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沒有任何回應。
江休繼續一個人自言自語著，他已經鍛煉出來了，哪怕公屏上沒有彈幕互動，只要直播間有人，他就會不停地說話，或者唱歌。
“估計是睡著了，那我給你唱首歌吧，就唱首晚安，好吧。”
江休打開唱歌軟件，悠揚的旋律在直播間響起，江休的嗓音溫和清潤，听起來很舒服。
但他今天已經說了很多話，唱了很多歌，唱到最後，聲音有點啞。
一曲唱完，江休低聲說道︰“晚安。”
江休剛要點下播，就看到這個人給他點了關注，每一個關注他都特別特別開心，他激動地說︰“哇，謝謝序。” 這個人的網名單字“序”。
他繼續禮貌又試探地變稱呼，“謝謝序序姐，謝謝序姐姐？謝謝序序，我的第1999個粉絲。”
江休等了一會兒，這個人依然沒有發什麼互動。
但江休依然保持著很積極的狀態，“序序姐姐，要不我再給您唱一首歌？”
他這回沒有等待互動，直接用他已經啞了的嗓子，又唱了一首。
江休開心地發現，這個姐姐還沒有走。
他特別開心，聲音都帶著些小雀躍︰“謝謝姐姐听我唱歌，最後再唱一首，就晚安了。”
江休眼楮還濕噠噠的，他翻找著自己的歌單，唱自己直播的最後一首歌。
很幸運，在辭職離開前，還有人陪他，听他唱歌。
“黃粱一夢，歸于平庸，誰不為幾斗米折腰。”
“蒼生皆平庸......”
江休舍不得，舍不得離開，唱到後面聲音發抖，哽咽，最後他抽抽搭搭地說︰“謝謝序序姐的陪伴，《此生皆歡喜》送給姐姐，姐姐晚安。”
他不厭其煩地一遍一遍地說著，“晚安了，謝謝姐姐的關注和陪伴。”
江休用他顫抖的手，拿住鼠標，要點擊下播。
終于，看了他直播半個多小時的“序”在公屏上，寫下︰【再叫我姐姐，把你嘴縫起來。】
江休︰.......
？？
不喜歡听姐姐？
他抽噎著吸了吸鼻子，擦擦眼淚︰“那謝謝妹妹？序序妹妹？”
【.........】
江休有些遺憾，“妹妹也不行啊。”他仔細想了想，總不能叫阿姨吧，“那就只叫你'序'？謝謝序，早點休息吧，晚安。”
【性別男，謝謝】
江休︰.........啊？他直播間竟然會有除了他之外的男生？
第2章 大不了被罰款，再餓一周
江休遺憾難過的情緒一掃而空，被尷尬代替，他趕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謝謝序...嗯。”
他斟酌了一下稱呼，畢竟之前直播間真的一個男孩子都沒有，“謝謝序哥。”
【唱歌主播？】
“對的，序哥，唱歌的，在星星點唱語音廳工作，但是個人直播的話，有人想听歌，我只要會的都會唱的。”
【語音廳工作是什麼意思？】
“就是一個直播間，語音廳的模式，里面有八個位置，每一個小時里，這8個麥位唱歌，但是要扣任務，誰任務高誰上麥，任務過不去就要罰款。”
【任務？】
“任務就是一場要刷的禮物錢，這個錢平台扣了之後，語音廳再扣，剩下的就是我的。”
凌晨一點三十五，江休的鬧鐘響了，“對，如果是語音廳正常檔的話，沒有什麼活動，就會給我們這些尾部主播，兩個位置，可以手速搶麥位，也可以用置頂卡。”
江休覺得這個序哥肯定听不懂，又給他耐心解釋，“就是每個小時一檔，每檔之前都要扣任務上麥序，正常廳里沒有活動的時候，每檔就開放兩個麥位，新人或者其他什麼獎勵，就會有置頂卡，用這個卡就可以只需要200塊錢的任務上麥。”
“手速就是在群里，管理會發個鏈接，誰最快確認，誰就可以上麥，也是需要200塊錢的禮物。”
【所以你現在？】
江休本來都不想排了，但有人在听他唱歌，看樣子還是沒接觸過語音廳的，帶他去看看也行。
他低頭雙手抱著手機，認認真真不斷地刷新聊天界面︰“我在等管理發鏈接，看看能不能搶上，本來都不想唱了，但你還在，去給你看看我們語音廳，200塊錢的任務，就算運氣不好，一塊錢都沒有給我刷的，那我也只需要交60塊錢的罰款，對了，忘了跟你說，任務過不去是要交沒過去任務的30%罰款的。”
哪怕凌晨快兩點了，江休分享起這些來，還是興致勃勃的，很耐心的解釋。
他很樂意給別人分享語音廳。語音廳雖然的確是資方圈錢的地方，但廳的流量也確實給他們提供了機會，讓更多的人看到。
也給了他們小歌手賺錢的機會，當然，除了他被罰款之外。
只是江休想，這60塊錢沒了，明天又要吃泡面了。
過了一會兒，江休垂頭喪氣，“對不起，沒扣上，搶不過別的老師，本來還想和你一起去語音廳看看的，你還想听歌嗎？我可以在這里給你唱。”
【你不是說除了手速和置頂，還可以報任務上麥嗎？】
江休看這個序哥還挺想看他去語音廳唱歌的，他看了看別的老師扣的任務，最低的800塊錢，最壞的打算，沒人給他刷，他要交240塊錢的罰款。
他打開自己的零錢軟件，看到一共還剩下503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