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

    到底經歷過大風大浪,知道自己突然多了個孫子,也能面不改色與她說笑起來。
    許知意︰“我爸不敢停,停了我媽媽不饒他。”真是剛打瞌睡就有人遞枕頭,她就著話說下去,“我也不是一直幫蔣總做事,私下有做自己的副業。”
    路老頭子喜歡這麼通透的小姑娘,你想要找話說,她就主動找話題。
    “什麼副業?方便分享一下嗎?一起致富。”
    許知意笑︰“我小打小鬧,怕您瞧不上。”
    在桌下,她輕踢了一下男人。
    蔣司尋接話︰“她受尚教授影響,從小對ai醫療感興趣。”
    “尚教授?”路老頭一時沒想起來。
    “知意養父。”
    路老頭點點頭。
    蔣司尋繼續︰“許伯伯給她的零花錢她攢起來投資了一家醫療科技公司,目前主做3d打印骨骼和皮膚,未來主攻3d打印心髒。公司現在有點規模,剛進入國內市場。”
    沈清風听到跟3d打印有關,努力控制住自己不去想路劍波結扎這事,目前主做3d打印骨骼和皮膚,而且剛進入國內市場,怎麼說的好像是keve?
    心髒呼哧一下,跳到了嗓子眼。
    路老頭子︰“那看來規模還不小。”
    蔣司尋︰“在您眼里可能不夠看,一家沒上市的公司,市場估值在十五億美元這樣。知意是這家公司最大的幕後股東。”
    路老頭子︰“叫什麼名?等上市那天,我得去捧場。”
    “謝謝爺爺。”許知意親口回答,“公司叫keve醫療科技。”
    只听‘砰’一聲,玻璃杯摔在復古黑金花岩板上,四分五裂,紅酒濺了滿地。
    沈清風極力維持表情,“不好意思,不當心蹭掉了。”
    腿上也是酒液,她對路劍良道︰“我去個洗手間。”
    拿上包,已無法鎮定。
    去了一樓離餐廳最遠的洗手間,幾乎是甩上門,連掏幾下才掏出手機。
    電話響鈴不到兩秒,對方接听。
    李珂︰“我一直在等你電話。”
    沈清風不敢置信,說話都有了顫音︰“你什麼意思?”
    “我把手頭的絕大部分股份轉給了許知意,除了遠維,其他幾家風投機構的股份,也都在年初轉到許總名下。”
    李珂特意強調,“是她私人名下。許向邑給的前二十年的零花錢,何宜安給的前二十年壓歲錢,她全拿來投資買keve的股份。”
    饒是沈清風平時再處變不驚,此刻也無法冷靜,keve是她辛苦半輩子才打拼出來的,怎麼能拱手讓人,還是讓到許知意手里!
    這六年,她為keve科技能順利打開國內市場,東奔西走,結果給許知意做了嫁衣。
    沈清風恨不能將李珂千刀萬剮,打開水龍頭,咬牙低聲怒吼︰“李珂,你怎麼敢的!”
    李珂已無所謂後果,該來的擋不住。
    如履薄冰六年,今晚總算能睡個踏實覺。
    沈清風抓住水龍頭,新做的指甲被劃壞,水流從掌心無聲淌過。
    “今天這筆賬,我會好好跟你算。”
    李珂平靜自顧自道︰“有些手續的經辦人,還是你秘書。至于許知意是花多少錢讓你秘書反水,我不知道,但肯定是天文數字。”
    “對了,是路劍波和蔡秘書查出你跟keve的關系,如果不是他了解你,憑著那麼一點點蛛絲馬跡,換別人根本查不出。”
    每個字都似一把把鋒利的刀扎向她,沈清風忽然笑出來,看著鏡子里熟悉又陌生的自己,路劍波到底是有多恨她,他怎麼下得去這個手。
    打開包,從里面抽出紙巾,一點點清理腿上的紅酒漬。
    “你轉告許知意,我不會讓她好過。”
    李珂︰“這句話,也是許總讓我轉告你的。”
    第四十六章
    沈清風連電話都沒掛,手機直接摜在盥洗池里。
    一聲悶響,水池里水花四濺,屏碎掉。
    身後傳來‘ 噠’關門聲,她這才從鏡中看到來人,一襲白裙,之前散下來的頭發已高高盤起,眉眼間一副勝利者姿態的狂傲。
    沈清風恨到想一把掐死她,對著鏡子里咬牙切齒︰“你還敢來!”
