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與我生母近乎一模一樣的臉,我怎能毀去?
此時“當啷”一聲,手腕一痛,簪子脫手滑到水中。我抬眼一看,便見蕭獨從窗中矯健地翻了進來,跳進池中,伸手一把將那簪子撈起,捏在手里。
他滿臉水珠,劍眉緊鎖,一雙碧眸驚痛難掩︰“皇叔,你做什麼?”
我暗忖,這小狼崽子莫非以為我是給蕭瀾折辱了,所以意圖輕生?
“你莫想多了,孤不過是......”
嘶,這還真不好解釋。
我索性反問他︰“你半夜三更又闖到孤這里來,被人發現可怎麼是好?”
“發現不了。我天生似狼,擅長夜行。”
“今日那火,是不是你放的?”
蕭獨不置可否,目光卻時不時向水中掃去,脖根慢慢漫上紅潮。
他咬著牙,從牙縫里擠出幾字︰“父皇,有沒有......”
我揚手想扇他耳光,面若寒霜︰“自然沒有。今日之事,不許再提。”見他及時閉嘴,我又放柔了力度,轉而摸了一把他的頭,輕聲耳語,“放火燒皇帝寢宮,虧你小子干得出來。膽色是可佳,可以後萬事小心,萬莫讓你父皇生疑。”
“那一箭非我所放,皇叔不必擔心。”蕭獨面色稍緩,湊到我耳邊,“不過是一個不懂事的侍衛放錯了方向罷了,我什麼也不知道。”
我有些意外地一挑眉,哂道︰“知道借他人之手,聰明。”
蕭獨瞳孔一縮︰“我還有更聰明的時候,皇叔會知道的。”
我欣慰地笑了一下,轉過頭去,沒留神離得太近,不小心擦到他嘴唇,蕭獨便像被火星濺到,身體一震,呼吸也亂了,雙眼盯著我的嘴,目不轉楮。听見急如擂鼓的心跳,我才意識到自己赤.裸的身子與他貼得太近,心里一陣發毛。
他這情竇初開的年紀,如果掰不過來,指不定變得跟他父親一個樣。
我站起身來,以令他看清楚我這男人的身子。
蕭獨偏偏不看,他轉過身,好像我是個女子。
我有點火大︰“獨兒!”
“皇叔。”蕭獨攥緊拳頭,後背的肌肉都繃緊了,“你,你不要這個樣子。”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少時迷戀男色,沒什麼可恥的,孤也曾如此。你若是想,去找個小宦玩玩也無妨,可記得你還是要娶妻之人,傳宗接代才是大事......”
“皇叔!”蕭獨回過頭來,目若鋒芒,“我知道了。我跟父皇不一樣。”
我松了口氣,他自己心里知道分寸,便好。
“你早些回去,莫讓人發現。”說著,我起身出了浴池,拾起寢衣,卻听背後“嘩啦”一下水聲,蕭獨已來到我身後,粗暴而迅速地一把將寢衣扯了過去。
“皇叔。我替你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