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病相憐

    “怎麼了?”禮司睿見沉茗臉色不對,馬上把頭湊了過去。
    “…電話沒人接。”沉茗眼神游離,說話的聲音也變得虛無縹緲。
    “再打一遍不就行了。”禮司睿有些疑惑地看著沉茗,不理解她為什麼看起來如此不安和焦慮。
    沉茗有些恍惚地抬頭看了眼快湊到自己臉上的禮司睿,終于定了定神又撥了一遍賀瑾的號碼。
    就在沉茗以為又要听到“您所撥打的電話暫無人接听”的提示音,電話里就傳來賀瑾疲憊沙啞的聲音。
    “喂。”
    沉茗一瞬間抓緊了手機,就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賀瑾…你還好嗎?”
    “…沉茗?”賀瑾有些驚訝,隨後他清了清嗓子,似乎在努力提起精神,“怎麼了?”
    沉茗一時間不知道是該先關心他目前的狀況還是說自己正在校門口沒人來接,不過賀瑾很快就反應過來,他嘆了口氣,十分懊惱地說︰“啊我忘記了…我下午還想著跟助理說讓他去接你…你等著我,我現在…”
    “賀瑾,”沉茗咬著嘴小聲打斷了賀瑾,“你現在在哪,出什麼事了嗎?”
    電話那頭十分安靜,沉茗能听見賀瑾在電話邊沉沉的呼吸聲。
    “我在醫院,”賀瑾的聲音寂寥又空蕩,像是回蕩在深谷中的風,“…我爸剛剛去世了。”
    沉茗睜大雙眼,心髒像被人突然攥緊,一瞬間她好像回到幾個月前,又想起當時听到父母去世的噩耗時的感受。
    “你…你還好嗎?”沉茗深知,對于此時的賀瑾來說,任何語音都顯得無比蒼白。
    “嗯,我讓小周去接你,你直接回家,我這邊還有一些手續要處理,暫時脫不開身。”賀瑾似乎站起來了,電話里傳來他走路時鞋跟和瓷磚踫撞的聲音。
    “賀瑾…”沉茗听著賀瑾的腳步聲,覺得如鯁在喉,甚至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嗯?”賀瑾停下了腳步。
    “我…你在哪個醫院,我去找你好嗎…”沉茗自己也說不清楚此刻內心的空洞和難過究竟從何而來,就像是很久之前的傷口直到今天才開始流血、疼痛。
    “乖听話,早點回家。”
    沉茗听著賀瑾像往常一樣的話,沉茗的眼淚突然流了下來,這讓她自己都有些詫異。
    “我不要,你讓助理來接我去醫院,要不我哪也不去。”說完沉茗就掛了電話。
    在掛掉電話的瞬間,沉茗感覺像是被誰突然抽走了全部力氣,她全身無力地坐在路邊的台階上大口喘息著,低頭才發現自己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喂,你沒事吧。”禮司睿也跟著沉茗坐到台階上,一臉擔心地看著她。
    “我…我不知道。”沉茗甚至沒听到禮司睿在問什麼,她只覺得眼皮無比沉重,讓她連睜著眼都十分費力,“你先回去吧,我還要再等會。”
    “我陪你一起。”禮司睿從沉茗的手里拿回手機,把她冰冷潮濕的掌心握在手里,沉茗的指尖動了動,沒有掙脫。
    “…我爸媽去世了。”沉茗看著路上來往的人流和車輛,聲音像是在說夢話一樣輕飄飄的。
    禮司睿猛地扭頭去看沉茗,風撩起她額前的碎發,她的眼神空洞,像是要和黑夜融為一體。
    周圍充斥著熱鬧的聖誕歌和學生們的歡笑聲,沉茗就這麼靜靜地坐著,像一座廟宇孤獨地矗立在深山中。
    禮司睿覺得應該說些什麼的,哪怕是裝作沒听清再問一遍她剛剛說了什麼也好。
    可他只是這樣看著她,兩人明明坐在一起,此刻卻讓他覺得沉茗離自己好遠,他好像永遠也不能真正走近她。
    “…你手好熱。”沉茗依舊發呆一樣漫無目的地看著前方,手卻捏了捏禮司睿的的掌心。
    禮司睿像是被人毒啞了一樣,覺得嗓子又干又疼,他好幾次張嘴想隨便說點什麼,但最終只是舔了舔嘴唇。
    好在這種詭異的氣氛沒能持續很久,周齊就開著賀瑾的車精準地停在了兩人面前。
    “沉茗是嗎,賀總讓我來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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