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畜生當殺

    應琢一踏入房門,就見虞年急著迎了上來。
    正要拿出上午去百味齋買的糕點,眼底的暖意還未升起,卻听她道,“師尊,謝確呢?”
    虞年是真的很急!
    剛剛听小一解釋她才意識到,原來那意外撿到的14歲少年,居然真就是這方世界的男主!
    只是按照主線劇情來講,他二人相遇當是在三年之後,不想卻提前見了面。
    但若是能現在就把謝確帶在身邊,就能避免後面悲劇的觸發點,說不定謝確就不會失常,她也能更好完成任務。
    然而還沒來得及慶幸,下一刻,心底那一點點希望就被應琢無情掐滅。
    “走了”,聲音沒什麼溫度,輕描淡寫一帶而過。
    虞年呼吸一滯,忙道,“走了?他去哪了?什麼時候走的?”
    相比于虞年的心急如焚,應琢反而平靜的過分。
    聞言,他掀起月白的長睫看了她半晌,又垂眸,卻是從乾坤袋中拿出了一個滿盈盈的紙袋,清香瞬間溢出,直勾虞年鼻尖。
    他手拿食袋,不疾不徐地邁步到木桌前坐下。
    屋外雨越下越大,室內算不上亮堂,昏黃燭光飄逸迷離,應琢的側臉在掩映之下顯得有些冷,臉部半明半暗,看不出絲毫情緒。
    “過來,吃些罷”
    “你不是最喜歡百味齋的糕嗎?”
    他面色沉靜如水,語氣輕柔,一手慢條斯理地將裹在油紙里的小吃一一拿出放在桌上。
    但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虞年快步走到他身旁坐下,身體微傾,秀眉緊蹙,“師尊,謝確他——”
    “你很在意他?”
    虞年一哽。
    這....也不能說是在意,只是謝確的確對她來說很重要,畢竟是跟她小命掛鉤的啊!
    面前應琢正靜靜凝視著她,長睫投下一片陰影,眸底深邃。
    虞年知道她對一個才認識一天的少年這麼關心,確實有點反常,于是半晌才嚅囁道,“就是看他可憐,想著帶在身邊也能更放心些...”
    應琢聞言眼眸微沉。
    他可憐?
    那夜他是听見了謝確的腳步聲才前往虞年房中查看,卻不想正看見她一絲不掛睡在了浴桶中。謝確怕不是也看見了,才會發出那般驚慌失措的聲響。
    小徒弟心思單純以為收了只狗,卻不想是只會咬人的畜生。
    燒在心尖的火仿佛又再度燃起,應琢臉色更加低沉。他強壓怒火,從桌上拿起一塊蓮酥,伸手緩緩抵在了虞年唇邊,輕聲道,“他昨夜自己走的”
    “說是偶遇好友打算前去投靠,便不與我們同行了”
    虞年心底疑惑,謝確哪來的好友?
    她記得少年跟她說過,就是因為唯一的親人在年前病逝,謝確無依無靠,這才離開村子去城中求道。
    還不待虞年探究,突然,小一的聲音在腦中響起︰
    【年年,既定的劇情是無法改變的......】
    【就算謝確留在你身邊,該發生的事還是無法避免】
    虞年何嘗又不知道這個道理,只是心存一些僥幸罷了,她也不想那般單純的謝確只因劇情安排,就要被迫去遭受苦難。
    【我明白】
    她嘆出一口濁氣,許久才垂眸看向應琢還放在她嘴邊的蓮酥。
    看她遲疑,但還是小口叼過糕點,頰邊鼓動著一下一下嚼了起來,應琢神情這才緩了半分。
    他垂眸,攆了攆指尖,上面似乎還殘留著虞年唇邊的溫度。
    畜生,自然是當殺了。
    一時春雨急,飛雨瀝瀝,拍打在青瓦上發出清脆響聲。
    雲霧裊裊,幾乎迷蒙了整座小院。
    宋亓一還站在院中。
    往日虞年雖整日于宋亓一相伴,但幾十年以來,她始終沒有接受、卻也不拒絕對方,這一點應琢知曉。因此在听到她親口說出無意于宋亓一後,這才決定將人接回太初峰。
    如若不然,便是帶著她去游山玩水,此生再也不做這師徒也好。
    但想起二人方才的親密,想起那人唇邊的咬痕,他開始不確定了。
    如果他二人當真.....自己又該如何?
