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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聚集在白爵士咖啡的人 05.

    青恩握住金色門把的右手,不爭氣的直打顫。
    經過一年多的失業及面試不順,再怎麼大喇喇的個性,自信心也是會被體無完膚的擊潰。
    同樣因為面試感到緊張的子凝,伸出雙手緊握住青恩冰涼的左手,她手中的溫度也很低,但青恩從中得到了朝陽般的熱力。
    「進去吧。」青恩俏皮的豎起大拇指朝白爵士咖啡店內一比。
    推開店門,香醇濃郁咖啡香撲鼻而來,呢喃低語般的爵士樂于空氣中回響。與門口相對的前方底邊有一個淺黃色櫃及蛋糕櫃,往其右邊看去依序是通往二樓的階梯及一樓化妝室;櫃台前方有著寬敞舒適的座位區,擺放的是以柔和淺色調為主的木桌椅;左右兩邊白色牆面各有幾幅表框起來的爵士樂手以及大樂隊演奏的黑白照;店內地板則是深咖啡色木地板,閃耀著原木柔和光澤。
    淺黃色櫃內,三名穿著白襯衫圍著咖啡色圍裙的店員,賣力埋首于工作中。他們听到開門聲都不約而同抬起頭說︰「歡迎光臨!」
    白一修一看是她們,抬手招呼︰「你們來啦。」他向同事說明後,走出櫃帶領她倆上樓。
    二樓樓面比一樓大上一倍,除了沒有工作櫃外,裝潢擺設大致相同,底邊有一座舞台,上面擺放著一架白色鋼琴。
    一修打開位于樓梯旁不遠處,一個熳擰敖魷薰テ魅嗽苯觥迸譜擁拿澎椋 錈媸且壞勞ㄍД慕滋蕁I系餃ュ 瓤吹接靡雜氳昴誑釷較嗤 酪蔚腦憊ヂ貌頹 蠓絞巧璞鈣肴 幕粕 黨肯低場M冶哂刑踝叩潰 恍抻詒曖小鞍旃 搖迸譜擁牡詼涿徘扒崆昧較攏 錈媧 矗骸蓋虢溝納簟br />     「阿司,我朋友們來面試了。」一修對里面的人打聲招呼,讓青恩、子凝進去後,自己就先下去一樓繼續工作。
    面試她們的店長阿司,是一位與兩人年齡相仿的和善青年。
    青恩是面試晚班兼職的工作,子凝則是面試晚班工讀,這兩種工作差異在于兼職時數較長。
    面試過程相當順利,兩人各花大約十分的時間就完成面試。阿司說結果會于三天內通知。
    回到一樓,拿抹布在擦拭桌面的一修,看她們下來,從圍裙下擺口袋拿出一張cd遞給青恩︰「還ok吧?」
    「嗯,大概。」青恩搖搖手中的cd,「我會盡快還給你,謝謝印!br />     「別客氣。」一修說。
    「你先忙,我們走了,掰掰。」子凝向一修點點頭。
    「好,掰掰,你保重身體喔。」一修拍了一下子凝的肩頭。
    「喔,好,謝謝。」子凝有些不好意思的回。
    兩人離開白爵士咖啡,走出巷口,雙雙發出呼的聲音,松了口氣。
    「啊,不過沒看見那個叫言知太的 鎩!骨嘍骱鋈惶峒爸  拿鄭 幽 砩舷碌拿 縛錐冀粽諾盟跗鵠礎br />     「對啊……」子凝點頭,聲音微弱。
    青恩並沒察覺到子凝的異樣,繼續說︰「那人雖然有點莫名奇妙,但想到他路見不平幫助過你,就覺得他人還不錯。」
    子凝平靜的露出微笑,抬頭望著青恩,眼里充滿笑意︰「你人也很好啊,不輸貓男孩,」子凝驚慌住自己嘴巴,隔著覆蓋住的手掌傳出悶悶的聲音,「我是說言知太。」
    青恩失笑︰「原來你有偷偷幫他取綽號,哈哈。不過他也叫你熊寶寶,下次若有機會遇到他,你就可以叫他貓男孩回敬他。」
    子凝擂斡趾π擼骸覆灰﹫玻 弊琶嬲庋興 苛恕!br />     「也對啦。」青恩雙手拉起子凝的手,表情認真的說︰「子凝,希望我們兩個都能順利被錄取,一起平安順利、快快樂樂的在白爵士工作。」
    子凝用力點頭︰「一定會的。」
    ○
    晚上七點多,匆匆吃飽晚餐,青恩一如往常快速窩回房間里。
    打開電腦,將今天從白一修那里借的小泉西恩個人翻唱專輯cd放進磁碟機里,同時抽出專輯的歌本來看。
    翻開歌本,在曲目表那一頁,有幾首歌的歌名前方有用橘色原子筆記上一顆星號,青恩猜想,可能是白一修喜歡的曲目吧。
    電腦喇叭雖然音質不太好,但第一首歌曲旋律一出現,青恩露出欣喜的表情並發出喔喔的聲音,這首歌歌名的前方同時也有標記上橘色星號,青恩看著星號不禁莞爾一笑。
    爵士樂隊輕巧柔美的動人旋律,加上小泉西恩清澈純淨的中性嗓音,使得青恩不由自主,完全沉浸在其中。
    somewhereouttherebeneaththepalemoonlight
    外面那里的某一個地方在那蒼白的月光下
    someone'sthinkingofmeandlovingmetonight
