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快到機場她才知道,這次出差是搭乘老板的私人飛機。
    在貴賓候機廳,尚知意看到蔣司尋,他正在咖啡機前接咖啡,她收回視線,把行李箱靠邊放。
    蔣司尋接滿咖啡,端起杯子偏頭就看到了尚知意,他又拿一個空杯接了半杯,問道︰“知意,加不加糖?”
    尚知意剛坐下,還沒坐穩又站起,“我自己來。”
    蔣司尋拿了一包代糖撕開︰“一包夠不夠?”
    “半……”意識到這不是辦公室也不是出租屋,另半包會浪費,及時改為︰“一包夠了,謝謝。”
    蔣司尋倒了半包,拿攪拌棒攪勻後給她,將剩下的半包倒他自己杯子里,邊嘬著咖啡邊走向他們放行李的那張桌子。
    尚知意想起昨天吃飯時爸爸說的那句,‘司尋是我看著長大,特別穩重。’,不止穩重,還特別細心。
    到了飛機上,蔣司尋把自己筆記本電腦打開給她,讓她接著看上次沒看完的項目資料。
    飛行的後半程她睡了一覺,醒來即將落地倫敦。
    她看舷窗外,地面璀璨如流。
    上次來倫敦是去年暑假,二哥帶她來玩了幾天。
    飛機即將落地,蔣司尋收起筆記本,她也將眼罩耳機塞包里。
    出海關後有人來接,依舊是兩輛車。
    蔣司尋走在他們一行人前面,忽然轉身找她︰“坐我的車。”
    已經凌晨兩點半,汽車駛離機場,蔣司尋閉目養神。
    尚知意也坐後排,他在休息她盡量不發出動靜,安靜看車外。中間扶手箱的手機振動,她回頭本能掃一眼,屏幕上顯示auraro,是寧允的電話。
    蔣司尋拿起手機接听,問什麼事。
    “听說你來倫敦了。”
    “消息倒是靈通。”
    寧允剛跨進家門,在私人宴會上玩到半夜,依舊精力充沛,她甩掉腳上的高跟鞋,赤腳走向酒櫃︰“不靈通怎麼追你。”
    蔣司尋︰“演戲還演上癮了,差不多得了,好好忙你的項目去。”
    “別說,我還真演上癮了,花點錢既能讓爺爺不嘮叨我,還又能讓他老人家高興,一舉兩得。那些咖啡不貴,不要替我心疼。”
    宴會上沒喝盡興,寧允倒了半杯紅酒接著喝,紅唇就著杯沿輕抿,咽下醇厚的液體,笑著調侃︰“爺爺說不定正等著你做他的孫女婿。”
    兩家長輩決定聯姻,她天天以忙為借口,半年都不去紐約一趟,有空全世界瘋玩,就是沒空見蔣司尋,爺爺對此頗有微詞,讓她對這樁婚姻上上心。
    “門當戶對的人選里,司尋很難得,你別錯過後悔。”
    爺爺每次都拿這番話說教她。
    她總不能太不孝,于是大張旗鼓開始追人。
    蔣司尋有能力有品味,皮囊又好,在一眾豪門花花公子里確實難得,倘若她到了一定年紀,還沒遇到喜歡的男人,她還是願意與蔣司尋結婚的。
    掛斷電話,寧允又漫不經心喝一口紅酒。
    秘書打來電話︰“蔣司尋帶了妹妹過來,在他公司實習,二十歲。遠維的員工說是親妹妹,剛找回來。”
    路劍波在外面還有個孩子?
    寧允在豪門長大,什麼豪門狗血沒見過,很是淡定。
    秘書詢問︰“需要準備一份見面禮送過去嗎?”
    “準備。”明天她親自去看看這位未來小姑子。
    第十一章
    汽車停在下榻的酒店門口,尚知意下去之前轉臉看身邊的男人,準備道聲晚安,“晚”字還在胸腔里,蔣司尋已經下車。
    隨行保鏢將他的行李箱連同她的從後備箱拎出來。
    尚知意忙從車里下來,隔著汽車車頂︰“蔣總,你不回家住?”
    “住哪都一樣,酒店方便。”
    辦理好入住,秘書把房卡交給蔣司尋,也給她一張,兩間是同層的景觀房。
    “親”兄妹關系的好處在這一刻十分明顯的體現出來,連秘書都覺得他們房間在彼此斜對面很正常。
    電梯里只有他們兩人,尚知意默默看著電梯鍵。
    蔣司尋側眸,不忘提醒︰“明天下午才有會,不需要早起。”
    她就是想早起也起不來,現在已經凌晨三點多。
    蔣司尋又問她︰“明天中午是讓酒店把吃的送到你房間,還是跟我一起去樓下餐廳吃?”
