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

    “我也覺得這樣好。”師鳴稍微恢復了些力氣,立馬抬腿踹那人一腳,暫時泄泄憤,而後說,“這人顯然是奉命而來,可在蘭京誰敢這麼大膽地對咱倆動手?說明這人背後的主子很有來頭,若是報案,難免要拉扯一陣,不如自己審出幕後主使,咱上門抽他丫的!”
    這熟悉的話,褚和看了眼師鳴,說︰“和留青學舌些不客氣的話倒是學得快。”
    師鳴嘿嘿一笑。
    “好了,上車吧。”褚和前後將兩人扶上馬車,關了車門。他朝後方某處抬手示意,隨即駕車往長寧侯府去。
    *
    夜里,辛年從長寧侯府回到肅王府,快步進入書房,輕聲說︰“主子,果然有人對褚二公子下手了,現下已被褚世子關押在侯府。經世子審問,這是太後的手筆。”
    方才在侯府所見仍舊歷歷在目,辛年感慨道︰“褚世子下手甚為狠辣。”
    “他平日在刑部審問犯人也不會如此,是為著褚鳳動怒了。”京紓說,“太後此時對褚鳳下手,是要拽著褚鳳在手威脅徐留青。”
    “屬下同褚世子商量過了,他會顧全褚二公子的安危。”辛年說,“只是如此周全,如何再引他們出手?”
    “還有機會。”京紓說,“我大婚前,陛下會去帝陵告先帝,屆時我與留青也要同去。”
    辛年蹙眉,“陛下也在,太後敢……”
    “她沒有什麼不敢的。”京紓淡聲說,“她當年選擇陛下,不也是因著陛下最得父皇重用麼?她想做的是儲君的母後,而非陛下的母後。”
    辛年抿唇,說︰“主子,此事可要先和陛下透個風?”
    “陛下不是眼瞎心盲的,他心中有數,也自有決斷,不必多言。”京紓說,“對了,今日可有什麼風聲?”
    辛年知道他問的是哪方面的,便說︰“傳遍了,大家議論紛紛,但大多數都是不信的。”
    京紓蹙眉,“為何?”
    “肅王殿下和徐六公子,這樣個詞兒實在不搭邊……呃,屬下是說,在旁人眼里實在不搭邊,當然在屬下看來這兩個名字都是四個字,實乃天造地設的一對佳名啊!”辛年舉起大拇指。
    京紓這才收回目光,淡淡地“嗯”了一聲,“我與徐留青哪有不般配的地方?”他想了想,實在想不出來,便嗤道,“沒眼光、沒見識的人太多了。”
    辛年附議,“是的呢。”並且很主動地提出建議,“主子,可需要屬下再派人去煽煽風?”
    “不,”京紓考慮周全,“還是要讓他們都親眼看見得好。”
    辛年︰“呃。”
    京紓起身朝外走去,“不必跟。”他出了書房,在辛年默默的注視中果然走到臥房門前。
    徐籬山正趴在桌上研究一本醫書,轉頭赫然看見個人,魂都嚇飛了,“你走路能出點聲嗎!鬼都要被你嚇死!”
    “鬼本來就是死的。”京紓走進主臥,褪下肩上的外袍扔在榻上。他走到徐籬山身後,看了眼桌上的書,“想當大夫了?”
    “只有大夫能看醫書嗎?”徐籬山仰頭哼道,“我可是鬼老頭的弟子。”
    京紓說︰“不會醫術的那種弟子?”
    “你煩人!”徐籬山說,“我只是不想太完美了,給爾等凡夫俗子一點空間。”
    京紓伸手握住他的下半張臉,讓他把頭抬起來,自己則微微俯身,輕聲說︰“為什麼突然看醫書?”
    京紓句句都是隱瞞,莫鶯也不敢直說,徐籬山不相信京紓的身子當真只是他們說的那般輕巧。有莫鶯在,沒有徐籬山發揮的余地,但這樣能讓他心安,哪怕只有一點,也總比干坐著好。
    但是他不會承認,他是個冷酷的帥哥。
    徐籬山撇開眼神,“你管我!”
