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7)

    越城將書放下走過去,一手直接撐在了黎韓非的肩膀上。
    黎韓非被越城投下的陰影遮住,一抬頭,與越城對視在一處。
    越城低下身子,黎韓非下意識眯起眼楮。卻見黎韓非將平板拿了起來。
    啊?黎韓非沒反應過來,越城轉頭走向門口。
    不用這麼等不及吧黎韓非抱緊了自己的小被子,心底還隱隱有點小激動。
    越城這才回頭︰那你還勾搭我。
    黎韓非嘴一撇,越城回頭也鑽進被窩里將人抱住。
    這里到底不是家里。我還不至于那麼猴急的在別人地盤上有非分之想。越城自然是逗黎韓非的。
    自從有了大舅哥在平板里以後,兩個人基本都默認了想要做點羞羞的事情的話,第一步就是先將黎韓承能寄生的電子設備都帶走隔離起來。
    也正是因為有這個特殊的愛好,每次越城做這個動作,黎韓非都會條件反射的覺得馬上就要做了。
    黎韓非伸手去抓越城的癢癢︰你就不怕我真獸性大發。
    你再獸性大發也不敢在你哥面前跟我做什麼,越城伸腿將其亂動的腿壓住,又將雙手抓著壓在自己的胳膊下,睡吧,等你醒來就到了。
    越城離開黎韓非會睡不著,黎韓非何嘗不是習慣了睡覺時旁邊有越城。
    越城不在旁邊,不能隨時听見他的呼吸聲。黎韓非也睡不踏實。
    黎韓非摸到平板,就放在枕頭上面,然後又自己調整一下在越城旁邊的姿勢,直接抱住了越城的一條胳膊,眯眼楮就睡了過去。
    睡得快極了。
    越城哪里睡得著。愛人在懷,一抬頭作為大舅哥替身的平板就在頭頂,好像隨時在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越城看了兩眼還是在意。就將平板翻了過去,並將有攝像頭的那一面埋到枕頭下面,這樣就舒服多了。
    黎韓非輕輕蹭了蹭越城的胳膊,已經睡熟了。
    三個小時後,沒等越城搖醒他,黎韓非自己就醒了。
    有的時候人的生物鐘就是這樣。當心里存著事,想著某個時間要醒來的時候。往往就真的能在那個時間之前準確的醒來。很少有誤時間的時候。
    醒來以後也不會覺得困倦。反倒是將之前學習時候耗費的心神一口氣都補回來了。
    越城將他身上已經起皺的衣服脫了下來,換上了一套毛衣,套上了秋褲。
    秋褲相對而言有些緊繃,穿起來並不舒服。黎韓非剛醒,提著腿不想穿。
    一會兒你就要面對多個旗的首領。他們會刁難你。
    黎韓非倒是不擔心︰該做的功課都做了,我對他們還算了解。再不濟,還有我哥這個他們信仰的正主在。
    越城道︰其實他們走到現在這一步,對生命樹的信仰多半已經變了味道了。你不要因為他們的信仰就對他們完全相信。
    黎韓非沒說話,越城又道︰有時候,權利的誘惑,或是對權利的渴望,是可以讓信仰崩塌的。所以,除了你哥哥蓋章告訴你可信的人以外,你不要相信任何人,也不要把任何人想的太好。
    黎韓非還在品著越城這句話,結果人被越城攔腰拎起來,回過神才看見秋褲已經穿在腰上了。
    這才知道是在轉移他的注意。
    不至于吧。黎韓非只覺得哭笑不得。
    我沒嚇唬你。越城道,那些旗派出來的,差不多都是最手握實權的人。就算這次沒有一口氣直接讓他們心服口服,甚至歸順,也不要過于貪心表現自己。反叫他們懷疑。
