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肖寒愣了下，等反應過來後，一陣臉熱。
倒是晏夏陽神采奕奕，丟下一句“注意安全”，便瀟灑地騎車走了。
留下尷尬的卓肖寒，和一臉陰森的賀周城，在碩大的車廂內雙雙沉默。
“肖寒，我和你說過，這個姓晏的不是什麼好人，你和他在一起的事要重新考慮。”車駛出別墅後，賀周城還是忍不住地提了嘴。
“我知道，上次你不就已經說了嗎，不就是家里欠了債嗎？我可以幫他還啊，再說了，他自己現在也有能力還了。”卓肖寒覺得賀周城的領地意識太強，很想與他理論一番，但迎來卻是alpha不明覺厲的一聲冷笑。
賀周城︰“事情要真有這麼簡單就好了。前些天，公司的新品發布會本來安排的好好的，但不知道那些記者抽的什麼瘋，非拿著對家的樣品來品鑒，說是對面聘用了一位難得的資深人才，從產品的雛形就把我們比下去了，而且那個人才還正好在現場，你猜，我看到了誰？”
卓肖寒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索性順著賀周城打啞迷的說話方式，隨便道︰“是誰？總不可能是晏夏陽吧？”
“就是他。”賀周城肯定道，“我後面又特地找人徹查過對家的身份，發現他根本不是什麼外界說的企業外聘，而是這家公司的股東之一。”
卓肖寒笑了，覺得晏夏陽的身份又離譜出了一個天際。
昨天肖莉才說過晏夏陽是技術人才，今天賀周城倒好，直接把他說成企業老股東了。
“好了好了，賀周城，你別說了，也別再去查來查去了，知道你是害怕我遇到了壞人，但是，晏夏陽是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
“也不用你再多說什麼。就算他是玉帝老爺，我和他結婚也是遲早的事。”
賀周城這下真的閉嘴了。
他覺得，卓肖寒現在色迷心竅，根本听不進去這些。
不過，他並不氣餒，他遲早有一天會查清楚晏夏陽接近人的真實目的。
卓肖寒這邊嘴上這麼說，但心情多少受到點影響。等車快開到附近公交站的時候，他開口道︰“賀總，麻煩您前面靠邊停車，我今天請休年假，不去上班了。”
“就因為我說的這點事？”賀周城沒看他。
卓肖寒瞥了他一眼︰“當然不是。”
之後，在他再三執意停車的要求下，車靠在了附近的應急車道。接著，他听見一聲鎖車聲，再去開門，已經晚了。
卓肖寒︰“你鎖車干什麼？”
賀周城︰“我才要問你，你不去上班，要去哪里？”
兩人僵持下，卓肖寒見賀周城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樣子，只能如實說了要去醫院的事。
然後一刻鐘後，賀周城跟在他屁股後面在醫院里亂轉。
好不容易找到了腦科診室，賀周城進門，一看見辦公桌上的沈哲，就有種莫名的危機感——看起來不像是普通醫生，詭異但又和諧的是，單調的白衣大褂和時尚的配飾，在他身上融合得極好。
看見卓肖寒坐下來後，沈哲禮貌地招呼了一聲，隨之便對後面的賀周城很不客氣地說︰“這位病人，您有預約嗎？沒有預約的話，要去外面排隊。”
賀周城立刻說，自己是家屬。
沈哲戰斗力好強︰“家屬是不用陪同的，請您出去。”
賀周城眼楮眯了眯，又說︰“我可以付雙倍的診療費——”
沈哲無情打斷︰“先生，這里是醫院，不是你們企業家的博弈場，在這兒就要听我的，請您出去。”
最後，還是卓肖寒看不下去了，連忙勸賀周城在外面等他，他才出去了。
等人出去後，沈哲透著點迷之神色，像是知道了什麼事一樣，冷不丁地問卓肖寒︰“您的另一個男朋友啊？”
卓肖寒一時失語。
而沈哲竟然覺得他是在默認，自顧自地又說︰“哦，我不是故意要問您這種私事的，要是冒犯到了您，您就當什麼也沒听到，我都懂的。”
你懂什麼。
卓肖寒無語到家地解釋了句︰“他只是我工作上的老板。”
“還有，醫生，你能別說您了嗎，怪見外的。”
沈哲敷衍地點點頭，完全不信︰“嗯嗯好，明白的，他就是您的老板。”
“……”
卓肖寒咬了咬牙，覺得不如不解釋，越說越不清楚。
言歸正傳，卓肖寒是臨時給沈哲回的消息，好在沈哲今天的預約門診還有空位。
他問起自己身體的問題，沈哲對著電腦打打刪刪，翻到全面數據後說︰“卓先生，您的二次分化屬于特例，當然不是沒有這種病例情況，只是我們醫院這邊，您是第一個這樣的，智腦的數據檢測您體內激素屬于混亂狀態，最近您有沒有身體無力，食欲減退的現象？”
卓肖寒搖搖頭，說沒有，他最近胃口好，吃什麼都香，精神也好得很，除了——
記性不太好。
“哦？記性不好？具體是什麼情況？”
卓肖寒︰“我就是總感覺自己忘記了什麼事情，想說的事情，到嘴邊就忘了。那天在醫院醒來也是，明明我清楚記得在病床上做的噩夢，但說的時候，怎麼都想不起來。”
沈哲听後點點頭︰“可能是上班太累，導致腦容量信息過載。建議您早點離開無良公司和無良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