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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錄五 即使避世許久,巫師仍是第一嫌疑犯-(1)

    抓狂的病患很快就被壓制,建築內隨著一次次鵝黃色的光芒閃現,逐漸安靜下來。
    雖然擁有學習精神系神術的天賦,但怎麼說都還是個十多歲的孩子,一口氣放了近百次安神術,尤闌也吃不消,在最後一次施展完畢,直接眼一閉暈過去了。
    「不好意思,請你幫忙將他帶回我們的住處。」雷卿隨便拉了一個間著的衛兵便把尤闌交了過去。
    「是!」衛兵抱起尤闌離開了石建築內。
    「嗚、咳咳……」
    直到安靜下來後,依漣哭泣的聲音變得格外顯眼,雷卿連忙上前關切。
    「這到底是什麼病……」依漣哽咽的說著,「也太奇怪了吧!連祭司大人都醫不好……」
    「我們會想辦法找出方法的。」雷卿說得很有自信,管他自己都沒個底,但祭司本來就是要讓人民依靠的存在,讓眼前的人安心也是祭司的職責。
    「那個……祭司大人。」瑟曼雷面有難色地走了過來,身後跟著面無表情的梅。
    「什麼事?」雷卿瞥了眼梅,雖然疑惑對方也被叫過來的原因,但也不多問。
    「其實……我懷疑是巫師搞的鬼。」
    雷卿注意到梅沉下來的臉,連忙使眼色讓她冷靜一些,還沒追問,依漣已經先叫出聲︰「啊!一年前處死的巫師!」
    「可以說明一下嗎?」梅的聲音冷得令人發寒,已經不是不爽、不悅程度了,而是到了隨時都可能爆發的震怒。
    仔細回想,她們村莊內這幾年並沒有缺少任何人,所以應該是其他地方的巫師,但就算她們素不相識,梅仍舊無法忍受巫師被人處死這件事。
    被對方冷淡的語氣震懾到,瑟曼雷愣了幾秒才回答︰「一年前有名旅人來到臨雪城暫留,後來我們發現他是巫師,便按照往例把人抓起,以火刑處死他了。」
    梅深吸一口氣,才能夠用著勉強不表現出憤怒,用著顫抖的聲音說︰「管他根本沒有傷害到你們,也必須死嗎?」
    按照往例,巫師須以火刑處死才會死透,也同樣按照往例,即使什麼都沒做,只因為他是巫師,他懂巫術,他就要死。
    真是可笑。
    瑟曼雷被這句話堵的說不出來,實際上他也只是按照過往長者所教導的來做事,從小被灌輸著巫師是壞的、見到就必須殺掉以絕後患之類的觀念,他在燒死巫師的時候,真的不覺得哪里錯了。
    只是現在被直接點出來,他才意識到從小相信的事情有多大的問題。
    「一定是、一定是巫師留下來的詛咒,害死了我的丈夫!」被悲傷拙 艘磺興夾鰨  {梅的話都無法思考,依漣悲憤地吼著。
    「……雷卿,這里交給你了。」梅拍了雷卿的肩,然後拿著剛剛所收集的血皮,轉身離去。
    「……我知道。」祭司說什麼,對巫師都諷刺。
    瑟曼雷似乎也察覺到氣氛不對勁,因此也不再針對巫師多做言論。
    但因為他是城主,對氣氛或是語調都有一定程度的敏感,其他人卻不是這樣了,何況此時悲痛欲絕,又怎麼會去注意這些身外之物?
