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沉府所定,用來大公子迎娶姑娘進門所用,沉府身份貴重,所以此物是由我親手所制。”
甦雪綰又道︰“我是沉府丫鬟,今日所來,是想問問,上月十五,前往沉府派送衣物的人是誰?”
這個也並非敏感不能回答的問題,老板娘拿出名冊並翻起了記錄。
“那日負責的人,是柳腰。”
“那請問柳腰,現在何處?”
“她這幾日病了,並未上工。”
老板娘似乎有些緊張,沉府可不是她能得罪的。
“姑娘,可是這衣物出了什麼問題?”
“沒有沒有。”甦雪綰微微一笑,解釋道︰“主家夸贊老板娘手藝極好,所以特意讓我來問問,下次有需要,還來找你。”
听見沒問題,老板娘爽朗一笑,回道︰“好勒。”
門外,沉懿正與人在說什麼。
甦雪綰走過去,竟然是方才的姑娘。
“沉懿,這位姐姐是?”
不待甦雪綰開口,姑娘已經問起,丫鬟替她撐著傘,如此一細看,甦雪綰心里更加直呼。
瓊花玉貌,妍姿艷質,身段縴細,簡直美得不可方物。
沉懿撐開傘,替甦雪綰遮住陽光,不冷不熱回道︰“姐姐。”
甦雪綰出于禮貌補充道︰“我叫甦雪綰,年長他五歲,算起來,是沉懿的姐姐。”
“原是沉懿的嬸娘呀。”
“甦姐姐好,我叫江靈,字綰一,以前沉懿替我瞧過一次病。”
听聞嬸娘二字,沉懿悄然斂眉。
而江靈這個名字,甦雪綰早已有所耳聞,是個病美人,而沉懿的病人遍布整個霖城,上到七十老人,下到三歲孩童,這倒不算什麼稀奇事,可是,就算甦雪綰再笨,也發現了不同,她沒喚他沉大夫,喚的是沉懿,還有那股眼神。
直到離開錦繡坊,甦雪綰才說︰“江小姐喜歡你。”
河畔處,沉懿拂開柳枝,回︰“姐姐在意嗎?”
甦雪綰一頭霧水︰“我在意什麼?該在意的是你,沉棲說了,將來有一天,江沉兩家也許會聯姻,她既是喜歡你,遲早都會選定你。”
沉懿︰“她喜歡我,選定我,我就非答應不可嗎?”
沉懿眉眼微抬,道︰“憑什麼?”
甦雪綰哎呀一聲,道︰“你不懂這其中的利害關系。”
沉懿道︰“你也不懂。”
“不懂?”甦雪綰氣呼呼道︰“我怎麼不懂啦。”
甦雪綰瞳仁一轉,打趣道︰“別以為我不知道,被江小姐這麼美的姑娘喜歡,你一定在心里偷偷得意吧?”
沉懿似乎被這個腦回路加邏輯逗笑了,他停下步子,問她︰“姐姐說說,我得意什麼?”
“反正男人被漂亮的姑娘喜歡,不就是都會得意嗎?”
沉棲不就是這樣,每次收到漂亮姑娘的示愛,就會回來連著炫耀幾天。
沉懿忽然俯身,盯著她的眼,又認真問︰“那姐姐呢,被誰喜歡,會在心底偷偷得意?”
“我?”
甦雪綰一時語塞,她不知道,又沒有被人喜歡過,自然也不明白得意是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