    那我豈不是林妹妹初進賈府了?黎韓非裝模作樣的比了個身段,不可多走一步路,不敢多說一句話。
    越城只笑,不過往嚴重的地方說了幾句後,越城又道︰不過有一點你想的是沒錯的。不管怎樣,黎韓承都是你哥。如果那些人真的囂張到不能忍的地步,你也不用考慮那麼多。適當囂張一些,就算惹人懷疑,也至少讓他們動手前多考慮一下。
    畢竟咱們也不是什麼好鳥。黎韓非整理了一下衣領。
    這叫不好惹。越城讓黎韓非原地轉了一圈,確定沒問題。
    隨後又從帶來的包里找出了彩色眼線筆,在黎韓非的臉上畫了幾道,成了一個簡易版的生命樹圖騰。每一條線的顏色都略有不同,襯托著黎韓非本就精致的臉上多了幾分妖異。
    這眼線筆還是之前在快遞里開出來的。平時只有江月初無聊的時候會畫一畫。今天倒是用上了。
    到底是去祭祀,總要裝模作樣的做點什麼。
    看不出你還會化妝呢。黎韓非伸手摸了一下線條。這眼線筆在過去的銷量一定不會差,這麼摸完全不會暈開。
    用過兩天畫筆,也就會畫些線條。
    之前越城只看了一眼半空中飄搖的圖騰旗,就能在本子上照葫蘆畫瓢的畫出來。他這個只會畫一些線條,是真的謙虛了。
    等準備就緒了,時間卡的正好。
    李長老過來敲門,越城開門後小心翼翼道︰馬上就要到了,黎老板要不先吃點東西?
    黎韓非道︰不了,等結束一塊吃吧。
    上頓飯吃完,學了四個小時,又睡了三個小時。他本就是個年紀輕輕的大小伙子。此時當然餓了。
    只是吃過飯難免會倦怠,一會兒面對的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燈,要讓精力保證在最飽滿的時候。
    越城拿上來平板,黎韓非套上了羽絨服。二人先一塊跟著李長老到了娛樂室。等待船只停靠後,所有人又簇擁著黎韓非一路下船。
    此時的黎韓非照比一年前長開了不少,少了幾分稚氣,多了幾分過往磨煉出來的沉穩成熟。此時配上恰到好處的幾條彩色線條。人瞧著倒是有幾分像t台上的模特。周圍的人都忍不住眼楮一個勁兒的往黎韓非身上瞄。
    黎韓非能感覺到他們的目光,只是忍不住肩膀貼近越城一些。他們倆認識這麼多年了,他終于有一次能站在越城身邊還能被其他人關注的時候了。
    雖然這份關注是有神樹弟弟和越城畫的圖騰加持的。
    一路到了船艙之外的甲板上。黎韓非目光一掃,便看到前方的下面連接著長長一條由燈光組成的光芒之路。
    那兩排路燈的里面,整整齊齊站了兩排人,再往前看,成千上萬的人站在那里,有的人打著手電,也有的人是用熒光棒。繁星點點,仿佛天上的星光璀璨。
    黎韓非何時見過這樣的陣仗?尤其是當眾人目光落在他一個人身上時候,那一瞬間就讓他有些腿軟。
    越城就在身後,黎韓非看了一眼越城。兩個人相視一笑。
    隨後,黎韓非在眾人簇擁下,緩步下了船。
    李長老還不忘跟他解釋道︰自從上次您來以後,這冰面上,就裂開了一條水路直通這聖地附近。想來,是神樹在為您開闢道路,方便您的往來。我們便在這里建立了新的碼頭。這里也是您一個人的私人碼頭。
    黎韓非自然清楚,只道︰如果這條神樹造的運河只有我一個人用,那未免太奢靡了。神樹不會喜歡。其實這條路不僅僅是給我一個人,也是要方便輸送祭祀用的能量石。也就是聖石。改成祭祀這天我獨享吧。其余時間隨意。
    黎韓非下了話,李長老立刻表示自己以後會安排。
