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獄懲罪者剛想接話,便只听得大人怒而拍桌,那一瞬間的殺氣便讓煉獄懲罪者感到了死亡的威脅,煉獄懲罪者心中一驚,一股寒涼席卷了他的身體。
“不要挑戰我的底線,你下去吧。”教官對煉獄懲罪者揮了揮手,這是他給煉獄懲罪者最後的機會。若是煉獄懲罪者還不領情,那他也只好用他自己的方法解決問題了。懲罰一個懲罪者的權力他還是有的,即便是七大天使的手下,教官也擁有這樣的權力。
煉獄懲罪者不敢再堅持己見,就在剛才的那一刻,他分明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壓得他毫無反抗之力。形象地說,煉獄懲罪者就像一枚易碎的雞蛋,教官就像那堅硬的岩石,結果也就可想而知了。這是煉獄懲罪者第一次見到在組織里還有實力強于傲慢天使的大人,他的潛意識在不斷地告誡他不要再觸踫這位大人的底線。有些大人的脾氣好些,有些大人的脾氣暴躁一些,煉獄懲罪者不是一個傻子,他抓住了這最後的一次機會便急忙地退出了教官的房間。
“呼……”煉獄懲罪者退出房間後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好險,他的實力恐怕已經步入到了那一個境界了。”煉獄懲罪者的心跳仍舊加速跳動著,身體四肢不時還會顫抖一下。煉獄懲罪者的實力和地獄懲罪者相差無幾,他們都是超一流的高手,能讓超一流的高手都感到害怕的人那的確是一個恐怖的存在。
“路西法啊路西法,你怎麼會有如此蠢笨的手下。”在煉獄懲罪者退出房間後,教官也不禁感嘆了起來。煉獄懲罪者本來是在教官那里留下了良好的印象,但經由這一次沖動胡鬧之後,教官重新審視了煉獄懲罪者。煉獄懲罪者給教官留下了負面印象,那也意味著煉獄懲罪者這一生都將只是一個懲罪者,即便有進階的機會,那也沒有煉獄懲罪者的份。
教官的身份對于諾修來說是一個謎,同樣對于煉獄懲罪者也是一個謎,正因為這是一個謎,才導致了煉獄懲罪者敢對教官如此無禮。有因便有果,即便是在體系森嚴的七宗罪里面也同樣適用。
“他應該醒了,你去看一看他狀況。我好像對他有了幾分興趣。”教官對著出現在他面前的影像說道,說完之後便又低下了頭,打開了他剛合上不久的書。
雖然教官沒有時時刻刻地觀察諾修的情況,但教官也能從一些細節上推斷出諾修的甦醒時間,這也是教官的一種能力,要不然他也不會出任無盡地獄的兩任教官。
因為教官的特別照顧,諾修暫時也就沒有了麻煩。諾修躺在床鋪上,也不知道現在在想些什麼,他很想和休亞說一說話,把心里可以說的都說出來,這樣也能使他自己稍微暢快一些。突然,諾修听到了外面有絲絲的聲響,聲音雖然很輕,但他仍能听出這是一個人的腳步聲。
腳步聲正是屬于教官的助手——火焰懲罪者,以火焰懲罪者的實力是能夠不發出腳步聲的,但由于整個水下基地都由一種特殊的材料涂抹了內部地面以及牆面,所以火焰懲罪者也只能盡力地將腳步聲減到最小值。若是想不發出腳步聲,除非是到了教官的那種實力地步。
諾修听著腳步聲越來越接近,他做好了戰斗準備。諾修的警覺是後天磨練出來的,若不是因為自己的強大警覺能力,諾修也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多少次,為了生存,他被迫學習了能讓自己生存的能力。諾修就是一個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一個人,見到過死神,才懂得活著是那般的珍貴。
三步,兩步,一步,隨著一個聲響,隔絕諾修與火焰懲罪者的門自動打開了。伴著昏暗的光,諾修看到了那一張血紅色的臉,仿佛連那張人皮都像是硬貼上去的一般,紅得讓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火焰懲罪者生于無盡的地獄烈焰之中,不止是他的臉,他的每一寸皮膚都是徹底地紅色,潛藏著一股巨大的力量,那是一種爆發而出的岩漿般的力量,將人吞噬在烈焰之中。火焰懲罪者的身材足以媲美暴食天使,無獨有偶,火焰懲罪者和暴食天使走的都是極致的力量修煉之路,他們的力量足以一拳打死一頭牛,再加上特殊武器的加持,一拳摧毀一輛裝甲坦克也不是沒有可能。
諾修自知自己的實力不是面前這個人的對手,所以他便放棄了戰斗的念頭。不是諾修不想戰斗,而是一旦出手,那就沒有挽回的地步了,他無異于自尋死路。況且諾修並沒有感受到面前這個奇怪男人有任何的殺氣,所以諾修有把握賭贏這一次。
“諾修?”火焰懲罪者並不認識諾修,雖然上一次是他送諾修和休亞來這個休息室的,但他也分辨不出誰是諾修。至于休亞,火焰懲罪者更沒有听說過這個名字了。火焰懲罪者憑借自己的判斷力對著面前的這個臉上還帶著血色的小孩叫了一聲‘諾修’。
“嗯?大人,您認識我?”諾修一臉的疑問,不過他卻恭敬地叫了一聲大人。這個稱呼在七宗罪里是萬能的,哪怕和自己同級別的人,只要你不認識,那就隨便叫唄,反正又不吃虧。或許別人還就是因為這一聲順耳的‘大人’給與他一些照顧,那還是自己賺了。
對于諾修來說,尊嚴是建立在實力基礎上的,沒有實力的尊嚴就像海邊沙土建造的建築一般,只需輕輕的一腳就能把它踩得粉碎。諾修還就是在這一聲‘大人’上下了很多的功夫,他的聲音就是要比休亞的聲音好听得多,順耳得多。
“認識。”火焰懲罪者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說出了這兩個字,他的內心是無語的,他心中此刻正在默默說道︰我認識個屁啊。火焰懲罪者帶著僵硬的笑容,只是在諾修看來,總覺得這個笑容配上那種膚色,實在是有點別扭,一種不忍直視的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