    許知意步伐閑適,走到盥洗台前,打開另一個水龍頭,慢慢悠悠沖著手,“我有什麼不敢來。沈總發瘋,怎麼能沒有觀眾。發瘋足夠的話,我還有打賞。”
    “許知意別以為我不敢弄死你!”說話時,沈清風已經掐向許知意的脖子,還沒踫到,卻被對方一把鉗住脖子,一只手被反剪,她還沒反應過來,許知意將她整個人往盥洗台上猛地用力一撞,下了死手掐著她脖子把她的頭往後壓。
    沈清風沒想到對方反應這麼快,還又這麼狠,自己後背懸空在盥洗池上,腰快要折斷,腿被裙子包裹,又被許知意給抵住,抬也抬不起來。
    有那麼一瞬,窒息到感覺就快要離開這個世界。
    她瘋了般求生,掐住許知意手腕,想去推開。
    許知意手腕被抓得生疼︰“放開!再動信不信直接掐死你。”
    說話時扼喉的力道又加大。
    保鏢教過她怎麼扼喉,她心里有數,但沈清風不懂。
    沈清風真怕許知意掐紅了眼把她直接掐死,只好停止掙扎,不再推掐許知意的手腕。
    許知意手上的勁又加了一把︰“我告訴你,比瘋你比不過我,你把我換了二十年,每一分鐘我都想弄死你!”
    無法呼吸,沈清風滿臉痛苦。
    許知意略松手︰“下次掐人脖子前,先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打得過。我打了十幾年球,你是手勁有我大,還是反應比我快?”
    松開人,她對著門口那邊︰“進來吧。”
    洗手間的門隨即推開來。
    脖子被放開那一瞬,沈清風像從鬼門關回來,心口悶疼得快炸開來,她兩手撐在盥洗台上大口呼吸,突然一怔,從鏡子里看見一個寸頭男人進來,眼神平幽犀利,讓人不敢對視。
    她對這個男人有印象,許知意的司機兼保鏢,寸步不離身。
    男人進來後也沒有上前,只是安靜站在門邊。
    許知意在水龍頭下沖手,又擠了半手心的洗手液,仔仔細細搓著。
    “我不是當年的蔣阿姨,也不是許凝微,更不是那些你斗贏了的女人。她們怕你瘋,怕你報復。我不怕,我就怕你不瘋不報復。”
    她從鏡中看一眼驚魂未定的女人,“你以為keve到了我手里,換孩子這事就能一筆勾銷了?keve不過是個開始。”
    手沖洗干淨,拿紙巾輕擦手腕上的掐痕,轉臉示意後面的人把包給她。
    沈清風慢慢緩過神,瞅著鏡子里的許知意,包都沒自己拿著,還將頭發盤了起來,是有備而來。
    剛才自己被憤怒沖昏頭,沒想到這一層。
    想到被對方掐住脖子,最後還不敢掙扎,氣勢上徹頭徹尾輸掉。
    從來沒這麼狼狽過,沈清風做個深呼吸,關掉水龍頭,把已經摔關機的碎屏手機撈出來甩甩水,拿毛巾擦干淨丟包里,對鏡開始補妝。
    朱唇黑裙,與家宴剛開始時並無兩樣,唯一礙眼的是,脖子里那道充血的紅痕,短時間內怕是消不掉。
    沈清風解下包帶上的絲巾,直接系在脖子上。
    門口那邊,許知意從包里找出一條早已準備好的手腕絲巾,系在右手,疊戴了兩條手鏈,與裙子十分相稱。
    簡單補個口紅,開門出去。
    兩人一前一後從洗手間回到餐廳,剛才有保鏢看在門口,沒人能靠近,別人不知洗手間發生了什麼。
    明艷又端方的兩人,儀容得體,回來時臉上都掛著恰到溫柔的笑,桌上其他人,連路老頭都想不到她們瘋子般在洗手間干了一架。
    人坐下,蔣司尋拉過她的手,指腹在淡雅的絲巾上輕撫,不敢用一點力,與女人對視,“不是答應我不打架。打人交給我。”
    許知意湊近他小聲說︰“沒忍住。正好滅滅她威風。”
    蔣司尋︰“還有哪個地方傷了?”
    “就手腕。”
    “贏了?”
    “嗯。”
    蔣司尋不知該說什麼。
    一物降一物。
    餐桌另一邊,路劍良壓低聲音質問坐下來的女人,為什麼不回他消息。
    一共發了五條,一條沒回。
    沈清風笑著︰“你四弟不是在這嘛,還怕我偷偷私會他?”
    路劍良︰“听他結扎,你心都被扎了幾個窟窿吧。”
    “不是幾個。是十幾個。”
    路劍良吃癟,真想一把掐死這女人。
    沈清風撐著腮,靠近他問,想不想跟她有個孩子。
    路劍良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看她,自己孫子孫女都有了,有病啊,再去生孩子。
    毫不留情打擊她︰“就算我想,你還生的出來?”
    沈清風笑︰“不用我生,不是現成有一個?”
    路劍良直直打量她,沒應聲。
    沈清風開門見山︰“你在外面那個孩子多大?”
    路劍良低笑一聲,打太極︰“路劍波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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