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來不錯。”韓素瀾收起了臉上的畏懼，抬眼冷冷地盯著他，“不過，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中途反悔？再說了，奴隸這詞听起來就不是什麼好話，如果你要我做什麼我無法忍受的事——那還不如直接告訴韓藍呢。”
“確實，我無法保證。”肖子曄聳肩，“但我又為什麼要保證呢？現在是你有求于我，而不是我有求于你。”
男孩兒與韓藍同齡，今年也就十歲大。他穿著手工剪裁的深藍色小西裝，歪著頭，微笑地看著韓素瀾，黑漆漆的眸子里卻隱藏了比同齡人深太多的心機。
居然糊弄不過去。
韓素瀾咬牙，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栽在一個小男孩手里。她的腦筋飛快地轉動著，卻根本想不出辦法——信息不對稱帶來的影響是巨大的，肖子曄非常清楚她需要什麼，她對他，卻是除了名字外，什麼都不清不楚。
她觀察著男孩的表情、衣著、動作、神態，試圖從這有限的信息中看出點什麼。可是，看了半天，她只能看出來肖子曄穿的衣服的面料要比韓藍穿的好很多，所以他的家境應該也比韓家好。加上他提起韓藍時，說的是“人情”而不是“朋友”，所以他和韓藍的關系應當只是點頭之交，至少，這人是不屑和韓藍說話的。
比韓家的地位還要高的家族……
難道說，是和艾家杜家一個等級的？
韓素瀾決定試一試。
“我已經給我的朋友打了電話。”她說道，“杜嘉麟你知道吧？我和他關系特別好，只要是我的請求，他都會答應。如果你繼續威脅我，我就讓他處理掉你。”
肖子曄唇角的笑容不變，“是嗎？可我一點都不害怕呢。”
韓素瀾一噎。
“看你這麼可憐，我就告訴你吧。”肖子曄百無聊賴地擺弄著面前的茶杯，他屈起手指輕輕一彈，茶杯順著光滑的幾面滑到韓素瀾面前，眼看著就要落到地上去。韓素瀾連忙伸手，拿起茶杯，往里面放了些。
肖子曄看著她的動作，唇角的笑意加深︰“看，現在的你就像這只茶杯，我只要輕輕一踫，你就會落到地上。至于杜嘉麟，他倒是能在一些時候接住你，但是……”說著他半站起身，對著自己的方向又是輕輕一彈，另一只茶杯便在空中劃出一條弧線，然後重重摔碎在地上。
“你看。總有接不住的時候。”
肖子曄抬起頭，看向韓素瀾，眼里滿是嘲弄。
“我們肖家和杜家，就像現在的我和你，各自站在一邊，誰也不能約束誰。更何況……杜嘉麟今年才六歲吧？你以為，六歲的孩子手里能握有多少權力？”他指了指身後的落地窗，“不怕告訴你。因為家族事業的特殊性，我五歲就開始接觸家族事務，到現在，我手里有兩個賭場，參家酒店，一個分堂，管著七百多號人。現在，就算你從利用這個窗戶跑出去，窗戶底下還守著十來個人，你一出去，就能把你抓回來。”
韓素瀾眨眨眼，忽然就想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她震驚地睜大眼楮，“你、你們家——”
肖子曄笑著從口袋里摸出一個冷冰冰的鐵疙瘩放在桌上︰“做這個的呢。”
居然是倒賣軍火！
韓素瀾倒吸一口涼氣。
加上上輩子，她一共活了二十多近參十年，對槍這種東西從來都是只听其名不見其物的。可肖子曄現在，對這東西就跟對待個玩具似的……這讓她心里直犯怵，越來越堅定了不能做他的奴隸的想法。
可是，拒絕他的後果，就是……
……被強暴。被揭穿。
如果說一開始，她對肖子曄的話抱持半信半疑的態度，那麼現在，對他的話，她沒有一絲懷疑。她相信這孩子絕對能說到做到，找人強暴她，甚至還會拍成照片、電影，然後用這些東西威脅她一輩子。
怎麼辦？怎麼辦？是裝乖度過這一次的劫難，卻讓未來變得前途未卜；還是堅決拒絕他的提議，坦然面對那灰色的將來？
不！她什麼都不選！
韓素瀾深吸一口氣，正要說話，肖子曄又開口︰“別想著拖延時間，等杜嘉麟來救你。你還有最後兩分鐘，兩分鐘後，如果你還沒有考慮好，那就不用考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