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煙被他握住了手,理智告訴她要松開,可是她貪戀這一刻的溫柔。
這麼多年,所有事都是她自己強撐著,只有和賀未然戀愛的那段時間不是。
說起來,還是她主動追的賀未然,當時,她大四被室友拉著去法學院听了一場辯論賽,認識了台上那個自信耀眼的賀未然,缺愛的人就會貪戀溫暖。
賽後,她在小禮堂門口等著他出來,直接一個直球︰“你好,可以加一下聯系方式嗎?”賀未然剛從辯論台上下來,和同學交談著往外走,這是他研究生階段最後一次辯論賽。
被要聯系方式他早就習以為常,也見過各種各樣的方式,這次他並沒有當回事,如往常一樣進行了簡單的拒絕。
他旁邊的室友張顯戳了他一手肘,小聲說著︰“你什麼情況,這種絕色也拒絕?真的想當個和尚?”
賀未然這才仔細看著褚煙,臉蛋還沒他巴掌大,五官精致小巧,只那一雙眼大大的卻又泛著清冷的氣質,海藻般的頭發散在肩上,發絲隨著她的動作在動。
他還是帶著歉意的禮貌一笑。
褚煙沒所謂,沒有被拒絕的失落。
在台下的時候她就在旁邊人大聲聊天中了解到賀未然的基本信息,法學研二。
之後一個月,也許是緣分使然,褚煙並沒有刻意去制造踫面,卻也經常見到賀未然。
有時是在圖書館,有時在球場外,賀未然同樣也在同學們的聊天中知道褚煙的信息。
褚煙沒有像第一次那樣問他要聯系方式,在圖書館時會向他借支筆,球場外遇到她會順手將水遞給他。
如此多次,像產生默契一般。
真正產生聯系是在一個月後。
褚煙去醫院參觀被魏巍留下來多說了幾句話,室友先回去了沒有等她。
樓下打車時遇到了正往醫院走的賀未然。
手臂的鮮血浸濕他的衛衣,胡亂的往上卷了幾下顯得十分凌亂,褚煙跟上他的步伐;“這是怎麼了?”
說著又拉住他沒受傷的那只手往醫院走。
賀未然垂眸看著拉著他的那雙手,皙白縴長帶著一絲涼意。
“沒什麼,剛剛在路邊不小心摔倒蹭傷。”
褚煙語氣熟稔並沒有一點尷尬︰“怎麼那麼不小心。”
“疼不疼,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然後再拍個片吧。”
急診科的護士認識褚煙,褚煙在急診科要了一些紗布和碘伏拉著賀未然坐下給他消毒包扎,賀未然看著她的手,眉眼,撲閃的睫毛,心在此刻忽地一動。
任她動作。
醫院門口一個年老的男人抱著一個女孩跟賀未然道謝︰“小伙子剛剛你動作太快沒來的得及謝你,感謝你剛剛救了我孫女,小孩子亂跑我這年紀大了又追不上她,要不是你我家孫女肯定躲不及那個車,真的太感謝太感謝你了。”
他抓著賀未然的手臂,雙腿還在顫抖,剛剛的發生的事突如其來,看著這位年輕的男人將孫女救下,他的心才回到肚子里。
褚煙在一旁看著,沒有出聲,蹲下身子逗著小女孩,問她叫什麼名字呀,今年多大了。
賀未然看的出神。
她真的很神奇,不笑的時候一臉高冷,笑起來又很乖巧,明明兩人沒有那麼熟稔卻還那麼緊張他的傷。
仿佛兩人相識多年。
——
而現在車里兩人的手還在交迭。
賀未然的手心灼得她皮膚滾燙,褚煙天生的手腳涼,灼熱的感覺蔓延到她心髒。
她沒有說話,掙脫了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