    下了船,前面燈光組成了長長一條路。道路兩邊的信徒們雙手抱胸鞠躬表示尊敬,黎韓非便又故技重施,雙手利用空間之便送水出來,少量的噴灑在路邊的每個人身上。
    這對于信徒而言,就是神力賞賜的神水。是萬能的水。能沾上一點,都是福澤的恩賜,能療百病、甚至美容養顏。
    其實黎韓非為了能夠讓自己的神水看上去更有效果,黎韓非還兌進去了一瓶玫瑰純露。玫瑰純露兌水,效果真沒多少,甚至味道也特別特別的淡,只有非常仔細的去嗅,才能聞到一點清香。現在在室外,人的鼻子都被凍得嗅覺麻木。等他們回到室內又仔細聞一聞,估計只會更加驚嘆于黎韓非的神力了。
    黎韓非有些心急了,往前走的速度快了些。一路當人形花灑到胳膊酸疼,總算走到盡頭以後,其實就能看見生命樹聖地的那個冰川了。
    而前來參加祭祀的人們並沒有踏足聖地的地盤,甚至聖地入口前,三山環伺的空地也空無一人。
    根據他們的祭祀規則,要這場祭祀的核心人員帶領眾人踏上才行。現在大長老在黎韓非面前根本不敢以主導者自居,自然就要等黎韓非來帶領。
    走到人群聚集處,黎韓非就不再灑水了。在他面前,是一個個方隊,站的並不整齊,服裝也不統一。只是每個方隊前,都有一面旗幟。
    上面顏色各異,都繡著標志性的生命樹。最里面,也是最靠近生命樹聖地的人沒有旗幟,他們本就是擁有這里的白旗,這里是他們的地盤。
    這些人雖然想法各異,但來到這里,都是保持最起碼尊重的。黎韓非掃了一眼,隨後便目不斜視的繼續搶前走。每路過一個旗幟,那一旗的領頭人便跟著黎韓非的隊伍往前走。
    本來跟在黎韓非後面的就只有一眾長老。等到了聖地範圍之內,黎韓非的身後,已經從幾個變成了二十幾人。
    與站在這里的大長老匯合。大長老恭敬行禮。
    黎韓非點一點頭,大長老從另一位長老手里接過一個托盤,托盤上面,是一份手寫的筆記。記錄了這一次的供奉,以及他們的祈求。
    黎韓承曾跟黎韓非說過。他們一會兒會焚燒這本書。隨後黎韓承就用這些灰燼在地上擺出對他們後面的指示。
    一開始的時候,他還能說很多話。只是後來生命樹的表現讓他越來越失望,詞匯也就變成了只言片語。甚至于保持現狀就好。
    黎韓非一上來不會大刀闊斧的改革,這第一次的祭祀,就按照他們的流程來了。
    接過托盤,黎韓非就感覺到一陣風吹過。那手寫的本子被掀開胡亂翻了很多也,最後定格在了其中一頁。
    李長老嚇了一跳,滿臉狐疑的看著黎韓非。
    黎韓非低眉,看見那一頁提議是要建造一個冰上朝拜教堂。黎韓非看一眼就知道不靠譜。
    我哥說這個不行。
    大長老看了一眼,道了聲是。話音剛落,頁面又翻了起來,翻到了另一頁,是講的重點解決那些別的旗生命樹,甚至用一些強硬的手段。
    黎韓非又道︰生命樹討厭無端用木倉口指人的人,更討厭自相殘殺。這件事以後不用提了。
    隨後風吹過,一本書翻到頭,當最後一頁紙覆蓋在上頭,黎韓非才到︰先將祭祀用的能量石送到門口吧,等通道打開了就送進去。
    大長老忙道︰普通人是不能進入聖地的。
    我說能進就能進,總不能讓你們這些老人往里抬吧。黎韓非帶頭,領著所有人進入到了生命樹的聖地區域內。也就是三面冰川環繞的空地。
    也許是三面冰川擋風,也許是黎韓承讓這里的空氣相對靜止。不論外面的風霜,踏進分界線的一刻,里面的一點風都沒有了。
