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張先生家,傾傾午睡了會兒,之後他叫醒她去學校,到教室,司月問傾傾,“你兒子呢?”
    她瞥司月說,“我兒子不用上學。”司月想竟然說的有道理。司月又說以後張先生一定是個好爸爸,而她就不見得,她問為什麼。
    “女人的第六感。”
    “荒謬。”
    司月道,“從前英國有個叫羅伯特•盧卡斯的教授,他的妻子麗塔和他離婚時提出在幾年內如果他獲得諾貝爾獎,就要分一半獎金給她,結果盧卡斯在1995年獲得了諾貝爾經濟學獎。”說完用‘你信了嗎?’的表情看著她。
    晚上排練室排練前,楊逆坐到椅子上,對傾傾說,“你媽讓我帶給你。”說完去看劇本。她看去手提袋里是一件外套,她把它放在椅子邊。然後她听到隔壁排練室很熱鬧,她站起來……
    排練休息時,張先生不見傾傾,他問司月,她也不知道。他到走廊,看見許多人圍在2班排練室門口,有傾傾和一早上場一早領盒飯的孫菲菲。直到2班休息她們才回來,司月問,“你們去哪了?”
    “2班排練室。”孫菲菲說。
    “他們排什麼?”
    “默劇,很好笑。帶點小品的性質,笑點也不是灰色幽默。”傾傾說。
    “是他們班長導的……”孫菲菲補充。
    “真的嗎?我也想去看。”
    “他們休息了。”傾傾說,張先生垂眸不語。
    孫菲菲去和閔柔討論,孫菲菲說完後,閔柔問她知不知道9班出什麼節目,她說不知道。
    他們演到王後裝扮成老太婆,要用帶子勒死白雪公主時,道具帶子在椅子旁邊的桌上,張先生叫坐著的傾傾,讓她把帶子拿過來。王後閔柔接過帶子,張先生看經過他的傾傾說,“謝謝羅傾傾同學的幫助。”
    之後又要演到王後用梳子毒白雪公主時,傾傾去拿梳子走到台邊。而後站在張先生旁邊對他說,“張同學,不用謝,這是我的本分。”
    “什麼本分?”他看她。
    “一個賢內助的本分。”她睫毛不顫、眼皮不抬、眼不眨道。早上,司月在手機上看到一個視頻采訪,問男男女女和第一個喜歡上的人現在怎麼樣了?有人回答已經老死不相往來了,有人回答安安靜靜的躺在通訊錄名單里面,很少人答還在身邊,答結婚了的更是寥寥無幾。她從另一方面想,這是搞事情的節奏啊!所以她去搞事情了。
    司月看張先生,傾傾也去看他說,“對啊,她怎麼樣了?”
    “和她沒有再聯系。”他說。
    “你說的是靳芳,我們怎麼知道那個人就是靳芳?”司月說,傾傾懷疑看他,他說只有靳芳。
    司月放過他問傾傾,“我第一個喜歡上的人──”
    “現在怎麼樣了?怎麼樣了?是不是張先生?是不是張先生?”她激動,頓時感覺又是一個很大的瓜。傾傾吊著她讓她先說,司月用求救的目光看著張先生,
    “不用看了,作繭終自縛。”傾傾說。
    司月想了想現實中還真沒有這個人,不過她第一個喜歡的人物是蠟筆小新,傾傾說她幼稚。“小時候,我以為我可以和他一起長大。慢慢,我長大了,與當初相比我不再是我了,而野原新之助一直是野原新之助,蠟筆也還是那個蠟筆。”她說。
    她問趙子川,他回答,“不知道她的消息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他無奈點了點頭說是。
    司月想林暖不用問肯定是藺會長,閔柔呢?她這麼漂亮,不知道她會第一個喜歡上什麼樣的人,現在又怎麼樣了。孫菲菲有什麼都寫在臉上,班長的瓜她不敢吃,楊逆……
    下午第一節課上課前,好多2班的人到1班門口、窗口來借《史記》,2班人說他們調課了。司月想,他們語文老師太無理取鬧了,突然調課,《史記》──司馬遷付出身體的代價換回來的這種珍貴的書籍怎麼能隨身攜帶呢?印刷的也不行。然後借出去了。
    張先生看著2班班長也向傾傾借書,借完不走,和她說話,想,就是他負責的默劇?很精彩是麼?看他們說的越加投入,他適時地咳嗽了一下,繼而順利轉移傾傾目光。
    有同學來問張先生題,他去看題。
    司月對傾傾,“你剛才有沒有聞到火山爆發前彌漫的硝煙?”