    尚知意順著自己的心意回他︰“跟你去樓下吃。”
    蔣司尋頷首,表示知道。
    回到房間,尚知意從箱子里拿出睡衣去洗澡。
    吹干頭發從浴室出來快四點鐘,毫無困意,在睡裙外罩了浴袍去觀景露台,泰晤士河就在眼前。露台的木桌上有果盤,還有新鮮的甜品。
    什麼都沒吃,倒了一杯白水喝。
    尚知意這才有空看手機,半個小時前,許向邑問她是否落地。
    【爸爸,我到了。】
    許向邑已經在上海的家里︰【那早點睡。】
    他在回來的飛機上睡了一覺,勉強撐得住,下午還約了律師去他辦公室。
    拿上西裝要走,被何宜安攔下。
    “你都多少天沒好好休息了?鐵人也熬不住。你不是還想多陪知意幾年,沒個好身體怎麼陪?”
    後面那句是許向邑的七寸,去公司的念頭不再那麼強烈。
    他放下外套,看腕表︰“我睡三個鐘頭,你兩點鐘叫我。”
    “行,你睡吧。”
    何宜安自己沒倒時差,泡了一個熱水澡,約好設計師下午來家里,洗過澡又換上正裝,知意送的那瓶香水她帶了回來,拆開在手腕涂了一點聞聞香味。
    二十多年過去,這款香水依舊是原來的配方。
    樓上許凝微的房間,管家敲門問中午想吃什麼。
    她回神︰“不餓,在飛機上吃過了。”
    “水果和甜品呢?”
    “隨便。”
    許凝微讓管家把門關好,想一個人冷靜冷靜。
    在飛機上,何宜安與業內知名設計師打了十幾分鐘電話,這個時候約設計師來家里,想想也是給誰設計房間。她最大的失策就是在得知抱錯那一刻,腦子一熱跑去曼哈頓,反而給了父母和尚知意多相處的機會。
    之前想當然以為,隨著爸媽的愧疚感淡去,他們興許不會再把尚知意接回來,如今發現大錯特錯,因為爸媽對尚知意的愧疚不會隨著冷靜而淡然,只會隨著她在家里享盡嬌慣而倍增。
    如果在親子鑒定結果剛出來時,她沒有哭著要求再多留一些日子,而是乖巧地願意回到親生父母那邊,那爸媽所有的愧疚感就會屬于她,而不是尚知意。
    爸媽直到現在還是很愛她的,這一點她很確定。
    畢竟二十年的感情,任誰都做不到在短短半個月里徹底淡去。
    許凝微趴在枕頭上,捋過之後心里踏實許多。
    趴得太久趴累了,翻個身側躺,目光無意掃到床頭的擺台,她與何宜安上個月才拍的照片,每年她都會與媽媽拍幾套母女寫真。
    小一點的時候是每年全家拍,記錄她的成長。
    爸媽的書房尤其是爸爸的辦公室,辦公桌和書架上擺的都是她的照片。
    許凝微抬手拿過床頭櫃的擺台,曾經的感情都是切切實實,她也是真心愛爸媽,舍不得他們,所以自己有什麼好心虛?
    “凝微?”何宜安敲門,“吃飯了。”
    “來了。”許凝微一看時間,馬上十二點鐘。
    何宜安等在門口,她挽著媽媽下樓,思忖之後決定︰“媽媽,”她轉臉看對方,“你們早點把尚知意接回來吧,之前是我不好,太任性,讓你和爸爸夾在中間為難了。”
    何宜安摩挲一下養女的手背,笑容輕柔︰“沒事。”
    此時的泰晤士河畔。
    尚知意喝了兩杯水,還是沒困意。
    等她困得睜不開眼想睡覺時,天已經亮了。
    好在上午不用工作,拉上遮光簾,從包里拿出眼罩戴上,沉在被子里開始補覺。
    睡了不到四個小時被電話吵醒,一個陌生號碼。
    對方自稱是路劍波的助理,他們路董人現在就在酒店二樓的咖啡廳,問她是否方便,請她喝杯咖啡。
    路劍波,她們遠維資本的創始人。
    尚知意緩了幾秒︰“方便,麻煩等我二十分鐘。”
    路劍波找她十有八.九與蔣司尋有關。
    從床上爬起來,快速洗漱換衣服,來不及化妝,第十六分鐘的時候出門。
    蔣司尋應該還沒醒,她沒打擾,去隔壁找他的隨行保鏢,講明原委,讓保鏢陪她去一趟。
    她沒見過路劍波,無法確定找她的是否是他本人,安全意識總得有。
    到了二樓咖啡廳,保鏢遠遠掃一眼就認出,“是路董。”
    “好,謝謝。”
    尚知意這才放心過去。
    路劍波今天一身西服正裝,面前攤著一疊不知什麼資料,手中端著咖啡在喝。蔣司尋身上的那種優雅貴氣特別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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