    「祭司大人,請您一定要驅散巫師的詛咒,不要讓我的丈夫死得毫無意義。」臉上布滿淚水的依漣在雷卿面前跪了下來。
    「……神殿定然會查清並解決傳染病的問題。」
    雷卿回到住所的時候天色已暗,原本不止的雪也在路途上停止,道路上也沒有人,除了隨著自己視野移動的景色,沒有任何東西會移動。
    進入屋內發現壁爐還燃著火焰,但卻沒有看見尤闌或是梅,雷卿猶豫了會,還是去敲了敲梅的房門。
    「小梅妹妹,睡了嗎?」
    等了幾秒沒有得到回應,他本來打算放棄找人,房內在此時傳來了解鎖的聲音,在門打開之後的是他很熟悉,卻較為稚嫩的面容。
    「干嘛?」經過剛才的事情,梅實在無法有好語氣。
    「找你談人生。」雷卿笑了笑,試圖挽回對方的心情。
    「怎麼,知道普通人的暴行之後感到失望而回心轉意,決定要跳槽當巫師了嗎?」梅挑著眉說。
    見對方還有心情跟自己開玩笑,雷卿也松了口氣,用輕松的語氣說︰「當然不是。雖然我相信以我的才能不管是巫師還是祭司都能夠做得很好,但為了避免你的天才寶座被我拉下來,我還是乖乖當祭司吧!」
    「那你就繼續單身到死好了。」
    房門正要被關上,雷卿連忙擋下門,陪笑道︰「所以說了我是來跟你談人生的啊。」
    「談你的婚姻?」梅淡定回答,「你被那個丈夫熗絲薜盟廊Й罾吹吶 爍返攪耍懇 灰 嘲︿悖 思依瞎 賬濫憔鴕 潰俊br />     「拜不要繼續這個問題了好嗎!」雷卿崩潰。
    折騰了對方一會兒,梅也沒真的無情地甩門不理他,任由他進到房間。
    雷卿看見房間的情況先是愣了下,然後爆出了好奇心。
    「這東西是什麼?」他晃了晃某個瓶中的白色液體問。
    「化尸水。」
    「……」雷卿乾笑著把東西放下來,然後退後好幾步。
    「唬你的,那是分析血液在用的。」梅拿起桌上的白色紙條和毛筆,沾了墨水後在上面畫了起來。
    「看不出來,原來你行李里塞了那麼多東西。」雖然剛剛是對方唬人的,但為了避免里面真的有危險性質的東西,因此雷卿不敢再動其他的液體。
    桌面上有個架子,擺了一整排裝有不同色液體的管子,地上也擺了許多形狀他從未見過的玻璃品,有些也都裝有液體。
    「既然希望早點回首都,這點準備是理所當然的好嗎。你倒是,這麼悠間像是出來玩的到底是怎樣?」在紙條上畫下最後一撇,梅拿起來甩了甩,似是要將墨水甩乾。
    「我又沒你那麼怕冷,早晚回去都沒什麼關S就是。」雷卿聳聳肩點出事實。
    「要讓你就算回首都還是感覺寒冷,我是辦得到的啊。」
    「不要把你的才能用在這種地方啊!」
    梅冷哼了聲,將紙條對了兩折放在地上,然後在周圍撒了一圈白色粉末,接著從領子處將巫師法杖抽了出來。
    「你隨身帶著法杖?」詫異地看著女孩抽出那個很邪的法杖,雷卿根本不知道對方到底什麼時候把法杖收到衣服里的,「到底怎麼藏的啊!」
    「職業機密,有點道德好不好,身為祭司探听巫師技術,臥底吧你!」梅翻白眼,將法杖指向紙條,地上猛地亮起紫色的法陣。
    『以烙印生命刻印之使靈,傳遞赫忒尼之旨,化作自由之風、化為流動之水,賦其飛翔之羽。』
    地上的法陣猛地縮小,然後印在紙條之上,同時粉末隕狹酥教醪 浠恍吞   髁搜┌椎哪穸 牧伺某嵐潁 攪似{梅的面前偏了偏頭。
    「哇,平常都看你用符咒,還沒見過你直接施術過耶。」雷卿好奇地想摸摸鳥兒,但卻被鳥兒很吹刈牧艘幌隆br />     「閉嘴,被紀錄了。」梅狠狠地踹開雷卿。
    至此,雷卿即使不明白也決定先閉嘴再說,他住嘴巴窩到一旁看梅對著鳥兒說話。
    「老爸,傳染病的事情你應該知道了吧?我檢查過病患了,推測是人為散播的,以皮膚接觸的方式傳染,但人與人之間接觸不會影響到,你找看看是哪種方式可以這樣傳播吧……」梅頓了一下,說︰「我懷疑這不是病,而是詛咒。」
    接著她開始講了一大串的名詞,听得雷卿是一頭霧水,事實上他更好奇對方怎麼能在沒有列出單子的情況下,毫不打結地出那堆東西和需求量呢?
