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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手[乒乓]_12

    回到家又已經是半夜。她家離一中有些遠,好在父母都是大學教授、收入都頗為可觀,早早地看準了投資給她買了房子,還是學區房,距離一中和隔壁的小學每天步行就能到達。郁辭自從在一種工作,平時大多時間都住在這里,周末和放假才回家。
    剛巧這個五一前父母都出差了,反正都是一個人,她干脆就沒有回去。
    她的勞動節,真的是名副其實的勞動節。這一晚熬著夜畫了一個側身倒地回球的明亮少年,猶豫了一會兒卻沒有發到微博上,只是在自己的電腦里新建了一個文件夾,把畫好的畫保存好、放了進去。
    她把文件夾重命名了一下,叫“少年”。
    勞動節的第二和第三天,她在看比賽直播和趕稿的交替中度過,終于在三號的晚上踩著線把插畫全部發給了編輯。
    然後又過一個晚上,睜開眼就上班了。
    “怎麼了,沒休息好?”唐晏清遞了一罐咖啡過來,看著神色有些萎靡、越發懶洋洋的郁辭,神色關切,“還是不舒服?”
    郁辭揉了揉眼楮,看著被不容置疑地塞進自己手里的咖啡,搖了搖頭︰“沒什麼,昨天睡得晚。”
    他點點頭,見郁辭不想說,體貼地沒有追問,頓了頓後轉而問了一句︰“明晚有空嗎?”
    郁辭有些詫異。
    “我職稱評下來了,他們鬧著要我請吃飯呢。”唐晏清笑了一下,看起來是一如既往的溫和,卻又掩不住臉上的喜色,“上兩次聚餐你就沒來,這次不能再跑了啊,大家都在,就當給你師兄個面子吧。”
    一句話,硬生生把郁辭已經到了嘴邊的婉拒給堵了回去。
    同事之間、尤其是年輕老師們之間,常常會有些下班後的活動,郁辭一則是懶、二來也是自己本就有別的朋友,所以很少參加同事的聚會。可是就像唐晏清說的,連著三次都不去,難免會讓同事們對自己有些不滿。
    只是……明晚就是世乒賽的男單決賽了,她也想親眼看著那個總是對自己傻笑、一到球場上卻凌厲迫人的男人,一步步登上王座。
    ☆、第12章 世乒賽•三
    第十二章
    世乒賽•三
    郁辭最後還是沒能推掉這場聚餐。
    年級組長連“給個面子”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又有這麼多同事看著、再加上已經連著缺席了兩次,她實在是沒有辦法拒絕。
    唐晏清這個人一直都是這樣,看起來溫和好脾氣,其實是一個很強勢的人,他要做的事總能達到目的。
    但好在明晚的男單決賽要到八點半才開始,她住得離學校又近,如果下班後就在學校附近吃飯的話,她還是能趕得及回去看比賽直播的——郁辭有些懨懨地回到家里,也只能強打起精神這樣安慰自己。
    九點半,郁辭洗完了澡,準時地打開了電視、定格在了央視五套。
    這是世乒賽的倒數第二個晚上,男子雙打的決賽馬上就要開始。
    薛忱和鄒睿眾望所歸地打進了決賽,毫不意外地和隊友順利會師。決賽還沒有開始,中國隊已經提前包攬了男雙的冠亞軍。
    雙方運動員入場,掌聲雷鳴,攝像師適時地將鏡頭切換到了觀眾席上。到了決賽關頭,現場觀眾們終于也越來越多了起來,甚至還有有組織的球迷拉了橫幅來給喜愛的運動員加油助威——隨著鏡頭視角的停頓,郁辭已然是看到了一側觀眾席上拉開的寫著“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橫幅,兩側印著的是鄒睿和薛忱的照片,顯然是專程來給這對竹馬雙打加油助威的。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口氣可真不小。
    不僅是“凌絕頂”,一個“會當”,卻又剛好應上了球迷們對他們的期許和祝願。
    但郁辭知道,他們足以有這樣的底氣。
    現場漸漸安靜下來,男子雙打的決賽終于正式開始。
    郁辭看了這麼一陣子乒乓球,有時候覺得男雙才是最驚心動魄、就連外行人都能看得目不轉楮的項目,不止要看技術,還要看默契、配合、戰術……尤其是看薛忱和鄒睿的雙打,兩人一個橫拍一個直板、一個左撇子一個慣用右手,本就是最理想的雙打配對;薛忱球風凶狠、敢于搏殺,勇猛有余、沉穩卻稍顯不足;鄒睿卻是出了名的精于算球、球風細膩,長于靈活變化。方方面面的互補,再加上從少年時期就積累起的感情和默契,讓這兩個人在雙打比賽中幾乎是無往不利、如入無人之境。
    隨著鄒睿給薛忱比的一個小手勢,薛忱發球後、鄒睿以一記直板橫打搶拉對手接發球晃撇到自己反手位的球直接得分,拿下了整場比賽的最後一分。
    時隔兩年,這對竹馬以四比二的大比分衛冕成功、再一次問鼎伊朗杯。
    全場沸騰。
    和兩年前一樣,兩人難得地沒了平時打打鬧鬧時的互相嫌棄、用力地給了對方一個熊抱。薛忱抱完拍了拍他的背,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抬起頭四下里張望起來,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找些什麼。
    郁辭撐著下巴看著他有些莫名地張望了一會兒,最後忽然正對著鏡頭停住、露出了一個干淨又明朗的笑容。
    這一個笑,明亮得仿佛能將這整個夜空都一並點亮,卻又沒有半點侵略性、絲毫都不刺目灼人。
    郁辭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他在找什麼——他在找鏡頭,想把這個笑給自己。
    她下意識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胸口。
    頒獎儀式的間隙,相熟的記者們找到了剛剛奪冠的兩人、照例送上了祝賀,然後又問他們︰“今晚還有你們倆雙打的球迷專門拉了‘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橫幅來給你們加油,你們看見了嗎?感覺怎麼樣?”
