的女子,這些女子又有幾個是單純的呢。不知那個程昱娘是個什麼結局——
戎親王府沒有人再過來侯府。對于親事自然沒有人提起。
安顏在前幾日成親了。安寧送了添妝禮。姐妹幾個心生不舍。畢竟成了婚的女子,不是想出門就出門的。上面有婆婆,禮數上總不能不顧。
本來婚事極少選在這麼熱的天氣,是因為男方的祖母眼看了不好了,怕拖不過幾時,這才把婚事提前。也算是沖了喜。回門的時候,安顏說,那位祖母精神好了不少呢。正因為這樣,婆家人對她都不錯的。
第412章 婚事
听說安欣也定了一門親事。婆家並不在京城。是安敏來小聚的時候說的。安欣那樣的性子,即使有所收斂,也終究難改吧。她並不適合大戶宅院里的明槍暗斗,若是簡單的人家,豐衣足食對她才是好事。
侯府與那邊也無來往,所以這些消息,那邊也不可能再告訴了。安明瑞在衙門里也收斂了不少,開始悟了正事。
人也許經歷多了,才知道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安寧不禁感嘆了。她想要的生活要如何實現?在這樣的朝代,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有爭斗和戰火。她能往哪里逃避呢。
“姑娘,金爺和洛爺兩位到前廳了。侯爺讓您去見呢。”三寶來稟告。姑娘有些日子沒見兩位舅舅了。想起來會叨念幾句。
安寧欣喜。相比自家已經離京的親舅舅,安寧對這兩位的感情同樣深厚。
簡單了收拾一番,便匆匆趕到了前廳。金淮揚和洛義正含笑等著她。
“拜見兩位舅舅。這麼熱的天,又沒有風,怎麼就來了呢?”安寧笑著說道。
“自然是听見寧兒念叨了。快坐下,多大了,還像個小孩子。”見安寧面上出了薄汗,金淮揚嗔怪道。
“在咱們面前,可不就是小孩子,到老都是。”洛義就喜歡和金淮揚對著說。不磨牙都不行。
听見他們因為自己斗嘴,安寧也開心。好像回到了小時候,那時,只要金淮揚讓她學習,洛義肯定搞破壞。後來金淮揚只好讓徐嬤嬤看著,才作罷。
想想都過去了好些年呢。不知不覺兩位舅舅也人到中年。
安寧看看這個,瞧瞧那個。心想︰都老大不了,什麼時候給她娶回舅母啊!
“我看反倒是你,老了都要和我對著干。”金淮揚也不再是學究的樣子。安寧發現他今天特別精神,神情之中有喜色。莫不是有什麼好事?
前段時間靖國公府的事,她知道。不過不足以影響金淮揚。那個楊賽花徹底失去了風光。在家廟里修行去了。金淮揚與兄弟和好。也算是不錯的結果。
洛義一樂。“行了,看在你好事將近的份兒不與你計較。寧兒啊,你大舅舅要給你娶回舅母了。”
安寧一愣,隨即一喜。她正想著呢。這就來了一個!
“真的?不騙我?大舅舅,是哪個?”安寧直接問道。他們之間說話,也不會覺得不妥。
難得的見金淮揚老臉有些紅。“是霏煙。”
霏煙?原來是霏煙啊!那個女子很特別,雖然在紅春園,但出淤泥而不染。有頗有能力和才情。是個不錯的對象。而且她早就看出霏煙對金淮揚有情義。只是金淮揚那時並沒有回應。沒想到多年以後,他們走到了一起。安寧也為他們高興。
“寧兒喜歡霏煙當舅母。”安寧笑著道。回頭她要去準備大禮。
金淮揚見安寧高興,也很欣慰。對于霏煙,他不是冷情之人,這麼多年,就算他是鐵,也早就捂熱了。那是個好女子。他不能辜負了她的一生。所以,在徐嬤嬤再三的催促之下,決定了婚事。
今日來侯府,也是來送消息的。
又說了好半天的話。吃過了午飯。金淮揚和洛義才離開。
“爹,金淮揚舅舅要結婚,讓霏煙舅母從咱家出嫁可好?”安寧是心血來潮想到的。因為霏煙沒有家人。又離京城較遠。所以她想問問他爹可不可以。
“當然可以。你金舅舅沒白疼你一場。”安正辰自然是一百個樂意。金淮揚可算是要成家了。雖然看得出他是放下了,不再惦記自己的媳婦。可是一日不成家,他就難免往那上頭想。男人嘛,這事兒就是要自私。沒毛病。
“成,我這就命人告訴金淮揚舅舅去。”安寧也多少猜到自己爹的心思。也不說破,免得老爹惱羞成怒。
總算是解決了一個大齡男青年的婚事。還差一個洛義舅舅。得想辦法催催他了。洛義一直忙乎山寨分散開來的那些事兒。現在發展的不錯。春芽也都生活的很好。成親生子。她心里安慰。