    啊,這大概就是巫師的奧妙了。
    「去吧。」梅推開窗戶,白色的鳥兒立刻展翅飛出。
    鳥兒雪白的身影很快就隱沒在黑夜中,窗戶也迅速地被關上,管只是短短幾秒,還是有些飛雪落入室內,然後化作了水滴。
    「好冷。」梅抖了抖身。
    「話說,如果是詛咒的話,祭司也許可以處理。」應該可以開口了,雷卿立即說。
    「你是說祈降術吧?你可以試看看,可是祈降術不是只有針對性詛咒才有效嗎?」梅也沒否定這個可能性,提出了另一個問題。
    祈降術是驅散詛咒的神術,但通常只有被刻意針對的詛咒才有效,像這種會擴散出去的詛咒,照理說是無效的。
    「那倒是,除非有哪個白痴會那麼無聊一個一個去詛咒。」雷卿抓抓頭說。
    「難說,世上百種人,會不會真有那種人還說不定。」梅聳聳肩道。
    「那你覺得這個詛咒是巫師放出來的嗎?」
    「怎麼可能!」梅回應了一點都不讓人意外的言詞,「擁有這種大範圍詛咒的咒術,不是巫師就是術士。當然我一點都不覺得巫師會干這種事。」
    巫師與術士事實上也是差不多性質的職業,同樣擁有著以一擋軍隊的力量,唯一的不同就是術士是合法職業,被容許的。
    當然也可能是信仰的問題,術士沒有特定信仰,信黎明女神的有,信戰爭女神、命運女神或是月亮女神的也有,不如巫師一率信奉月陰女神。
    其實不信奉月陰女神也不會成為巫師了。
    「術士啊……對他們研究不多,神殿也沒什麼資料。」早已經將神殿所有資料記在腦里,以便隨時協助瑞恩的雷卿回憶說道。
    「那是當然的,誰叫你們把巫師當成頭號敵人,我們的資料能少嗎?」梅不意外這件事。
    「不過術士再怎麼無聊也不會亂放這種會引起騷動的詛咒吧?」雷卿將話題帶往現實層面。
    「我想單純想找國家麻煩是不可能的,而且也還沒證實是術士的詛咒……算了,等這里的事情處理完再說啦!出去記得把門關上。」梅想煩了,直接跳上床睡覺。
    她本來以為馬上就會听見門打開的聲音,沒想到床邊突然陷了下去,雷卿就坐在一旁,看著她的眼神有些復雜。
    他想起了這趟過來主要的目的。
    「干嘛?」
    「你會討厭我嗎?」
    「啊?」
    梅震驚到從床上爬起來,原本以為對方是在開玩笑,才想著要嘲諷時,卻發現對方的表情卻意外地認真。
    對方很認真的在問她,她也不會以開玩笑回應。
    「或許,我應該會。」想了半天,梅擠出了這句回應。
    「應該?」雷卿疑惑,這個不確定的說法的確很讓人感到困惑。
    梅再次躺回床上,看著咖啡色的天花板出了神。
    雷卿也不催促,就坐在一旁靜靜地等著答案。其實他也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會想知道答案,也許是他女性至上的觀念作祟吧?
    在石建築那邊的時候,依漣和瑟曼雷一懷疑到巫師身上,梅就變了臉色,由此可見她有多重視巫師,連懷疑都不希望。
    但她不懷疑,外人就不一定了。
    「我從未離開過村莊,從小,對于外界的事情都是听村民們說的。在進入神殿的兩個禮拜後,我也大概摸透了祭司的本性,也並非我一開始說的那般壞,也知道普通人眼中,巫師的邪惡形象並不完全是祭司誤導的。」
    「但宣稱仁慈的神殿,卻從未救過巫師,甚至將巫師視為頭號敵人,祭司的光明之力能夠抵制我們的力量,即使並未死死追殺我們,但祭司終究是協助過國家殺害巫師。」
    梅望向雷卿,勾起了嘴角,不曉得是在自嘲還是嘲諷,「我不是討厭,我恨,我恨祭司。」
    氣氛頓時凝結,不知道是不是外面又下雪了,感覺現場整個凝固,不是誰不說話,而是開不了口。
    她恨。
    而他與神殿卻讓她成為了自己所憎恨的人。
    祭司還真是殘忍啊。
    「……你先休息吧。」最後,雷卿也只能吐出這句話,吹熄燈火,離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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