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

    大火焚燒整座村子,阿芳逃跑在煙霧之中,忽然一只手把她拽入柴房。
    阿芳急著要呼喊。
    卻听見一道笑呵呵聲,“妹妹,你們在玩躲貓貓嗎?”
    傻子頂著她砸傷的血,樂呵著笑。
    阿芳警告道,“你閉嘴。”
    傻子感受到被嫌棄,低頭乖乖閉嘴。
    阿芳又問 “你怎麼開的鎖。”
    傻子立馬抬頭,“用的樹枝。”
    她又道,“閉嘴。”
    傻子又立馬閉上嘴。
    腳步聲越來越近,外面的人笑道︰“小妞,我看見你的腳印了哦。”
    阿芳低頭,看向沾滿泥土的鞋子,再次抬頭時,土匪站在門口,看著他們。
    “呦,找著了。”
    傻子本能地撲進妹妹瘦小的懷里,“妹妹,我怕,那個人好可怕。”
    阿芳惡心地推開傻子,“滾。”
    “呦,原來是個對哥哥暴脾氣的妹妹。”土匪搓著手走進,“雖說瘦了吧唧的,但眼楮生得水靈,快讓大爺我好好疼你。”
    強壯的男人掐住阿芳的肩,要扯她的衣裳,阿芳拼命掙扎。
    傻子一見妹妹痛苦的表情,歪頭思考一下,妹妹不像是在玩。
    有人在欺負妹妹。
    傻子沖過去,“你不許欺負妹妹。”
    “死胖子滾開。”土匪一腳把他踹飛在牆上。
    阿芳在慌亂之中,狠狠咬了口土匪的手臂,土匪吃痛,連忙抽手。
    “哎喲我的手,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土匪抽出腰間的刀砍向阿芳,要死了嗎?她看見刀不斷落下,看見走馬燈的一生,看見有個傻子笑著跑過來,血濺了她一臉。
    傻子嘴角流出血,卻還傻傻地笑著。
    “妹妹……陪我玩泥巴好不好……”
    只有玩泥巴的時候,妹妹才會叫他。
    “阿娘說……妹妹會讓我變聰明……那妹妹一定是仙女……可是妹妹不理我……”
    他皺了皺眉,“妹妹……我好困啊……好痛好痛……”
    “你這個傻子!”
    阿芳怒哄道,推開傻子,傻子倒在地上不明所以,只是呆呆地望著血窟窿,唯有听見妹妹的哭聲,他才抬頭。
    “哥哥……會乖的……妹妹笑……不哭……不要不理哥哥……”
    傻子樂呵呵地笑著笑著沒了聲,睜著眼楮望著妹妹,嘴角還掛著笑,十分地天真。
    豆大的淚珠不斷落下,阿芳哭得泣不成聲。
    “真是一對情深的兄妹,爺這就讓你們兄妹相見,再也不分開。”
    土匪抄起刀,又要落下。
    阿芳閉上眼,疼痛遲遲未來,她睜開眼,見土匪的脖子穿過一支箭。
    他驚愕地轉頭,公羊似地沙啞嘶叫一聲。
    一個女子站在門口,手里拿著弓箭,她輕輕喘著氣,似是跑了許久。
    林驚雨走進屋子,拽起阿芳,村子里四處是女子尖叫,像拽小雞似的,拖拽著綁上手,關押在一起。
    “姐姐,這下該怎麼辦。”
    林驚雨望著火焰燃燒要倒塌的房子,她的臉被火光照得通紅。
    “阿芳,你信我嗎?”
    阿芳點頭,“我信姐姐。”
    林驚雨抹了把灰涂在彼此臉上,“我們根本逃不過,如若強行反抗只能換得一死,不如先順著他們。”
    她把身上的藥分了她一半,“這是迷藥,緊要關頭可以試試。”
    *
    打完牌的侍衛有說有笑回到村子,望著一片大火與尸骸,傻了眼。
    “發……發生了什麼?”
    “那……那個貴人的女眷呢?”
    “這指定……死了?”
    與此同時,天地一點明黃,無數火光搖晃,耀眼,鐵騎聲奔騰,卷起黃沙與黑夜相融。
    “那是?”