只還有那個蓋梁,他的事情雖說不再計較,但是她知道是因為金淮揚的關系。當初的結果不能算是結果。所以,如果有可能,等她有機會到戎親王府去查,一定搞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也算是有個交代吧。
駱馨蘭知道金淮揚要成親,也為他高興。畢竟是自己蹉跎了人家的歲月。心里總會過意不去。這下子能卸下包袱了。自家侯爺相公也不必偶爾冒出酸溜溜的話來。不明說,當她不知道他吃醋呢。
一時間,她們娘兩個忙乎起霏煙和金淮揚的婚事。把兩個孩子扔給了老侯爺和侯爺。兩個大男人開始很高興,終于少了兩個搶孩子的,可是時間久了孩子開始找娘,尤其是小的那個,哭起來那叫一個聲音響亮啊。
最終結果是駱馨蘭繼續帶孩子,安寧帶著幾個寶丫鬟們置辦起來。
再說戎淵一行。此時正潛在月國的地界。那藥材詭異的很,發現了蹤跡,趕過去就不見了。像是會跑一樣,實際上就是會跑。難怪能治百病!指不定就是草木精之類的。不可不信。
“主子,這樣的天氣恐怕要下雨。借助那邊山洞躲一躲吧。”金子說道。他隨著戎淵一路上追趕所為的神藥。沒少吃苦頭。江風和他們走散了。不知現在何處。
而且他們所進的都是偏僻的山林區,條件艱苦可想而知。隨時都有野獸出沒。露宿是常有的事。公子已經連續幾天都沒有好好休息了。帶著的那個識別神藥的老頭兒,神神叨叨的,也不知說的真假。公子全憑他感應那神藥的的位置。如今都過去這麼多天了。還是沒有找到。
“等到這場雨過了,下一個滿月的夜晚,那精怪自會出來。”一個微微勾著腰的老頭,慢騰騰的說道。
戎淵點頭。這老頭可信的。因為這些年尋藥都是他帶路。其貌不揚的一個小老頭,卻是有些道行。不可小看了去。
“如此,便先避雨吧。”
山里的雨來的快,來的急。金子和另一個隨從剛把干柴弄到山洞,雨就下來了。
山里無風,大雨密集而滂沱。山洞里,點了火堆。潮氣去了不少。戎淵在火上烤著之前獵的山雞和野兔。抹了鹽巴,調料,味道還不錯。這種環境,能吃上烤山雞和野兔算是美味了。
吃過了東西,各自休息。雨仍在下,比之前小了一些。起了山風。洞里的火明明滅滅,戎淵假寐著。
這雨不知下到幾時。月圓之夜不見月的話,那精怪也不會出來。他離京的時間夠久了。給安寧的只言片語中,不敢提起自己的境況。一路上遭遇的阻礙怕她擔心。只希望能夠盡早拿下藥。不然戎赫那里也怕是等不得。
他知道了京城那邊的事。所以更加擔心。
“公子不必擔心了。此處應該是那個精怪最後的落腳點,若是去了別處,也是死路一條了。這里的氣候和地勢也是它遁來的主要原因。”生了靈智的草木總是要費一番功夫。不追的它無路可逃,就別想捉到。
“勞煩先生一路涉險了。之後必有重謝。”戎淵說道。
“咱們多年的交情,談什麼謝。何況,說道感謝,當年不是得你相救,老朽哪里還有命在。”老頭說道。當年戎淵救了他。他采藥的途中遇到危險,險些喪命。戎淵也是尋藥。就把他救下了。正好自己有些本事。就幫著戎淵打听消息。
“此番過後,先生便去南疆養老吧。”不必再讓老人家奔走了。畢竟年紀大了,應該是頤養天年之時。
“趁著我這把老骨頭還行,你盡快成婚。我得討杯喜酒喝。養老不急。”老頭知道戎淵的一些情況。
“此事了結,我便放心。婚事應該快了。”戎淵想到。大哥戎赫的病有了這一味藥,即便是不能完全恢復,也會有所好轉。
他的婚事只能再等。想必母親正在想方設法的退婚吧。怕是不能讓她如意了。
生在哪個時代都不能隨心所欲。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顧忌,他也不例外。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即便是家人對不起他,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會輕言動怒。
相信安寧也能夠理解他。想到這,心里覺得舒服了一些。連灌進來的山風,都感覺沒有那麼冷了。
那個丫頭有她的固執,不然也不會想出那麼個主意去惡心風昔來。雖然辦法笨了點,但是管用。尤其是他听說風昔來氣得差點當場發作,就覺得心里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