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就不該讓他男扮女裝了。”他下了個定論,語氣中帶著深深的懊悔,不該因自己一時的惡趣味而讓沈風月穿成那樣出去,惹歹人覬覦,“招搖。”
手下見自家船長這般懊悔,心下也是不忍,但他心直口快,還是老實說道︰“船長,真別說,沈廚子那樣子還真挺好看的,就算知道他是個男人我也心動。”
艾伯特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那人立刻噤聲不說話了。
眼下最重要的反倒不是搶劫赫爾曼了,在他心里,沈風月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
一處三層豪宅洋樓內。
沈風月從昏迷中悠悠轉醒,他身體一動,周邊便發出一陣鐵索晃動撞擊的嘩啦嘩啦聲。
嘩啦嘩啦,嘩啦嘩啦。
察覺到不對勁,半睜的眼全部睜開,眼底清明,再無一絲睡意。他趕緊觀察自己現在的處境。
約莫估量了一下,這是一張長約兩米,寬約一米八的豪華大床,猩紅色的絲絨床單墊在身下,金色花紋邊的被褥被堆在床位,縱使是將腿伸到最長也夠不著。
他全身上下都被捆上了銀色的鐵鎖鏈,每一根都有大拇指那麼粗。鐵索是圍著他往下套的,將他牢牢鎖在床鋪上不能動彈,嘴巴里塞著一塊干淨的白布。
再去看周邊。這個臥室裝潢極其華麗,但是女性色彩卻很濃重。距離床的不遠處便是梳妝鏡,桌上已經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化妝品。地上鋪著一塊厚重的米白底翠綠邊的地毯,沿牆角貼的牆紙與它交相呼應。再然後就是貼牆而立的兩個立式的大衣櫃,其中有一個已經敞開了一扇,從那處露出的西式宮裝,便可窺見一斑。
這地方陌生,他從未來過。那麼他是怎麼到這兒的?
意識漸漸復甦,被人用迷藥迷暈綁架的記憶席卷而來。
不待他細想,門鎖處便傳來動靜。
先是鑰匙抖落的聲音,那人像是將鑰匙不小心掉在了地上。然後他撿起來,抖了抖,準確地對準鎖孔插了進去, 噠一聲,鎖被打開了。
把手呈逆時針轉動,然後門被從外打開,先是稀開一條縫,接著一只鞋頭刷的油亮干淨的皮鞋先一步進來。
沈風月睜大眼楮,死死地觀察門那邊傳來的動靜。
縫隙越來越大,安德烈從門外走近,他翻手關好門,發現沈風月正在看著他,眼眸一彎道︰“您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