    “我說了,我的身子沒有大礙,不必費神。”京紓看著那雙眼楮,“去書房挑自己喜歡看的書。”
    “誰說我是為了你啊,自戀鬼。”徐籬山不看他,拍拍他的手,“走開,我要睡了。”
    京紓說︰“我洗漱過了。”
    徐籬山听懂言外之意,說︰“我不要和你睡。”
    “為什麼?”
    “我們在冷戰,不適合一起睡。”
    “是冷戰,不是和離,可以一起睡。”
    “那你前幾天為什麼要睡書房呢?”徐籬山質問道,“你是在給我甩威風嗎?”
    “不是,只是想盡量冷靜些。”京紓有些困擾,“當時那種情況和心情,我如果和你睡在一起,怕控制不住。”
    徐籬山說︰“控制不住一把把我掐死?”
    “不是掐,”京紓糾正,“是□□/死。”
    空氣靜默一瞬,徐籬山猛地轉身跑入內室,甩飛鞋上了/床。
    京紓挑了外室的燈,隨後跟進去,路上順手把分離兩處的鞋子一一撿起來放在床邊。他坐在床邊脫了鞋,胯上突然挨了一記,側身看過去,徐籬山整個人呈大字狀展開,試圖佔據整張床。
    這種門戶大開的姿勢,他合理地請問道︰“你在邀請我?”
    “……好的不學,跟我學厚臉皮還挺快。”徐籬山微笑。
    京紓不反駁,雙腿抬上床,就挨著床邊躺下去了,幾乎有一半身子都懸空著,但這並不影響他。
    徐籬山在心里默數了整整三十秒,這人仍舊一動不動,他忍不住了,說︰“我在睡覺,你卻想趁機鍛煉臀肌,你好奸詐。”
    “你往里頭挪一點,我就也能睡覺了。”京紓說。
    徐籬山哼了一聲,向里側翻身,順便讓出一點床。身後的人把另一半懸空的自己也挪上床,和他挨在一起,胳膊擠著他的背,沒有再動了。
    “……你要關我到什麼時候?”徐籬山問。
    京紓睜眼,說︰“明日可以出去玩。”
    徐籬山立馬翻身,換成胸膛擠著京紓的胳膊,“真的?”
    “嗯。”京紓說。
    “你不怕我趁機跑了?”
    “你跑不了。”
    徐籬山努努嘴,說︰“做人不要太自信。”
    “你不要跑。”京紓勸道,“我會生氣。”
    “你表示生氣的時候可以稍微情緒外放一點嗎?”徐籬山懇求道,“否則真的很人。”
    “我不想你。”京紓說,“我只是好意提醒。”
    徐籬山哼哼一聲,往京紓身上擠了擠,還很沒有睡相地搭了只腿到人家腰上,說︰“我這幾天怎麼沒見你喝藥?”
    “你不是嫌臭麼,我讓莫鶯換成藥丸了。”京紓說。
    “哦。”徐籬山偏著頭,用臉在他胸口蹭了蹭,又問,“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啊?我總感覺你怪怪的,而且這種感覺一天比一天明顯。”
    京紓並不反駁,說︰“別著急,你很快就會知道。”
    “我申請你給我驚喜,而不是驚嚇。”徐籬山盯著他。
    “是一件喜事。”京紓抬手撫摸他的臉,輕聲道,“我發誓,那將是我這一生最期待的時刻。”
    “你還不到而立,說什麼‘一生’?”徐籬山糾正,也祝願,“你以後還會有更值得歡喜的時刻。”
    京紓凝視他良久,笑道︰“如若你在我身邊的話。”
    第82章 賜婚
    “各位看官,《風流六郎會親王》第一期限時限量搶購,要買的抓緊了啊!”
    午後的茶樓格外熱鬧,書鋪的幾個小廝背著書箱子在一樓大堂各處吆喝,很快就售賣一空。
    有客人翻著薄薄的書本翻看,感慨道︰“你們的動作也太快了吧!”
    “這是我們昨兒個收的話本,我們店里的先生從白日熬到夜里、又從夜里熬到今日清晨,手不停歇,這才趕工出來的,我保證是蘭京第一套。”堂倌說,“諸位可以持續關注我們書鋪,七日後出第二期,並且會持續推出精裝本,先到先得,先買先優惠!”