    “沒有。”
    “那就是張先生要爆發了。”她瞳孔放大,鼻子張大道。
    張先生講完題,上課了。
    排練室人還沒來齊,張先生讓趙子川去小賣部看一下傅靖宇情況,他去搬可樂了沒回來,閔柔听到代替趙子川去了。小賣部門口,很多其他班的人也在搬飲料,有礦泉水、可樂、雪碧,還有吃的。她走近看見傅靖宇結完賬正要搬,他也看到她,抱起一箱可樂讓她把剩下的小半箱拿上。
    閔柔拿著可樂走在他後面,白天長于黑夜,太陽還沒完全落下,他擋在她前面,有暈光從他人形外射了過來。兩個人的靜謐讓她心跳再次加快,她想她又心動了,或許那份悸動一直藏在她的身體里,他出現就跑了出來。
    到排練室,他們把飲料放下,閔柔拿出紙巾遞到他面前示意他擦汗。傅靖宇看著眼前只距咫尺的這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她睜大的眼,她粉色紅唇,她飽滿起伏的胸脯,接過她的紙巾說了聲謝謝,他似乎聞到紙巾上還殘留著淡淡的香水氣味。之後,他們把飲料分發給眾人。他要走的時候,她挽留住他,靠近他去摸他口袋,他一動不動。她沒摸到東西,問他,“你的手機呢?”
    “沒帶。”他說。
    她回去在劇本空白地方撕下一個長條,寫上她的手機號,塞到他手里說,“打給我。”他翻開看,是一串他不知道的號碼,然後把長條對折放進褲兜走出排練室。
    有人拿著可樂看著傾傾不知道該不該給她,她對那人道,“用不著給我,我又沒有出演。”
    她和張先生說,“我和你喝一瓶。”
    “你之前不是說不喜歡?”他問。
    “和你一起喝我喜歡。”她說。然後拿過他身邊的可樂擰開喝了一小口,給他說,“到你了。”張先生邪眼看她,拿著喝了一大口,喝完舔了一下瓶口,握住著傾傾拿瓶蓋的那只手擰上。
    “好不好喝?”她問他。
    他看著她唇道,“一般般。”而後抓著她的手把可樂放到她手里。
    楊逆不喝可樂,想把它給傾傾,見到她和張先生膩著,就把它給了旁邊在拿可樂愛喝的陳司月。司月接過班長的可樂,又拿到楊逆的,連忙謝謝他們!說,“我有好幾瓶,一天喝一瓶我能喝好幾天,不對,我一天喝不了一瓶。副班長,明天還發嗎?”
    孫菲菲說,“想死你。”
    林暖叫司月收一下,要排練了。
    排練完,只剩下張先生和傾傾兩個人,他說,“走了。”坐到她身邊整理東西,她啄了他臉一下,他朝她看過來,她就捕捉到他嘴唇,然後灌注力氣用情去吻,久違的親吻讓倆人動容,不消片刻,他也投入了進去。忽而外面有說話腳步聲,他們意猶未盡、半途而止走出排練室。
    車上,張先生見傾傾有睡意,“傾傾,你困了?”她沒答。
    “困了嗎?”他又問。
    “不困。”他見她上下眼皮踫在一起,笑了一下。
    張先生家,傾傾睡了一會兒,醒來見到桌前張先生的背影,就掀開被子走到他身邊親他一下去浴室。不久後,她穿著浴袍出來,靠著書桌看他幾眼,問他,“餓嗎?我煮泡面給你吃?”
    “好。”
    餐桌上,張先生吃了一筷子面抬頭去看傾傾,她浴袍松散,鎖骨下的酥胸挺著,兩胸圓滑,浴袍遮住只現出一截乳溝,他不再去看端起碗喝了一口湯。
    須臾,沙發上,傾傾坐在他腿上,他們難舍地親著。之後,他再要去親剛才看到的兩團香嫩軟肉,傾傾推他說,“兒子。”她看向沙發拐角的玩偶熊,他拿開她的手向目標移動說,“你還沒有兒子,不過你有老公。”她笑若銀鈴。
    課間,司月又問傾傾,“有人搶了你的東西怎麼辦?”
    “搶回來。”
    “要是你搶不過她呢?”
    “誰?”傾傾看司月。
    “打個比方。”
    “搶了我什麼東西?”
    “打兩個比方。”
    “比方不願意。”傾傾說。
    大課間沒有做操,張先生和司月在教室外走廊上看著2班走廊上的傾傾和2班班長,司月問,“你說他們在說什麼?”
    “說排練。”
    “可以說這麼久麼?”“你會不會不太高興?”司月說。
    “我會不太高興。”他說。
    “那怎麼辦?怎麼去阻止他們?”她思維又跳躍說,“你借我還,這樣一來二去,就有了聯系,有了聯系……”張先生已經不听她說了,拿出手機,想了想編輯一條短信發給傾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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