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5章

    我只是從前沒有問過你這些。坐在廊下的少年開口道。
    他很年輕,十四五歲的年齡,或許有的人已經成家,但終究不過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恐怕自己連自己的人生目標都不知道是什麼,只是順從著潮流而已,但他即使是在這樣跌落谷底之時,也能夠讓跟從的人定心。
    問了之後呢?丁隱有些不安的詢問道。
    問了之後,我就知道你想要什麼。少年攏著衣襟輕笑,你若什麼都不想要,無欲無求的,我不會繼續用你。
    是人都有欲望,這倒並非壞事,有欲望,才有動力,誰能滿足,人往往就會服從于誰。
    背叛也是因為目前的這個人無法滿足。
    既成大事,就不能單純的去以情義論斷,只依靠感情維系的關系,太淺,也太脆弱。
    能不以欲望論斷,只是純粹感情的,世間罕有,得一二足以。
    其他的,皆不在這個範圍之內。
    雖要以情義捆綁束縛,也要以利誘之,乃人之常情。
    如此去想,曾經的那些背叛,也不過爾爾。
    薛二,不值。
    不值得的背叛者,隨手除去就是,連記恨都令人覺得可笑。
    丁隱看著那雙看著他又好像沒將他映入其中的金眸,恍惚間覺得面前的人好似與從前有些不同了。
    他好像在被窺伺著心底一樣的彷徨和頭皮發麻,像被太陽直射一樣無所遁形,
    我我就算得到那些,也保不住。丁隱握緊了托盤嘆氣道。
    他並不是一個有著出色能力的人,過多的善心有時候連自己都會絆住,但很難改掉,他為此吃過苦,只有跟在老大身邊之後,日子才比以往好過了很多。
    他沒有那種能夠快速分辨利害的心計,玩不轉官場,即使得到了良田美宅,也很難在官兵之下好好保住。
    看來你想要一份能夠保住它們的權力。許御天看著樹影之中嘰嘰喳喳飛走的小鳥笑道,我可以給你。
    我,我知道。丁隱難掩神色中的崇拜與信任。
    去做事吧。許御天轉眸看了他一眼道。
    是。丁隱端著托盤滿身干勁的離開了。
    那雙金色的眸收回,映著一道鑽到廊下尋摸的身影,輕舒了一口氣。
    他必然要再度爬起來。
    這里的寧靜與安逸固然是好,但只存在于這里,而在院落之外,通緝的畫像恐怕到處都是。
    無力保護這樣的安逸,不過是被困在這里的逃避罷了。
    若他有一日能夠擁有不再畏懼的力量,還能夠坐在此處觀賞清風落葉,大約才是真的悠逸。
    雄鷹高飛,于此處不過是落腳。
    下面有嗎?從樹上飄落的人蹲身看向鑽到廊下的許小玉問道。
    沒找到,就算有挖掘的痕跡,現在也早沒了。許小玉從里面探出了頭道,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埋了多深,他萬一埋了三米深
    我沒有那麼無聊。許御天看著探討的兩個人道。
    那總不能是藏在房梁里。許小玉輕嘶,起身道,我去拿根竹竿全部敲一遍。
    她話語落下,興沖沖的去了,屋舍之中響起了晾衣桿到處敲打的聲音。
    從樹上下來的人瞧了她的動作兩眼,卻沒有跟上去湊熱鬧,而是淨過了手,路過了他的身邊道︰到屋里去,我看看你的傷。
    許御天起身,跟上了他的身影。
    衣襟微解,覆著的棉紗也被拉開,綠色的眸仔細看了兩眼,露出了笑意道︰年輕人的身體就是好,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你有線索了?許御天看著他解開棉紗的動作道。
    剛才在樹上的時候突然想到了。姬翡對上那雙金色的眸笑道,煙囪里。
    怎麼知道的?許御天微怔。
    你這麼多年也就回家了兩次,上一次獨自待著的時間,怎麼都不可能掘地三尺的。姬翡笑著答道。
    狡兔尚且三窟,這個聰明的家伙自然不可能沒有任何後手。
    金不怕融,即使藏在灶中或是煙囪中也無所畏懼。
    你不告訴許小玉?許御天听著外面叮叮當當的動靜問道。
    這種事情,自己尋找的過程才是最有趣的。姬翡抽出了棉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這幾天先不要用力,再過幾天應該就好全了。
    多謝你。許御天拉上了衣襟道。
    不客氣。那卷著棉紗的人輕笑,伸手過來揉亂了他的頭發道,別忘了答應我的包子。
    不會。許御天看著他道,我一直記得的。
    那時瀕死,除了滿腔的怨憤,還有再也無法回歸此處以及允諾的事可能失約的遺憾。
    但他又怎會甘心輕而易舉的就死,即使只剩下一口氣,也要活!
    樹影悠悠,午後的蟬鳴總是帶了幾分閑適困倦,許御天不能提重物,但書寫已經無礙,院落的主人坐在避開日光的廊下翻著書款品著茶,偶爾探頭瞧一瞧那還在四處尋覓著寶藏的姑娘︰找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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