    “真的能有第二期嗎?”有人擔心,“別今兒就被肅王府禁了,畢竟是謠言。”
    “誰說是謠言?肅王殿下就是被徐六公子勾搭上了,都同乘一車還親密相依了,這是何等關系?”有人反駁,“況且昨兒大伙討論了一天,肅王府半點動靜都沒有,就連巡邏的官差都沒有警告誰,這說明什麼?說明這是真的,且貴人不怕咱們說!”
    “可我總覺得這事兒太稀罕了,這兩位怎麼都搭不上關系啊。”
    “越是想不到,越是有可能!況且這兩人怎麼搭不上關系呢?諸位想想,徐六公子和五殿下關系親近,五殿下和肅王殿下是叔佷,那五殿下隨便牽個線,兩位不就認識了嗎?諸位再想想,徐六公子在哪里做事?金昭衛!那可是肅王殿下的地盤,都在一處做事,有機會認識不是情理之中嗎?”
    “認識歸認識,可肅王殿下是那種會被隨便勾搭上的人嗎?何況對方還是個男子。”
    “徐六公子跟咱們一樣嗎?你們瞅瞅人家那臉,生得像畫里的人,誰見了不想多瞧兩眼?肅王殿下也是人,是人就有愛美之心,耽于美色也沒什麼稀罕的。”
    “就是,況且咱們徐六郎可不止一張俊俏臉蛋。”有婦人搖著竹扇,“咱們六郎文能一揮手就作出帝後都甚是喜歡的墨寶,武能揚鞭奔馬、搭弦獵獸,還制得一手貴人們都搶著買的香,可不是尋常紈褲小子。那文定侯府的門檻天天都有人進出,哪家媒婆若是盯上徐六郎一人的生意,都夠發家致富十八代!”
    “這位姐姐說得極是。”又有姑娘應和,“你們都說肅王殿下如何如何好,我卻覺得徐六郎也不遑多讓。身份是爹娘給的,端看命,是比不得,可咱們六郎到哪兒都是擲果盈車的人物,讓肅王殿下相中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我還覺得不是六郎勾搭殿下,而是殿下對咱們六郎動了心,情願不顧身份地誠心追求,這才得了六郎一個眼神。”
    “吹牛也不怕折了舌頭,這話讓徐籬山听見都得求您趕緊閉嘴。”有人反駁那姑娘,嗤笑道,“徐籬山日日和那些紈褲子弟廝混一處,是花樓常客,說不準在外頭都有不少孩子了,他要真抱上了肅王殿下的大腿,往後那些孩子追上門去,卻發現自己的爹在別家當娘,要笑死人咯!”
    “就是。”他旁桌的另一男人也跟著笑道,“真叫人捅了屁股,孩子的一聲‘爹’怕是叫不出口咯。”
    被反駁那姑娘拍桌,怒道︰“你這人說話好生下/流粗俗!”
    “我說得不對嗎?斷袖不就是那麼一回事?我瞧姑娘生得也俊,想必不怕尋不到夫君,何必舔著徐六公子呢?他如今自己都雌伏他人身下了,姑娘再說他的好,他也是不會納你回府的,畢竟那玩意兒都用不——”
    “劉兄!”有人猛地高喝一聲打斷說話的男子,“別說了。”
    那人一拍胸脯,抱怨道︰“你突然這麼大聲做什麼?嚇死我了!”
    對方沒有說話,垂下了眼楮,不僅如此,滿座的客人都紛紛不約而同地避開視線,仿佛看見了什麼可怕的。
    劉姓男子見狀終于反應過來,遲緩地轉過頭去,只見店門前站著個人,赫然是徐籬山。
    “……”他一屁股坐回板凳上。
    徐籬山倒不見怒色,這時走了過去,說︰“好熱鬧啊。”
    沒人說話。
    “方才還說得起勁,我一來大家都變成啞巴了,怎麼著,”徐籬山挑眉,“看不上我?”
    眾人連忙說哪敢啊怎會啊豈敢啊……有人曉得徐籬山的性子,伸出手指一下那姓劉的,說︰“徐六公子,大家伙可都听見了,方才就這姓劉的說話最難听,我們都是沒有說的!”
    這話引來一波附和。
    “是嗎?”徐籬山走到劉姓男子桌邊,看了眼對方,納悶道,“你這麼關注我的屁股,怎麼,相中了?”
    “我哪敢啊!”劉姓男子抱拳,“我是一時胡言,您大人大量,饒我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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