    人群涌入,黎韓非看著一群人哼哧哼哧的將沉重的石頭用手推車推進來。那手推車明顯是在這邊自制的,材料很粗糙。但都很干淨。
    瞧著那些大大小小的石頭,在黎韓非的眼里簡直就是金子。
    勉強壓抑住心底的沖動,黎韓非瞥了一眼那邊的方向,輕輕點點頭,叫其他人按照以往的流程繼續下去。
    因為這個組織建立的時間就不足一年。所以其祭祀相對簡單,但十分隆重。有的環節甚至是借鑒了其他宗教。
    等待冰門開啟的時候,基本上都是伏在地上祈禱。一時間人聲鼎沸,听得黎韓非腦瓜仁兒嗡嗡作響。
    就在他皺著眉,心底催促哥哥快點將門打開的時候,忽然感覺到旁邊起了一道風,黎韓非回眸,正好看見人群中有人橫沖直撞而來。
    黎韓非當即起身,端著托盤躲了一下,而那個人,已經被旁邊的越城抓在手里。
    越城單手將那人輕飄飄的拎在手里,緊接著听見那人用德語嘰里咕嚕的說著一大堆。黎韓非最近正好在學德語,零星听懂其中的救命痛苦等字眼。看樣子,應該是來求救的。
    越城沒有將人放下,而是看向其他人,質問道︰這是誰的人?
    沒有人回答,越城又用英文說一句︰這是哪個旗下的,竟然中斷黎老板的祈禱?你們可以為可能造成的惡果負責嗎?
    這時候,才看見黑旗的生命樹人群中,走出了一個人。黎韓非瞧不出那人是哪國人。只知道是白種人。
    其實不同人種,不同國家地區是不一樣的。一個華夏人,很容易分清亞洲各各國人,但在西方眼里是一個樣子。反之也一樣。黎韓非眼里,美洲歐洲乃至澳洲的人,在他眼里都差不多。
    那人身高接近兩米,高大壯碩,眉眼間帶著幾分高傲與不屑。也不知是對黎韓非,還是整個生命樹。
    尊敬的神使大人,我听聞你可以直接與神樹做交流。他身患絕癥就快死了。沒有其他的活路,只能前來麻煩您。求您或是用您的聖水。或是用您的神力治好他吧。
    說話的敬語用的很好,可語氣中沒有絲毫的尊敬之意。
    黎韓非听著心下別扭。自然沒有好話。
    開口用不是很標準,但相當流暢的英語道︰這里就是聖地,神樹就在里面。你們沒有面對神樹誠心祈禱,卻過來打斷我的祈福、你們是在針對我,還是在質疑神樹?
    作者有話要說︰  臥槽,上午忘記更新了
    第166章
    黎韓非擲地有聲的懟了回去,越城在他話音剛落,就將手中求助的人往那邊的方向扔了過去。
    黎韓非可不管這個人是否真的是絕境走投無路,幫那些人找茬。這種人就算真的困難也是活該。
    黎韓非說著話,轉過頭來,繼續低頭做出祈禱的樣子,就听見身後有腳步聲。
    我們只是相信您能夠帶來神藥與幸福。他已經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他需要您來解脫他身上所有的痛苦。身為神使,您怎麼可以不顧神樹的子民呢?
    那人一步步靠近,絕對的身高與壯碩,仿佛壓下了讓人難以抵抗的威壓。即便是背對著那人,黎韓非也能感覺到那人一字一句之間的強硬威脅。
    對方還是不相信自己。或者說,就算是相信,對方也不準許黎韓非這樣的人出現在白旗。就算是真的也必須是假的。
    只是黎韓非想不通,得罪了神使有什麼好的。還是說他們真覺得有了幾條槍,就真的有了弒神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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