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不懂,還是在裝傻?嗯?你覺得呢,阿離?”
“江叔叔,你講咩——”
阿離大眼楮對上他,愣愣兩秒,忽然懂了什麼,紅著臉躲開。
“阿離,你懂嗎?”江榮七目光沉沉看她,漂亮的綠眸中全是故事。
女仔雙頰早就紅得滴血,向下,軟糯糯的粉唇,被皓齒咬著。
臉紅了,想什麼呢?終于和他心意相通?
阿離小手揪著裙擺,心里一陣駭然,竟然知道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江叔叔怎麼能問她呢?
他們是忘年交,但這種話題……他不尷尬嗎?
嗯,江叔叔定很焦慮,身邊都是男人,無人傾訴,只能問她,那麼她不能太冷漠,更不能嘲笑!
“江叔叔,我懂……”阿離小手揪著裙擺。
小臉通紅,強作淡定安慰,“我理解您觸景生情,想必飽受男女花果之事困擾,莫焦慮,如今科技發達,澳門有輔助生殖中心,並非不解難題。
“若自然方式無能,可與您心愛女士人工體外,選擇最佳質量的那個、呃、粉,幫助您和女士開花結果,生出健康嬰孩,組建美滿家庭——”
江榮七眨眨眼,又眨眨眼。
正要勾起的欣慰笑容僵在嘴角。
風太大,老子听不見,你他媽再說一遍?
見此人臉色逐漸僵硬,阿離突然後悔自己太直白,打擊到他。
忙補充,“當然,還是先去醫院檢查,不一定就是男方的原因……您千萬不要氣餒!”
“呵,呵,呵,呵,呵。”欣慰的笑容凝成陣陣冷笑。
立體的帥臉黑成鍋底。
眯著眼,墨綠目光射出柄柄利刃。
頎長身型高大佇立,周身席卷黑風,寒氣逼人,想必心情差到極點。
阿離頭皮略冷,但還是“理解至上”,友善憨笑。
見那呆鵝一臉“我知”的神秘表情,江榮七腦門充血,抄手捏住她那該死的白嫩臉蛋。
湊她耳邊大聲,“蠢東西,給老子記住,江叔叔的雞巴,全澳門最大,子子孫孫健康強壯,一發必中!”
阿離被捏得揚起一邊小臉變形,耳朵被吼到鼓膜要裂,依然好脾氣對他笑,很“理解”江叔叔的氣急敗壞。
男人,比較在乎雄風啦。
口不擇言,但事出有因。
當然是要原諒他!
江榮七︰……
老子神他媽洗不清了是吧?
“叼你老母!”
被莫名其名原諒的男人已經無話可說。
松開這個混蛋玩意,狠狠瞪她一眼,提著大步陰沉離開現場。
本來想耍流氓,結果成了他不行,操!
阿離扶額,看著此人怒沖沖離開,長嘆一聲,果然英雄也有難過的關。
江叔叔事業有成,感情美滿,就是這子孫運啊,不太好。
人生就是這樣有得有失吧!
又給綠植澆了澆水,阿離慢吞吞下樓。
江叔叔已經坐到餐桌,劉媽正上飯,阿離過去幫忙,把一道道菜端上桌。
悄悄看江叔叔的臉色,嗯,依然黑色。
她識趣沒多說話,男人的難言之隱啊,有時候還很幼稚。
“七爺,您和阿離小姐慢用,我就在里屋候著。”劉媽上完菜,恭敬道。
“劉媽,一起吃呀,這麼多菜呢。”阿離邀請。
劉媽看一眼七爺陰沉臉,忙拒絕,“不用,我習慣在廚房吃。”迅速溜了。
餐桌上只剩阿離和江榮七,各自拿起筷子扒飯,相對無言。
江榮七大口吃肉大筷夾菜,好不痛快。
阿離可憐兮兮抱著青菜碟小口小口。
每到搶食的時刻,她會心生一丟丟怨氣,總也搶不過這個老男人……
等江榮七吃飽喝足,放下碗筷,點煙吞雲吐霧,阿離低頭默默清掃殘羹剩肉。
良久,江榮七幽幽看著她,冷颼颼,“阿離,我雞巴很大。”
“咳咳。”阿離一口米進入氣管,差點嗆到。
緩了好久,小臉漲紅,“這個……您不用告訴我。”
“他們都叫我七爺,你可知為何?”
“不知。”阿離很老實地搖頭。
“七,代表男人那根東西。叫我七爺,因為我那方面很強,名聲遠揚。”
“嗯。”阿離小腦袋埋得很低,這種話題太尷尬了。
您真不用向我證明什麼,我又不是您女友!
但是出于好心,還是要提醒,聲音如蚊子嗡嗡,“江叔叔,您千萬莫諱疾忌醫,該看醫生就要看……”
江榮七差點把煙咬斷,深呼吸三次,強壓下去義憤。
傻女,這是完全沒听進去啊!你對我誤解太深!
“算了,吃飯吧。”
他先自閉一會。
……
一頓飯結束,劉媽在廚房洗碗,江榮七指使著阿離搬了小方桌小馬扎到院子里。
他提了酒大咧咧坐下,不知從哪兒變出一個開瓶器,在院子里開了那瓶麥卡倫。
阿離像小老鼠,聞著酒香竄過來,在他對面的馬扎坐下,眼巴巴看他。
夏夜蟬鳴,星幕沉沉,涼風習習。
屋里的燈映進院子,照得一大一小兩只人影忽明忽暗。
江榮七側著身,大半張臉掩在黑夜中。
只听他隨口吩咐,“酒杯去洗。”
阿離屁顛屁顛洗了杯子拿回來。
“這瓶,我們倆分,今晚喝完。”江榮七給每人倒了半杯。
阿離忙去端,江榮七大手捂住杯口。
“上次喝酒,純喝,喝完就倒,沒意思。這次玩點別的。”
“玩什麼?”阿離當然什麼都會答應!
“拿個硬幣來。”
阿離顛顛跑回去,從電視櫃里掏出一枚硬幣,舉著跑回來。
一臉期待,“江叔叔,給你。”
江榮七兩指夾住那硬幣,熟稔立在桌上一旋,硬幣嗖嗖像陀螺轉出虛影。
片刻,他大手一蓋,硬幣壓在手底。
“猜字還是花,猜錯了喝酒,猜對了對方喝。”他聲音懶洋洋,多絲痞,仿佛這種事做過千百遍,“這輪你猜。”
阿離立即領會,積極參與,支著小腦袋冥思一會,放馬一搏,“我……我猜花。”
江榮七取開手,看了一眼,“嗯,猜對了。”
他喝一口酒,硬幣丟到對面。
“該你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