    玄旗上鎏金鷹紋卷著風肆意妄為。
    “是黑鷹騎,一支秘密馴養的軍隊,全是死士,只听從一個人。”
    侍衛看清了人,“是那個貴人。”
    馬背上,男人劍眉星目,如鷹般寒厲,凝視前方黑夜,山路崎嶇顛簸,他手握韁繩,身姿挺正坐于馬背之上,穩重不亂。
    眼皮跳了跳,許是因為疲勞,為處理四分五裂的越國舊部,兩派老頑固,以及那隱姓埋名逃匿的越國前朝小皇子,他三夜未睡,急著趕過來。
    想來此刻,她應該睡了。
    “殿下,您看前面。”
    蕭沂眉心一緊,眸中倒映一片火光,他抄起鞭子,駕著馬加快速度,黑色的駿馬,在狂風之中馳騁。
    村口的侍衛慌忙跪在地上,馬飛快地穿過身體兩邊,本以為逃過一劫,黑衛不言卻通主人意,將二人帶走。
    小院倒是一片寧靜,地上的人醒過來,揉著腦袋,“這怎麼回事,被下藥了?”
    媒婆頭痛欲裂,哎呦道︰“指定是你家丫頭干的,這酒是她送的,她平常又和那女的走得近。”
    “看我一會回去不好好收拾她。”婦人撐著桌子,望向屋內,“誒!那女的呢,跑了?老娘現在就捉她回來。”
    她扶著腰轉身,門驟然破開,沖入兩排黑甲精兵,氣勢不寒而栗。
    中間走進一個男人,婦人定楮一看,“這……這不是那……”
    她記得,是那個看著和顏悅色,溫潤如玉的公子。
    媒婆沒見過蕭沂,以為是官兵,“娘呀,那姑娘不會這麼快報官吧,早知道就不接這單生意把人好姑娘賣給你家傻兒子,倒霉死了。”
    “你說賣了什麼?”
    男人語氣極其冰冷,似冬日里的寒江徹骨。
    見他像是不知情,媒婆笑了笑巴結道︰“新娘原先的男人當兵去了戰死在他鄉,年紀輕輕的又寂寞,寡婦再嫁常有的事,于是孫婆我就給她介紹了個新郎,方才新娘又憶起亡夫,想不開逃婚了,官爺你來得正好,待追回新娘她一想通,咱就坐下來喝喜酒,官爺長得這般俊,不如孫婆我給你介紹一個。”
    她掐著帕子,扭著腰朝蕭沂走去,一個黑甲精兵迅雷之速抽出劍,只差一分便能抹了她的脖。
    媒婆嚇得大驚失色,“官爺……這……這是……做什麼。”
    蕭沂緩緩側目,“哪只手給她穿的嫁衣。”
    媒婆望了左,又望了右。
    “看來是兩只了。”蕭沂掃了一眼,冷漠不帶一點人情。
    “將她的手腳砍斷。”
    媒婆還未反應過來,手腳皆掉在了地上,身體迅速墜落,慘叫著抽搐在血泊之中。
    手腳卷著泥沙,滾落到顧大娘手邊,她嚇得尖叫,望著眼前的蛆只有一顆頭,轉過頭滿臉是血。
    “饒命啊!饒命啊!官爺,是我有眼無珠不識兩位貴人。”她慌亂將所有罪責推給媒婆,“都是她,都是她出的主意,跟我可沒關系啊。”
    婦人連滾帶爬,伸手要捉住蕭沂的衣角,她又轉頭看向不知何時躲在桌底的丈夫。
    “你說句話啊你。”
    她的丈夫抱著頭,哆哆嗦嗦,“跟我沒關系,都是她們兩個的主意。”
    女人怒道︰“你這個懦夫,我可全是為了你老顧家傳宗接代。”
    吵鬧聲聒噪。
    “都殺了。”男人淡漠。
    黑衛圍上,尖叫與哀嚎之中,血灑一片,蕭沂轉身走向跪在地上的兩個侍衛。
    “徐大人真是給我派了兩個好能手,也是,徐大人最會裝,連本殿都差點被騙過去,竟不知他與土匪一家親。”
    一個侍衛爬過來,用手擦蕭沂鞋上的泥巴,“殿……殿下,我不跟我家大人了,我以後跟著您,听您教導。”
    他卑微乞憐如一條狗。
    蕭沂用劍抬起他的下顎,“哦?”
    他連連點頭。
    “可本殿不需要偷奸耍滑的侍衛。”
    一道冷聲,侍衛茫然抬頭,緊接著喉間一涼,噴射出熾熱的鮮血。
    另一邊活著的侍衛,望著方才還一起打牌的同伴倒在身邊,他連忙磕頭,背脊顫抖。
    “去,回去告訴你家大人。”
    蕭沂擦去劍上的血,劍光寒冷。
    “徐大人最好盼著三皇子妃有驚無險,吃好喝好,倘若她少一根頭發絲,瘦一兩,本殿抽他一根骨,剃他一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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