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夜會

    戚長贏覺得她跟白珩嵐的相處模式有點像偷情。
    每日都是江宸煥出門時他來,江宸煥回來時他走,時間剛剛好錯開。
    她也從里頭品出一點扭曲的快感,越咂摸越覺得刺激。
    那夜她寫給長寧公主的信也有了回應,只是江宴淵已經不見,連帶著他在京城的據點也停止了營業,沒人知道他去哪了。
    不過他還是會給戚長贏寄信,她也不知道他怎麼送來的,只能說紅衣樓確實不容小覷。
    今日的信夾著一朵干花,戚長贏努力分辨了很久,才看出這是一片梅花,她也後知後覺意識到,馬上要過年了。
    看信時,戚長贏能根據文字想象出江宴淵調笑的語氣,他好像真不著急不害怕。
    信末江宴淵邀她明晚在酒樓相見,貼心地給了從後門進去的方法。
    戚長贏把信燒了,以免被人看到,她不懂江宴淵跟她見面的意義在哪,他自身難保,還有心情跟她約會?
    她打算赴約,想看看江宴淵是以什麼樣的想法邀請她的。
    夜幕剛剛降臨,戚長贏穿上暗色的斗篷融入了黑暗中,順著江宴淵給的路線她偷偷溜進了酒樓。
    這里多日沒有開張,桌面地上都落滿灰,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霉味。
    安靜的大堂內響起細微的啪嗒一聲,黑暗的室內出現一點亮光,照出江宴淵俊美的臉龐,他笑著朝戚長贏走過去。
    “好久不見。”
    戚長贏解開兜帽,“有事?”
    江宴淵手腕翻動,一把寒光閃爍的匕首出現在他手心,“來殺你的。”
    戚長贏張開雙手,微揚頭顱,“來吧。”
    她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江宴淵吻了吻她的發頂,“我怎麼舍得。你這麼對我,我都選擇原諒你。”
    他自願把把柄交給她的,又怎麼會怨懟她。
    “哦。”
    戚長贏反應淡淡,“所以,有事?”
    江宴淵把頭窩在她肩上撒嬌一樣的拱,“想你了。”
    他摸摸她的發,又問︰“你想我嗎?”
    戚長贏很誠實地搖搖頭,“不。”
    江宴淵表情微妙,“你當然不,你跟白珩嵐打得火熱,怎麼得空想我呢。”
    他的眼線把戚長贏在府里跟白珩嵐相處的一點一滴全部告訴他了,光是听就能讓他發狂。
    戚長贏嘖了一聲,一掌拍在他胸膛,“誰允許你監視我的?收回你的人。”
    “不要!”江宴淵表情頗為猙獰,他無法接受看不見戚長贏還掌握不了她任何信息,它必須要知道她一天在干什麼才能使自己心安。
    他摸著戚長贏的手背,“哪怕你殺了我,我也不會收回,看不見還不能知道你的消息嗎?我會死的。”
    “變態。”戚長贏頭皮發麻,掙開他的懷抱就要走。
    江宴淵扯住她的手臂,一手護住她的腦袋,低頭用力地吻下去。
    他來勢洶洶,不在乎是否會撞疼,只憑本能去親。
    戚長贏倒吸一口涼氣,痛得眼淚都出來了,她發狠地踹他,咬緊牙關不讓他伸舌頭進來。
    江宴淵悶哼一聲,就算痛得冒冷汗也不肯松手,抱著她的腰將她壓倒在桌子上,砰的一聲,他護著戚長贏後腦勺的手背被砸得生疼。
    但他還是忍著,含住戚長贏的唇耐心地吮吸,舌尖一次次舔過她緊閉的牙關,被她找準機會一口咬住舌尖。
    血腥味在兩人嘴里蔓延。
    江宴淵呼吸顫抖,死死攥住戚長贏的肩膀,雙腿夾住她的雙腿,用力到腿都發酸。
    他依然不肯松嘴,用盡渾身力氣抱著她,似乎要將她融入骨血里。
    有溫熱的水珠滴在戚長贏臉上,她又氣又無語,他強吻自己反而還哭了?
    鐵石心腸如她,膝蓋往上狠頂,一下不夠,她又來了兩下。
    這一次江宴淵終于痛苦地彎下腰,卻還是盯著戚長贏,直到被她一巴掌扇偏了臉。
    “你鬧夠沒?”
    戚長贏聲音冷漠,抬腳踹在江宴淵的肩膀上。
    江宴淵眼下有黑眼圈,眼白里遍布血絲,因落淚,琥珀色的眼眸如洗過般,舌尖從唇縫里探出,流出的血染紅了嘴唇。
    妖冶得像從地獄爬出來向負心人索命的鬼魂。
    他伸手摸著自己的臉,將發絲撇到耳後,對戚長贏露出痴迷的笑容,“長贏,你的手好香。”
    戚長贏被他這軟硬不吃臉皮極厚的行為氣笑了,她這輩子沒遇見這麼賤的人。
    她剛要開口罵人,江宴淵又纏了上來,堵住她的唇,舌頭不管不顧地往里鑽,完全沒有會被咬的覺悟。
    江宴淵扯開自己的衣襟、腰帶,衣服解得松松垮垮,身上因冰冷的空氣起了雞皮疙瘩,他渾然不覺,拉起戚長贏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
    “我們做好不好?”
    他哀求,又親親她的下巴,“或者我給你舔,怎樣都行,讓我摸摸你抱抱你。”
    他想感受戚長贏的溫度,想進入她,想看她歡愉的表情。
    總而言之他想擁有她,而不是這樣患得患失,他什麼都抓不住。
    戚長贏搖搖頭,“江宴淵,你瘋了嗎?”
    在這里?在這個灰塵滿天飛的地方?
    江宴淵不想哭的,可是一想到戚長贏就忍不住落淚,曾經孤立無援舉目無親的日子他也不曾那麼難過。
    “你為什麼不能愛我一下?你可以愛江宸煥可以愛夏詔,可以愛其他人,為什麼不能愛我?”
    他捧著戚長贏的臉,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
    “你接近我的時候是因為愛我還是因為想玩玩?”戚長贏很平靜,襯托得江宴淵更像個神智不清的瘋子,“你跟我做的時候想的是與我在一起,還是玩玩?”
    江宴淵止了淚,“對,我最初接近你並不知道自己喜歡你,只是覺得你很有意思。”
    他眼神變了,冷靜之下是更深的癲狂,“可那又怎樣,誰規定人必須一開始就認清自己的心。我就是喜歡你,非你不可,無論你怎麼說,我也不會放手。”
    從小到大他最珍貴的品質就是執著,認定了的事絕對不會放棄。
    造反他不會放棄,戚長贏他也不會放棄。
    “你不是想勾搭白珩嵐嗎?我幫你啊,你可以利用我,江宸煥不會怪你,白珩嵐會心疼你,你可以最快速度地拿下他。”
    他說得很認真,低下頭含住戚長贏的唇肉,曖昧地舔舐,手指插進她的指間與她十指相扣。
    戚長贏一時無言,“你要怎麼幫?”
    江宴淵千瘡百孔的心有寒風刮過,吹得他的身子都僵了,他听不見自己的聲音,好像在笑,又好像又哭了。
    可以猜一下江宴淵給了個什麼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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