    心里仿佛溢上一股酸痛,無法自抑,為什麼總要給他希望,卻又全部碾碎....
    “師尊,你能幫我把這丹藥拿給宋亓一嗎?”,虞年嘴里還嚼著吃的,腮邊鼓得像只小倉鼠,一邊從自己乾坤袋里拿出瓷瓶,一邊嘟嘟囔囔說著。
    “不要說是我送的,讓他回去好好療傷”
    她也是方才神識一探,才發現宋亓一居然還站在外面!
    應琢那一劍雖然不致死,但怎麼說也會落下些傷,他如今就立在外面,虞年心里還是有些不忍。
    “你...喜歡他?”,對面人眸光微顫,看了她許久才吐出這麼一句話。
    虞年心梗!
    怎麼又是這句!
    她總不能說,是因為自己師尊莫名捅了人家一劍,她這才想著讓應琢去送藥算是賠禮道歉的吧!
    “還請師尊先告訴我,為何要無故傷人?”
    “練劍”,應琢直視她答道,“平日閑來,宋亓一總會找吾請教劍法”
    虞年一把將瓷瓶放在桌上,踫撞時發出清脆一聲響,“練劍哪會致人重傷?”
    而且她看得清清楚楚,那一劍分明就是沖著心髒去的,這偏了幾寸才沒致命。
    應琢長睫輕顫,“吾、沒看清”
    虞年︰....
    行吧,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還有什麼可問的。
    “弟子不喜歡宋亓一”
    “師尊莫要再問,再問也是不喜歡”,她語氣悶悶,答得有些不情不願,真真是對應琢總執著于這個問題有些厭煩。
    聞言,應琢眸光一閃,手指不自覺蜷了起來,捏的手里紙袋都啪啪作響,“那你方才為何——”
    “那是....!”
    虞年一急,語氣脆生生的,身體都不自覺坐直了幾分,可要讓她親口說出是宋亓一強迫她的,她卻又張不開嘴。
    窗欞縫隙中吹進的冷風打在燭火上,火光搖曳,虞年白皙的脖頸上泛起了紅,欲言又止,如櫻似的小嘴微張又緊抿,唇角還粘著些許糕點殘渣。
    看著眼前人這副神色,想起她吞下的後半句話,如撥雲見霧般,恍然間應琢明白了。
    原來那咬痕是這麼來的...
    如釋重負的同時,卻也嫌自己方才那一劍太輕了。
    就算是殺了,又能如何?
    應琢薄唇輕抿,又抬眸看向虞年,小徒弟眉頭微蹙,精致小巧的臉蛋寫滿了糾結,羽睫微斂,含著水光的杏眼燦如春華。
    他不知心悅一個人該是什麼樣的。
    應琢眉心微動,目光久久在她身上流連。伸出修長的手指,指尖觸到她唇角的糕屑,一邊手捧著小臉,一邊用拇指輕輕擦拭著。
    他嘴角噙著一抹難以察覺的笑意。
    但大抵,就是這樣的吧。
    ————
    Tips︰
    1.師尊不算是清冷溫柔人設,就是一位修煉狂魔,話少但想的多,自己想通了說捅人就捅人
    2.另外劇透一下,為什麼要隔五十年才穿回來,是因為有位男主需要些時間長出一條尾巴
    3.三個男主是要換馬甲同時攻略的,火葬場不是前夫哥一個,是全員送去火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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