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說了什麼?
他剛才說了什麼?
說了什麼?
說了什麼……
王箏這時候,卻啞聲說了句完全不對盤的話︰“這……不是夢?”
他茫然地撫了撫臉,驀地一笑,“這不是夢,太好了,不是夢……不是夢……”他回頭看著我,又有些落寞地喃喃︰“是啊,不是夢……夢里你是愛我的,你是愛我的……”
我趁著他發愣的空檔,目光掃過那微敞的門,束腳的繩子早在剛在糊里糊涂地掙脫了去……
我暗暗吸了一口氣——
在王箏別過頭的時候,我奮力向大門奔去。
只是當我的手已經踫到門把的時候,突然一個身影,拽住我的手,我只覺得手讓人一折,整個人傾向前去,背後一個重擊。
眼前,響起了一把不算陌生的聲音。
“怎麼回事,表少爺。”
腳步聲漸進,有人將我抬了起來。
“你……下手太重了。”模糊之中,我听見王箏說,語氣還有些不定︰“都辦好了……?”
“嗯,已經都辦妥了,這里是護照還有你要的東西。另外,表少爺如果想要小少爺乖乖听話,只要打一劑藥就成,用不著費這麼多心神……”
“……那藥畢竟傷身。”
那人笑出了聲,似乎又拿出了什麼︰“表少爺臉色不太好,這安神藥還是記得帶在身上,方才我在來的路上瞧見了,要是……留下了什麼證據,可是個大麻煩。”
“不用你多費心。”
那人又笑出了聲,腳步聲漸遠。
“溫景!你……為什麼幫我?”
久久。
在心智渙散之前,我听那人說——
“表少爺,你會錯意了。”
“我不是幫你。”
“這都是為了三爺好。”
第十回(上)
重生之沉雲奪日 第十回 (上)
新婚燕爾,在法國渡蜜月,又帶著舒媛回美拜訪岳父母,林林總總下來,再回到公司上班也已經是一個月後的事情。
從接手公司到告別單身,腦子還沒來得及運作,秘書就敲了敲門。
我從那堆成一小疊的文件抬首,看著秘書身後站著的那身影,手心慢慢滲出了薄汗。
目光下意識地避開,在他走進的時候,強作自然地扯了扯嘴角,示意他就坐。
秘書小心地合上了門,在那關門聲之後,緊接而來的便是長久的靜謐。
我狀似自然地輕咳了咳,他卻早先我一步,把一份資料擱在桌上,這些文件請總裁過目。
他的嗓音暗啞刺耳,我不由得抬首,他卻同時轉過身去。
——王箏。
我喊他,他的腳步一頓,側目回頭。
那雙眼神,讓我本欲脫口而出的話,又收了回去。好半晌,才擠出這麼一句︰你多注意休息,這段時間……辛苦你了,你也放放假,好好去——
你行麼?
我愣了愣。
他低笑一聲,臉上帶著嘲諷,總裁,你和女人行麼?
那雙眼像是滲在毒液之中,銳利毒辣地刺來,那張原來英俊細致的臉龐,透著一股冷硬冰寒的氣息,一字一句就像是經過細心地斟酌思量。
夫人真是漂亮,是呀——他仰了仰頭,博學多才,家財萬貫,年輕大方……
他邊說,邊緩慢地走近。
他的手撐在桌上,慢慢地湊近,話語之中溢滿了毒汁。
總裁,要是讓她知道,她的丈夫,曾經無恥地在另一個男人身下,自願主動地張開雙腿……
全身的血液,就像是在倒流一樣,就算捏緊了拳頭,也感受不到一絲溫度。
不……不是這樣……
他輕笑一聲,語氣卻是冰冷之中透著陰毒︰是這樣的。就是這樣的。
我垂著頭,幾近脫力地搖晃,你、你那時候……被人下藥了——那是、是意外……你听我說,我真的不是——
不是什麼?
他捏著我的下顎,我吃疼,被迫仰頭直視他的目光。
不是同性戀?不是把齷齪主意打到‘青梅竹馬’的表弟上的人?不是沒有被男人插就射不出來的基佬?
其實你不用委屈自己娶什麼女人……她是不是不能滿足你?呵呵,你放心,要真的是這樣,你可以找我,我可以當做善事——
他伸手來,要解開我的前領。
我猛地抬起手——卻在最後一刻,止住。
我……
怎麼?他嗤笑一聲︰為什麼不打了?
任祺日——他眼神一厲,抓住我的手肘︰你打啊!你狠狠地打下去啊!你除了跟女人似的扇我巴掌還能做什麼!
哼——我只要一想到曾經踫過你,就覺得惡心——!你什麼也沒穿的樣子,想想就讓人作嘔!
他暴吼出聲。
門外又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
我怔怔地看著他,他猛地甩開我的手,退開一步,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西裝,語氣平復道︰總裁,那我先下去了,文件如果有什麼問題,就請交待李秘書,我會妥善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