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燼!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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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灼驟然睜開眼楮。
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滕陰被燒到慘不忍睹的臉,江灼心底一驚︰“你這一臉……是怎麼搞的?”
他試著施法替滕陰治愈燒傷,但幾乎沒有什麼作用,滕陰便道︰“謝謝東家,但這是神火燒的,一時半會好不了,不用費力氣了。”
“神火?”江灼眼神微動,收回了手,“我閉關的時候都發生什麼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滕陰利落搖頭,“一切發生得都很突然,來了一個上神,在您種的梨花林里放了一把神火,整個魔界都被燒了,然後那個樓燼讓我帶您先走。”
“上神?”江灼蹙眉,“上神的神火不會這麼強的,應該是公上胥才對,你會不會是看錯了?”
滕陰還是不知道︰“不知道啊,屬下也沒見過公上胥。”
“大概率是他了。”江灼長長呼了一口氣,站起身來,下意識摸了摸心口前的心口佛,“其他人怎麼樣?”
滕陰表情瞬間凝重,遲緩地搖了搖頭。
兩人現在正在山歡這里。其實滕陰當時也大腦一團亂麻,根本不知道要帶江灼去哪里,卻又在那一瞬間福至心靈,仿佛受到了冥冥之中的指示,這才馬不停蹄帶江灼來了妖界。
“現在我們怎麼辦?”滕□□。
江灼不答反問︰“樓燼有沒有事?”
“不知道……”
說完這話,滕陰也意識到自己似乎壓根沒給什麼有用信息,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我感覺他挺能打的,應該……沒事吧。”
江灼扭頭就走。
他正要乘霧而去,但他這次閉關是被打斷的,此時氣血雙虛,于是腿一軟便差點跌在地上。
好在有人眼疾手快,把他扶了起來。
“還沒過年呢,倒也不用行這麼大的禮……”那人聲音稚嫩,還帶著點顫音,“魔、魔魔魔君師弟。”
江灼︰“……”
江灼面無表情地︰“山歡呢?”
“妖君去忙她妹妹的事了,”容嘉還是不敢面對江灼,縮了縮脖子,小聲回答,“這會兒不在妖界。”
“山荷又出了什麼事?”江灼皺眉。
容嘉還以為江灼不高興了,嚇得小臉一白,連忙往後退了兩步,連連擺手說不知道不清楚別問我。
妖界靈力充沛,這些日子容嘉一直賴在妖界修煉,修為大有精進,于是江灼將他打量了一番,道︰“算上你一個。”
容嘉︰“啊?”
江灼轉頭對滕陰說︰“你們兩個去給我把樓燼全須全尾地帶回來。”
容嘉顧不上怕了,連忙道︰“我師父怎麼了?”
“沒怎麼,”江灼抿著唇,“記得小心別被燒死了。”
面對江灼的命令,滕陰自然答應,但容嘉卻猶豫了一陣,道︰“我……應該還不夠格吧?我感覺我可能會拖這位兄弟的後腿,要不這樣,我就不去了,我——”
“我只要樓燼平安無事。”江灼打斷了容嘉,深吸一口氣,才堪堪壓住心中的煩躁。
容嘉不說話了。
滕陰率先向外走去,回頭對容嘉道︰“跟上。”
他表情一向冷,再配合被燒傷的臉,容嘉根本不敢多看,只不情不願地快步跟了上去。
兩個人很快消失,原地只留江灼一人。
他呆呆地看著自己幾乎蔓延到小臂的冰霜,又摸上了那枚心口佛。
師父,對不起。
他在心底默默說了五個字。
隨後,江灼將靈力注入了心口佛,將里面的魔氣足足引了一半出來。
至精至純的魔氣絲縷纏繞在手臂上,慢慢地融化著那里的冰霜,不出一盞茶的工夫便隱隱可見其下的皮膚了。
還不夠。
但又不能把魔氣全部引出來,那樣的話骨扇可能就會出事了。
江灼的瞳孔在顫。
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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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嘉第一次來魔界,在神火肆虐下,整個魔界都已然面目全非。
他的師父就站在烈焰的最中心處,整個人呈現出一種極其痛苦的姿態。
因為神火的關系,容嘉和滕陰沒有辦法貿然上前,于是只能原地沖他大吼︰“師父!!能听得見嗎?你還活著嗎?!”
樓燼卻充耳未聞,仍舊一動不動。
容嘉急吼吼地轉頭︰“放火的那個上神呢?”
樓燼此時孤身獨立,身旁一個人也沒有,滕陰四下一看,道︰“大概是……被你師父打跑了?”
“我們怎麼救他出來啊!”容嘉快急哭了,又沖樓燼那邊喊,“師父堅持住!我們來救你!!”
但滕陰只覺得很奇怪︰“他為什麼不怕神火呢?”
“什麼不怕啊!”容嘉道,“你沒看他那麼痛苦嗎!”
確實痛苦……
滕陰向樓燼那邊看去。
但這好像和神火沒關系。
樓燼整個人好像是陷入了昏迷一樣,就呆呆站在那里任憑火烤,也不說躲一躲。
他的痛苦仿佛來源于他的夢境。
“等這些樹燒完了火就停了。”滕□□。
容嘉沒好氣道︰“到時候我師父就被燒死了。”
滕陰︰“那你說怎麼辦?”
容嘉也沒辦法。他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怨懟——為什麼江灼不肯自己來救樓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