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曄看到她的評論，沒有解釋。
對于玄學這種事情，信則有、不信則無，沒必要強求。
可愛多︰【我怎麼覺得不像是劇本。】
可愛多︰【主播是做紙扎的，時常跟那些東西打交道，會一些玄學的東西不奇怪。】
討厭香菜︰【我不信，除非主播也能給我卜一卦，看看主播是不是有真本事。】
視頻中，一雙瓷白如玉的手正握著縴細的毛筆，專注的勾線，將一座農家小院一點點呈現在宣紙上，半點沒有出聲回應的意思。
禾曄的不反駁，讓討厭香菜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
討厭香菜︰【看吧，我都說了是劇本】
討厭香菜︰【你們還不信】
討厭香菜︰【主播現在都不敢說話了】
討厭香菜︰【雖然說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但鬼這種東西，我長這麼大都沒見過。】
討厭香菜︰【很多時候都是我們自己嚇唬自己，遇到不合常理的事情就喜歡歸結到撞邪遇鬼上，但很多事情深究起來，都能用科學解釋】
討厭香菜︰【主播的丹青畫的很好，還是靠實力吸粉吧，沒必要弄那些有的沒的】
禾曄討厭麻煩，所以面對網友的質疑，他選擇了置之不理，世上有沒有鬼，他有沒有真本事，知情人自會清楚，沒必要跟一個陌生的網友證明。
可隨著她的這一番評論發出，直播間的人數開始減少，原本增加到五十多的人數，現在只剩下二十不到。
他思忖少頃，緩緩開口︰“卦金200。”
討厭香菜︰【什麼？】
禾曄耐著性子重復一遍︰“卦金200，八字私信發我。”
可愛多︰【主播答應了！】
夾鑫劉奶糖︰【666】
夾鑫劉奶糖︰【又有好戲看啦！】
正在瘋狂取名中︰【幸好沒走，差點錯過一出大戲，香菜快快快，付卦金，讓我們看看到底是你打假成功，還是主播打臉勝利】
漂洋過海來看你-︰【是的，等香菜接招】
可愛多︰【呼叫香菜呼叫香菜，直接送2000朵鮮花吧，還能幫主播增加一下人氣，吸引一波網友進來看戲。】
……
某小區出租屋里，年輕女生穿著睡衣，不修篇幅地坐在書桌前，面前擺著一張白紙和2b鉛筆，紙上只草草畫了幾筆，還不能看出畫的是什麼東西。
面前的平板里播放著‘了凡塵’的直播間，評論一條接著一條，都在催促她快點支付算卦錢。
吳瑩有些猶豫，對她來說200塊錢一卦，有點太多了，更何況她不信這些東西，完全不想在這上面花冤枉錢。
可讓主播給自己算卦這事，是自己主動提出來的，要是現在後悔，好像是自己心虛似的。
眼看她一直不冒泡，直播間都在議論她是不是慫了、不敢算、玩不起、沒意思之類的話。
吳瑩猶豫許久，一咬牙，打開禮物區，點擊充值。
直播間的網友們正失望沒戲看時，突然一條顯眼的禮物提示跳了出來。
【討厭香菜送了100朵鮮花】
【討厭香菜送了100朵鮮花】
……
一連幾十條禮物彈幕劃過，使得評論區再次熱鬧起來。
可愛多︰【香菜老板大氣！】
漂洋過海來看你-︰【所以香菜剛才是去充值了嘛】
夾鑫劉奶糖︰【接下來就看主播表演了！】
夾鑫劉奶糖︰【主播沖鴨！！！】
禾曄沒想到這個討厭香菜真的送了2000朵鮮花過來。
剛才看她一直沒冒頭，還以為是悄無聲息地退了。
隨著2000朵鮮花送完，直播間的人氣增加，竟真的進來不少人，直播間人數又重新回到了五六十。
他將毛筆再次搭回硯台上，點開私信，查看她發過來的生辰八字，問︰“你想算什麼？”
討厭香菜︰【隨便】
吳瑩不信這些，所以也就不在乎具體算什麼。
她就是想證明剛才的事情，是主播與其他網友串通好，演出來的劇本，現實中就不可能發生那麼倒霉且離奇的事情。
她甚至已經將手搭在了鍵盤上，做好了隨時否認主播的準備。
禾曄心知對方的不信任，便沒再繼續詢問，而是直接說出對方的需求。
“那就算算事業吧。”
“女士27歲，博士畢業，從小到大都是別人眼中的學霸，單親家庭，父親十幾年前意外墜亡……”
出租屋里，吳瑩的神情變得呆滯，特別是听到對方詳細且準確的說出自己家庭情況時，她驚得直接站了起來，椅子被猛然推開，與地板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她沒有給對方自己的名字，主播不可能知道自己是誰，僅僅通過八字就能看出自己的家里人的生死，這人怕不是半仙兒。
吳瑩一直都是個唯物主義者，可對方僅憑幾句話就輕易打破了她心底樹立了二十多年的三觀認知。
禾曄並不知道自己說的話，引起對方那麼大的反應。
他繼續緩緩說著︰“你母親幾年前得了一場大病，之後身體一直不太好，你目前面臨著就業問題。”
說到這兒，禾曄倏然頓了下，說道︰“提前恭喜你，工作的事你會如願以償。”
討厭香菜︰【真的嗎！】
禾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