    “我看到啦,感覺……反正肯定是夸我呢,”薛忱撓頭,笑得有些傻氣,“謝謝了啊!”
    “這詩太深了他沒看懂。”鄒睿專業拆台、不放過任何一次機會。說完他就被薛忱用手肘捅了一下、捂著肚子喊疼裝被欺負的可憐小白花,遭到了薛忱和他如出一轍的鄙視︰“你看懂了那你說話。”
    鄒睿抬頭看天花板︰“反正肯定是好話唄,謝謝大家。”
    記者們頓時就都笑了。
    其實真要說完全看不懂吧也未必,這兩句詩其實不深,就算望文生義也能猜個大概。不過說實話兩人的文化水平確實高不到哪去,剛拿了冠軍心情難免有些激動、在場的又都是相熟的記者,兩人也就半真半假地開了個玩笑、大家笑笑鬧鬧地就過去了。
    男雙決賽已經結束,郁辭卻沒有換台,靠在床頭看著這一對搭檔一起站上領獎台的最高層、一起用雙手捧起伊朗杯。
    兩個人額頭上的汗都還沒有全部擦干,眉宇間卻滿滿都是飛揚意氣。
    少年時一起笑鬧、一起訓練、甚至一起被罰,直到一起登頂王座。
    還有什麼理由不意氣飛揚?
    郁辭忍不住一個人在電視機前也笑了起來。
    薛忱的男雙奪冠讓郁辭的第二天有了一個好心情,盡管下班後還是被同事們拉著一起出去聚餐也沒有對她的心情造成太大的影響——她估算了一下,吃晚飯趕回家看比賽還是來得及的。
    下午的時候薛忱打完了男單的半決賽,對手是他的隊長、男單二號種子周毅。
    周毅是右手橫拍兩面弧圈結合快攻打法,和薛忱略有些相似、也是正手出眾,爆發力和氣勢比起薛忱雖然略有不如,但論正手的絕對力量卻還是要在薛忱之上,而且球風沉穩、沒有明顯弱點。以兩人一直以來的交手記錄來看,其實周毅的贏面相對而言還是要大不少的。只是今天的薛忱狀態近乎神勇,雙方打到決勝局、硬是以四比三拿下了這一場、殺進決賽。
    郁辭有課沒趕上直播,快下班的時候偷偷看了回放,薛忱這一場確實打得極好,就連平時相對薄弱的反手居然也打出了幾個極為漂亮的精彩球,看來是狀態正佳。
    另一場半決賽是在上午打的,對陣雙方是目前世界排名第一的鄒睿和今年憑借外卡參賽的老將鄭鵬。
    鄒睿輸了。
    其實也說不上是冷門,兩人都是直板,鄒睿勝在年輕正當打,鄭鵬經驗豐富、體力卻明顯不比當年。互有長短,誰輸誰贏都不奇怪。也許是因為直通賽讓他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已經“時候差不多了”,這一次的世乒賽鄭鵬幾乎是拼了命在打——誰知道兩年後他在能不能站在這里,也許現在的每一場都可能是他的最後一場大賽,他不想給自己留下任何遺憾。
    晚上的決賽,誰也預料不到結果。
    郁辭這頓晚飯吃得有些心不在焉,直到被一旁的人輕輕推了兩下才回過神來。
    “想什麼呢,叫你半天了都沒回神,”隔壁班的語文老師程欣辦公桌和她是挨著的、平時關系不錯,這會兒看著她有些小小的埋怨,“你覺得怎麼樣?”
    “什麼?”郁辭有些發懵,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現在還早,反正今晚也沒什麼事,”程欣挽住她的手臂,“剛才他們說去對面唱會兒歌。”
    郁辭低頭看了眼時間,已經過八點了,微微擰眉︰“你們去吧,我有點事還是先回家了。”
    “有什麼事啊?你們班今天卷子不是都改完了嗎?”程欣嗔了她一句,不由分說地拉起她就要和大家一起走,“還是你要給唐老師省錢、不舍得他大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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