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是睡得心無旁騖、天真無邪呢。”藍擎宇聶諾道。
他腦子里突然鑽出一念頭來︰你就這麼安穩的睡著別醒了吧,這樣我才能放心點。
可是剛想完藍擎宇就呼嚕了一把臉,什麼一睡不醒的,你他媽想得出來。
連個死字兒都不敢想,那個果敢狠厲的悍狼都不知道哪兒去了。
藍擎宇氣息一沉,抱著蔚成風的手再緊了緊。
七點一到,陸風就自然醒了。
頭頂上是藍擎宇低沉緩慢的呼吸,眼前是規則起伏的胸膛,兩人的四肢纏成曖昧的卷兒。
陸風跟往常一樣慢吞吞地把手腳從藍擎宇的身上放下來,拍拍腰上的手臂,聲音帶著剛起床的沙啞︰?“放開。”
藍擎宇用大腿磨了磨蔚成風升國旗的半軟之物,舔著蔚成風的頭皮問︰?“干嘛去?”
大夏天雖然是早上,可倆火體大男人這麼抱著,依舊一身熱汗,藍擎宇滾燙的舌頭再這麼一上來,陸風更是招架不住。
他推開藍擎宇的下顎,
“撒尿還要給你打報告啊!”
掙脫開藍擎宇的桎梏,陸風翻身下床,抓起床頭的新內褲穿上,甩開兩條長腿朝洗手間走。
听到水柱打水面的聲音傳來,藍擎宇快速起身,看來蔚成風這次還是不記得自己干了什麼,還真像是夜游癥一樣。
陸風正把著鳥對著馬桶撒尿呢,衛生間的門就被一把推開,驚得他手一抖,尿到了腳上。
“你他媽又抽什麼風呢!”陸風雙眼里火龍直噴。
藍擎宇大喇喇地靠著門框,下巴一揚,
“你接著干你的事兒,但我不存在就成。”
陸風管子里的尿水都憋回去了,震驚又憤怒地吼一聲︰?“你給老子出去!你這麼大一塊頭,老子誰能當你是空氣那除非 我瞎了!”
藍擎宇不為所動,堅守在第一線。
陸風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藍擎宇挪動一下,氣急敗壞地把鳥一塞,轉身就走。
藍擎宇不咸不淡地說︰?“你本來就一身騷味,再添點尿騷就得臭了。”
陸風橫掃整個衛生間,果斷想找出馬桶拔子把這廝的臭嘴給通通。
藍擎宇反手在蔚成風的屁股蛋子上拍了兩巴掌,
“趕緊吧,完了 咱們還有事兒呢。”
陸風不知道藍擎宇今兒是吃錯了哪位神經病的專屬藥了,不過瞅著藍擎宇還算正常的表情,心想︰難不成今兒又要玩兒什麼新花樣?
這段時間藍擎宇是變了法兒的帶他玩兒,每天都沒個重復的,天天新鮮。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他都被訓練得每天只要一醒,腦子里第一反應就是——今兒有什麼玩兒的?!
想著想著陸風就忍不住捂臉,他真是出息啊!還沒確定自個兒身份呢,還沒想起自個兒到底是不是蔚成風呢,就和一陌生的“丈夫”天天揮灑汗水和精`液,博士的囑托也撂到了一邊,玩兒不亦樂乎??
慚愧啊??驕奢度日啊??極其淫蕩啊??
懺悔到“淫蕩”陸風就把臉從掌心里抬了起來,怔怔地看著面前的藍擎宇,半響以後訥訥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都是你的錯!”
藍擎宇好笑地看著蔚成風一個人在他面前自編自演了,听到這話,他哼笑一聲,?“你一上乘的硯台,我就是給你掬一捧清水你也只能化成一灘黑水,本質如此,我怎奈何啊。就像你現在,明明知道自個兒手上沾滿了尿,還一臉迷醉地往自個兒臉上抹一把,想讓人不給你上重口味都不成。”
陸風驚覺,胃里頓時翻江倒海,也顧不上藍擎宇存不存在了,擰開水龍頭就把臉湊了過去。
他發現藍擎宇的舉動相當不符合常理,沒去做飯,沒和前些日子一樣忙前忙後地收拾行囊,反而就跟在他屁股後頭,他走哪兒藍擎宇就在哪兒,搞得他連解個大手都不好意思,硬生生憋了回去。
忍不住質問一句吧,藍擎宇的答案永遠都是一樣的︰我跟著你我舒坦。
直到藍擎宇把他帶到藍氏研究所,他才有點明白了什麼。
“到底怎麼了?難道是我這腦子出了什麼問題?”
藍擎宇臉色一青。
陸風豹眼瞪大,
“不會吧,難不成是我要死了?!”
這一個“死”字鑽進藍擎宇的耳朵就疼得他心慌。
藍擎宇一臉危險的瞥了一眼蔚成風,
“下車,今兒 是我有事兒。”
陸風嘴皮子動了動,居然說不出話來。
一下車,藍擎宇就繞到蔚成風身邊,勾著脖子把人拉到自個兒跟前,半拖半拉地往研究樓里面拽。
陸風眼神變了變,最後還是一句話沒說,一聲不響地任由藍擎宇把他帶到了藍桑榆辦公室旁邊的會客室里。
會客室早就有人等著了,沙方超手里捏著一張照片出神,听到關門的聲音,他手掌一翻,手心里的照片就被他不知藏哪里去了。
“來了?”
藍擎宇冷漠地一點頭,側頭溫柔地對蔚成風說︰?“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兒,我和爺爺說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