    今晚有個人正在想念著我愛著我
    somewhereouttheresomeone'ssayingaprayer
    外面那里的某一個地方有個人正在祈禱
    thatwe'llfindoneanotherinthatdreamsomewhereoutthere
    但願我們會找到彼此在外面某一個地方的美夢里
    閉眼感受,想起那天兩人一起坐在便利商店前的長板凳吃布丁,就感到不可思議,不可思議白一修對人怎麼那麼親切沒距離。
    依照以往慣例,人類的男性往往只會拼命向擁有美麗外貌的女性獻殷勤,其他跟美麗沾不上邊的女性,他們壓根不放在眼里,有時甚至態度惡劣、惡言相對——當然,青恩明白,不是全天下男人皆如此,但就她個人經驗談,實際認識的男人們,幾乎個個是外貌協會忠實會員。他們對女人的態度好壞是依其外貌優劣來決定,除了有事想請你幫忙外才會好聲好氣,否則別想他們和善對待你。
    被偏激的思想拙蕕那嘍鰨 ∫⊥誹究諂br />     好歌繼續听下去,飛馳的思緒也並沒有停。
    子凝提過,國小時期的白一修,總是板著一張臉,同學都不太敢主動找他說話。幸好,班上的人並沒有因此排擠一修。時間久了,一修也慢慢地融入男生的團體中,雖然個性還是很難捉摸,但其實不難相處。
    自己對一修並沒有生某種粉紅色情愫,只是對于能夠認識他,心里的確感到相當高興。
    世上好人不多啦。
    青恩感慨。
    房門猛然被推開,青恩嚇一跳。回過頭,媽媽臉色難看,瞪視青恩說︰「今天去面試得怎樣?」
    移動滑鼠將樂曲先停止,房間突然陷入一片沉靜,一股異常低氣壓不斷在蔓延。
    轉過身,側坐于椅子上,青恩肅椋骸桿凳僑炷諢嵬ㄖ﹦  砸 取!br />     媽媽面露不耐煩︰「不用等啦,趕快再去找!人家沒當場錄取就是不要用你啦!」她氣沖沖的轉身出去,並將房門用力甩上。
    踫!
    房間在顫抖,青恩的身體也在顫抖。
    狹小的房間內不停回響怒氣的餘韻。
    青恩維持原來姿勢不動,茫然看著緊閉的門扉。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轉回來面對電腦,繼續播放起小泉西恩的歌,然後連線上網,登錄人力銀行,看著她剛剛前一個多小時才已經仔細看過且能投履v的都投過了、並沒有更新新職缺的表單。
    心頭突然一陣難過。
    ○
    兩天後,青恩和子凝都接到白爵士咖啡的錄取通知。
    隔天下午,青恩出現在白爵士,比約定的時間還要早十分。
    店長阿司,交代一位高高瘦瘦、名叫彥晨的男子帶領青恩認識環境。
    彥晨略微長的黑發綁成一小撮馬尾,細長臉型透著高傲冷漠,他聲音冰冷的說︰「我是副店長彥晨,今天先由我帶你。」
    四處繞了一圈走馬看花看一回,回到櫃,彥晨大致講解基本工作流程讓青恩了解。
    門打開,走進兩名身穿白爵士咖啡制服的男子——是一修和知太。
    「我們送外送回來了。」一修對櫃里的人打招呼,彥晨只是以眼角餘光冷冷瞥一眼,便繼續說明收銀機台的操作。
    青恩來不及向一修打招呼,一修已經先行上樓去。
    知太看見她眼楮一亮,走進櫃經過身邊拍了一下她肩膀說︰「晚班兼職原來是你啊,泡頭。」
    青恩來不及反應,彥晨就先不悅的開罵︰「言知太,沒看櫃台忙嗎?還不快去幫客人服務。」
    知太不以為意,走到櫃另一邊的收銀機,幫客人點餐。
    傍晚,青恩在三樓用完晚餐,走到一樓,看到做晚班工讀的子凝已經出現在櫃,她正跟著一位女生學習。
    青恩記得那個女生叫理娜,是位有一頭焦糖色大波浪長發、身材火辣、相貌甜美可人的漂亮女生。
    上早班準備下班的一修和知太,來到櫃旁。
    「熊寶寶,原來你也來白爵士啦,可惜我今天上早班。」知太隔著櫃對子凝說,子凝緊張的望著他,只能微微向他點頭打招呼。
    「真巧,你們竟然都跟知太認識。」一修對子凝揮揮手,轉頭看向青恩,真摯的問︰「還可以嗎?」
    青恩振作起精神對他微笑︰「沒問題的。」
    兩人向大家道聲再見,便沒再逗留,轉身離開白爵士。
    拿抹布走去整理桌面的青恩,偷偷對站在櫃里的子凝,比了個勝利手勢,並且沒有發出聲音僅以口型對她說︰「加油。」原本緊張到整張臉都緊繃起來的子凝,忍不住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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