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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手[乒乓]_3

    薛忱甩了甩球拍,原地蹦了兩下。
    一直到這時候,郁辭才前所未有地清晰意識到,這個人,是乒乓國手、世界最頂尖的乒乓運動員之一,是世界冠軍;而不只是兩次見面以來,有時害羞緊張、有時單純耿直、甚至有些熊孩子的大男生。
    他握著球拍站在球台前,整個人都像是放著光。
    她突然有點想去看一場正式的乒乓球賽。
    “奧運冠軍來校慰問”的活動,最終在薛忱一句“希望大家都能喜歡乒乓”中圓滿地落下了帷幕。
    這一天,是郁辭在東屏村的倒數第二天,這個晚上,是她在東屏村的最後一個晚上。
    她有點失眠。
    在床上躺了好一會兒卻始終沒有睡著,猶豫了一會兒,終于還是爬起來開了燈,從已經收拾好的包里找出了自己的紙和筆。
    畢竟相處了一個月,學生們也有些舍不得她,早上學校給她辦了一個小小的歡送會,吃過午飯校長就讓她“下班”好早點回城了。
    知道是校長的一片好意,郁辭也沒有推辭,和師生們都道了別後就離開了學校。行李她都已經收拾好了,只是還放在校長家里,回去拿上就能回家了。
    鬼使神差地,經過陳大媽家地里的時候,她腳步微微頓了一下。
    其實也不是鬼使神差,因為她好像是听到了什麼奇怪的聲音。
    郁辭猶豫了一會兒,就見有人迎頭跑了過來。那人見了她,眼楮亮了亮,剛要說話卻像是一下子反應過來,拉了她就跑︰“快跑!”
    “怎麼……”郁辭一愣,話還沒問完就沉默了——因為她已經看到了他現在拉著她拔足狂奔的原因,也知道了剛才听到的奇怪聲音是什麼︰
    薛忱身後,一群大白鵝正撲稜著翅膀氣勢洶洶地追著呢!
    ☆、第3章 致富經•三
    第三章
    致富經•三
    鵝這種生物,又凶又好斗,不僅不怕人、甚至還會主動招惹別人,打起架來用嘴啄不算還用翅膀撲打。如果只是一只鵝,那戰斗力也還好,可偏偏又總是成群結隊出沒,簡直就是鄉村一霸,陌生人見了都是要繞道走的。
    饒是郁辭向來鎮定,可這時候看著身後窮追不舍、一個個翅膀都撲稜作響的鵝群,一時間也有些發懵,被薛忱拉著下意識地就跟著跑。
    薛忱畢竟是職業運動員,雖然不是田徑隊的,但每天的體能訓練也輕松不到哪里去。先前他雖然被鵝群追著,看起來好像很狼狽,其實還是甩開了鵝群一大截、並不怎麼危險。但郁辭就不一樣了,她一向好靜,除了學生時代的體育課外幾乎就沒主動運動過——事實上,就算是學生時代的體育課,她的體育成績也始終徘徊在及格線的邊緣,這時候哪怕是被薛忱拉著也跑不了多快。鵝群越來越近,她自己反倒是已經有些跑不動了,漲紅著臉直喘氣。
    最重要的是……她想不明白,自己這時候明明應該早就已經一身輕松地到車站等著回家了,現在怎麼就被鵝群追著、和一個世界冠軍在田野間一起拔足狂奔了呢?
    “我……我跑不動了。”郁辭有些艱難地喘著氣,隨即幾乎是心驚肉跳地看著領頭的那只鵝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已經追了上來、撲稜著翅膀就在薛忱卷起褲腳的小腿上拉出了一道紅痕,忍不住下意識地倒抽了口涼氣,卻還是掙扎了一下被他拉著的手腕,“你跑吧,它們是追你的,應該不會理會我的。”
    都是追著他來的,她完全是池魚之殃、無辜受累,沒道理還要跟著他一起亡命天涯。再說,如果他一個人的話,甩開鵝群應該也只是眨眼間的事。
    果然,她說完就覺得手腕一松、已經被放了開來。
    下一秒,她就覺得渾身一輕、下意識地伸手抱住了前面的物體穩住重心,意識里一下子有些發懵。
    足足過了三秒,她才有些後知後覺地回過神來、看清了眼前的情形——
    薛忱嫌她跑得慢、跑不動,卻又不肯扔下她,直接強行就把她背了起來!
