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淵連連點頭︰“我知道了,我會跟我的委托人說的,多謝你們,我在這邊等她的家屬過來,你們先回去吧,耽誤你們了!”
送走這幾位同僚,譚淵心煩意亂地跑到外面去抽了根香煙。
本來想打電話給徐熙恆的,現在看來,電話里根本說不清,想了想,譚淵打了通電話給秦庭。
“老秦,晚上叫上徐熙恆兩口子上你公寓吃飯去,我今天去見了黨超穎,事情跟你們匯報一下。”
跟秦庭商量好晚上見面後,徐熙恆那邊就由秦庭通知,他則在考慮離婚這個事往後要怎麼處理。
黨超穎如果一直來這一招,跟法院打同情牌,那麼確實很有利,畢竟懷孕的女人本身就是弱者,法官會格外開後門。
徐熙恆那邊一口咬定婚內並無男女關系,但是黨超穎這邊又一口咬定已經懷了他的孩子,聲稱他是為了離婚想要和前任在一起,不承認這件事,本來還可以取血驗dna,她又來了這麼一招,情緒不穩定下,法院肯定不會再激進處理這事,一切以保胎兒為重。
譚淵煩啊,徐熙恆跟他說,他想要在半年後和唐姿完婚,一方面因為他父親剛過世不便立刻結婚,一方面也可以好好準備一下他和唐姿的婚禮,畢竟給唐姿的他希望是最好的,如今他經濟也比較緊張,半年時間周轉,他努力工作,還能賺回來一筆錢,到時候可以給唐姿辦一場風風光光的婚禮,蜜月的經費也能更充裕一些。
這些都是徐熙恆獨自考慮過的,沒有跟唐姿說過,只跟秦庭譚淵提過。
如今譚淵當然陷入了困境。
徐熙恆那邊都安排好了,他這邊掉鏈子,處理不掉他這個已婚的身份。
譚淵抽完了這根香煙,看見黨軍走入了自己的視野。
看到那個老家伙還是一副佔理的表情,譚淵就真想罵句“草泥馬”。
“黨先生。”譚淵走上前,客套地寒暄。
黨軍絲毫不給譚淵面子,看得出要不是顧忌在外的形象,真能跟譚淵撕破臉皮︰“你又找我女兒麻煩了?我告訴你姓譚的,超穎有個三長兩短,你和徐熙恆一個都跑不掉!”
“黨先生,既然你也不想再折騰下去,為什麼不勸勸你女兒離婚呢?這樣耗著到底有何意義?我實在不懂。”
實在不懂?黨軍冷颼颼一笑。
不管男女,被背叛了,誰不想報復回去的?對方說要離婚就離婚,有這麼便宜的事嗎?當初結婚的時候可還是等著自己救自己老子的命呢!
呵,他女兒這要是不吵不鬧就離了,那還真是稀事了!
這件事,不光光是黨超穎憤怒,黨軍也憤怒,他怎麼也不能讓人耍成這樣吧?
“姓譚的,回去告訴徐熙恆,離婚沒門!除非他想通了,想要跟超穎好好過日子,其他的,免談!慢走不送!”黨軍說完這句話後直接繞開譚淵,進了醫院。
醫院急診病房內,黨軍看了看黨超穎的情況後,竟然開口表揚道︰“超穎,你干的很棒,咱們黨家人,絕對不能給人當下飯小菜對付了,不過你就是太不顧及自己身體,怎麼說也要以自己的安危為首要,怎麼能去撞譚淵的車呢!我問過醫生了,醫生說你沒事,好好休養就可以,放心吧,目前徐熙恆不敢再亂來,你只管好好在醫院住著,爸給你安排好,什麼事都有爸給你扛著!”
黨軍一輩子結婚兩次,與兩任妻子分別生下了兩個孩子,一個是前妻的黨蔚霖,還有一個就是黨超穎。
黨超穎媽幾年前得了重病去世了,他當時已經身在要位,自然不好再娶,于是一直單身至今。
孩子平時疏于管教,以至于兩個子女都變成這樣,好在黨軍想得通,沒覺得怎麼樣,只要能讓兩個孩子成家,他就算交差了,剩下的那是他們小兩口的事情。
黨軍的不負責任直接導致出黨超穎野蠻的脾氣、斤斤計較的性格和強烈嫉妒同性的野心,遇到事情從來不從自己身上尋找根源,怨懟責罵別人……所以人生不順也怨不得別人。
她躺在床上,沒有妝容的掩蓋,臉上的缺陷一覽無遺,長期吃喝玩樂、抽煙酗酒,熬夜high翻夜場,導致她皮膚蠟黃,膚質狀態很差,黑眼圈濃重,看起來性格再不好,真的不會討男人喜歡。
可能是對自己的人生有些自暴自棄了,黨超穎在黨軍過來後,很快就開始哭泣。
不過這種哭泣,和在別人面前發瘋式的尖叫嚎哭不同,她是啜泣的。
像是一個人在孤獨的夜里哭起來的無助傷心。
黨軍對此也沒轍,只能唉聲嘆氣︰“你既然喜歡他,為什麼不好好跟他過日子,干嘛非得做他不喜歡的事,現在好了吧,回不了頭了,你再來後悔又有什麼用。”
黨超穎聞言,又激動地爬了起來,雖然滿臉淚痕,但是腮幫子卻咬合了起來︰“我不會離婚的,他休想甩掉我!現在沈山南放手了,他爸也死了,他就想踹了我,有這麼便宜的事嗎?我當初跟他結婚可是救他父親的!我不離,我絕對不離!賤貨!賤貨!唐姿這個賤貨!!!”
黨超穎拼命地捶打床板。
黨軍煩躁地看了眼黨超穎這個野蠻的樣子,神情已經不悅︰“你成天罵罵咧咧,哪個男人能喜歡?”
“我做的還不夠好嗎?才結婚的時候我是怎麼忍下來的?他不待見我,整夜整夜在外面喝爛酒不回家,我都忍了,後來還變本加厲,寧願住外面賓館也不回來,我才吵開的,我做錯了嗎?哪個女人能忍受自己丈夫這樣對待自己?”黨超穎提到自己的委屈,眼淚撲簌簌地流。
黨軍心煩意亂地摸了摸自己的頭︰“行了行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要我說,你有的後悔,徐熙恆這個人其實不錯的,你要是能贏得他的心,會幸福的,結果你恁是把事情搞成這樣!”
“你剛才還說有什麼事你給我扛著的!”黨超穎眼楮血紅地瞪著自己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