    上一次被人背,好像還是小時候爸爸背著她呢!其實她和薛忱一共也就見過兩次面、算上這次也才剛剛是第三次,按理說被一個有些陌生的異性背起來,她應該是有些緊張不安的。可也許是他這幾次見面的表現都有些孩子氣,郁辭這時候不止不害怕,居然好像莫名地還有些安心,又覺得有些好笑。
    “哎……”郁辭趴在他背上,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頭,“其實你不用管我,鵝是追你來的,我只是捎帶。你跑了,它們不會停下來攻擊我的。”
    “萬一追你了呢?”男生腳下沒停,想也沒想就回了一句。
    郁辭微微一愣,抱著他的脖子穩住自己、沒有再說話。
    雖然背上背了個人,但薛忱平時的體能訓練顯然是沒有偷懶,腳下步履穩健、健步如飛,比郁辭自己一個人跑得還要快多了。幾分鐘後,兩人終于徹底甩脫了氣勢洶洶的鵝群,一起毫無形象地坐在地上喘氣。
    確切地說,喘氣的是郁辭,毫無形象的是薛忱。
    郁辭抱著膝坐在地上,還沒有完全緩下來、微微有些氣喘。一旁的薛忱已經枕著雙臂毫無形象地仰躺在了草地上休息,雖然額頭上也已經出了汗,可是看起來呼吸卻比郁辭要穩得多了。
    郁辭休息了一會兒覺得緩過了氣來,轉過頭問他︰“你怎麼招惹那群鵝了?”
    語氣有些無奈,卻又像是帶著些自然而然的熟稔。
    薛忱不知道為什麼像是有些不敢和她對視,微微偏了偏頭躲開了她的目光,低咳了一聲︰“那邊不是有條小河嗎?我隨手撿了兩塊石頭打水漂,不小心扔到對面養的鵝了……”
    別人都是看著鵝群恨不得小心翼翼地繞道走,你倒好,還要去招惹人家……郁辭簡直是忍不住想要嘆息一聲。
    薛忱顯然是也有些尷尬,有些心虛地撓了撓頭,過了幾秒後又沒忍住、轉過頭去看郁辭︰“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放學了?”
    郁辭休息得差不多了,已經站起了身來、正用手撢著自己身上沾到的泥土︰“我今天要回去了。”
    “回去了?”薛忱猛地一個打挺坐了起來,仰起頭盯著她看。
    “我在村子里待滿一個月的交流期了,下周起就回一中了。”郁辭笑著點了點頭,視線落在他身上時微微頓了一下,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又笑出了聲來。
    薛忱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問她在笑什麼,就見她忽然彎腰湊了過來。
    他突然有點緊張,好像比自己站在賽場上萬眾矚目的時候還要緊張上那麼一點點。
    她長得很好看,而且是那種溫溫柔柔、一點都不帶攻擊性的好看。可是她現在靠得這麼近,他卻忽然覺得這張臉好看得有點晃眼,又想看,又有些不敢看。
    他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咽了口口水。
    然後他就眼睜睜地看見她伸出手,從自己的頭頂輕輕地拂了過去,很快又站直了身子拉開了距離。
    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失落感。
    薛忱有些懨懨地抬起眼皮,就看到了郁辭手里拈著的東西。
    一根鵝毛。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時候沾到他頭上的。
    有點丟人——薛忱摸了摸自己的臉,有點燙。
    然後郁辭又笑了。
    薛忱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又出丑了,幾乎是有些手忙腳亂地跳起來站好——好像每次在她面前,他都在出丑丟人。也不知道現在在她心里,自己是不是還有形象可剩。
    “擦擦吧,手上泥都蹭到臉上了。”她的聲音里還帶著明顯的笑意,伸手遞了一張紙巾過來,又低頭掃了眼他的腿,語氣有些擔憂“你腿上的傷怎麼樣?”
    “沒事兒,皮都沒破。”薛忱不以為意地掃了眼自己略有些發紅的小腿,見她這就要走了,一邊擦著臉一邊跟了上去,“我送你去車站吧,可以給你拎行李。”
    郁辭沒有拒絕。
    雖然在村里待了一個月,不過每個周末都可以回家,郁辭的行李其實並不多。薛忱毫不費勁地單手拎著行李,把她送到了車站,跟她揮手道了別、又看著她上了車,直到大巴徹底地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中。
    他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和頸側。
    剛才他背她的時候,她的呼吸就噴在他的頸側、她的手臂就抱著他的肩膀和脖子,好像到現在這里都還有些發燙。
    他在原地愣愣地站了好一會兒,而後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忘了問她留電話了!
    ……
    老師有周末休息,地里干活可沒有什麼周末。雖然都是一個禮拜,郁辭周五就能包袱款款地回家了,薛忱卻還是要老老實實地干上七天活才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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