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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死亡之班 第四節

    教室里彌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氣息,每個人都感到難受之極。即墨黎文只是靜靜地站在講台上,他身上散發的那股氣息便令每個人都感到恐懼。周曉天現在才真正體會到,面前這個面無表情的男人,幾乎比傳說中的還要可怕。
    “第一次見面,我也多說兩句。”即墨黎文忽然說道。眾人心中一喜,看向即墨黎文時,只听他說道︰“我能告訴你們的只有一句話,相信自己,相信朋友。那麼,我們新靈賽後見。”
    眾人以為即墨黎文要對他們講什麼大道理,誰知只是如此簡單的兩句話,一個個頓時目瞪口呆。見即墨黎文向外走去,凱瑟琳馬上問道︰“老師,這一個月您都不教我們嗎?”
    即墨黎文停住了腳步,眾人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他看向了凱瑟琳,說道︰“我只教我的學生。如果你們想成為我的學生,就先通過我的考核再說。”
    蕭鈺彤這時問了最後一個問題︰“班干部怎麼選?”
    “班干部?”即墨黎文的聲音沒有任何感情,眾人卻感覺十分寒冷,“等你們先通過我的考核再說。如果你們和以前那些學生一樣全被淘汰了,自然不會存在什麼班干部的問題。”
    門關上了,風系七班又重新回到了一片安靜中。眾人面面相覷,好長時間都沒人說話。
    夜晚回到家,周曉天閑來無事便做起了功課。他小姑說這個功課可以強身健體,因此周曉天從小便開始做,不管寒霜苦暑,天天如此。從小到大,周曉天確實從沒生過病,可他現在才明白,原來是若水能力將他所有的靈力全部轉為了體能,這才令他的身體比常人好很多。
    做完功課,周曉天躺在床上,右手伸到枕下時無意中踫到了一個東西。他拿出了那個東西,發現原來是那枚水晶石。這兩天他一直查不出水晶石的秘密,再加上大部分的心思在自己的靈異能力上,所以一時倒把這枚水晶石給忘了。現在看到水晶石,他突然想起了去澤林里遇到的那兩只豹子。他翻身坐了起來,明白那兩只豹子正是沖著這枚水晶石來的,可看著這枚普普通通的水晶石,他又不禁滿臉疑惑地自言自語道︰“究竟,他是要交給誰呢?”
    “曉曉。”
    一個女孩的聲音忽然傳入了周曉天耳中。周曉天轉頭看去,只見一個五、六歲的女孩正站在蓮花池邊對著他笑。滿池的蓮花開得十分鮮艷,一片生機勃勃,一眼望去,就像翩翩起舞的少女一般。
    周曉天向女孩走了過去,正在這時,女孩身後那片蓮花池竟變成了一處不斷崩潰的懸崖。女孩對此毫無知覺,周曉天卻吃了一驚,立即向女孩跑了過去。崩潰的懸崖蔓延到了女孩腳下,女孩頓時掉了下去。周曉天見狀大叫一聲,迅速伸手抓向了女孩,然而他的手剛從女孩身前揮過,正好抓了個空。
    “曉曉。”
    女孩掉入了懸崖,卻看著周曉天笑著叫了一聲。她就像一只斷翅的鳥一樣,垂直落了下去,很快便消失了。
    周曉天突然坐了起來,大口大口喘起了氣,這才發現剛剛不過是一個夢。然而他像失去了所有力氣一般躺回床上,想著剛才夢中女孩的身影輕輕叫道︰“小籬。”
    月光十分昏暗。
    一座樓頂上,一個女人正一動不動地看著面前的城市。一聲鳥叫從空中傳了下來,接著一個人影從空中跳下,正好落在了女人身後。
    “情況如何?”女人的聲音沒有一絲情感。她不是別人,而是東部秘靈組的指揮官。來者明顯是女人的手下,只見他站了起來,看著她回答說︰“他們確實不是普通的靈異人,靈力恐怖得令人害怕。只有四個人,可當變形後,兩個小隊也不是他們的對手。而且這兩天,他們一直在臨玉區內不斷轉悠,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或者說尋找什麼人。”
    女人听後沉默了起來,那個人見狀也沒有說話。良久,女人終于說道︰“繼續派‘蟋蟀’偵查,一定要查出他們的據點和目的。”
    即墨黎文雖說新靈賽前不會授課,可課還是要上的。第二天上課時,前來上課的有三位老師,兩男一女。女的名叫柳晨瀅,和顏斌一樣,也是一個御音者。她以前生活在樂族,一直都是顏斌的老師,現在顏斌回火族,她也一起回來,並且準備繼續教顏斌御音,這才選擇了風系七班。一名男的名叫侯鑫,力神族人,力氣大得驚人,而且還會御火。另一名男的名叫邢俊譽,御金者,本來並不想帶風系七班,後來听說因為柳晨瀅才改變了主意。
    老師雖好,學生卻盡不如人意。班上坐的十個人里面,除了雷新瑜是御火者之外,其他沒一個人會御火,所以侯鑫的御火也就教教雷新瑜。柳晨瀅唯一的學生自然是顏斌,可最慘的是邢俊譽,整整十個人,卻沒一個御金者。雖說老師的責任是幫學生掌握、提高他們自己的靈異能力,但班里沒一個人和自己擁有共同的語言,邢俊譽心里自然不是滋味。
    課上到一半,雷新瑜突然問道︰“侯老師,除了即墨老師外不是還有一位老師嗎,怎麼不見他人?”
    五個老師共帶一個班,所以一听雷新瑜的話,所有人的目光頓時齊刷刷落在了侯鑫身上。侯鑫本來想繼續上課,但見眾人一臉期待,他知道不答這個問題課絕對沒法上。于是他輕輕嘆息了一聲,回答說︰“其實你們李老師很積極,只是以前每年都是剛教了一個月的學生,那些學生便被你們即墨老師全部淘汰了。剛和學生建立了感情,那些學生又無奈離去,而且這種情況還維持了好幾年,這對你們李老師打擊自然很大。所以幾年之前,他便在新靈賽前不再教學生,說只等學生通過你們即墨老師的考核後再和學生踫面,免得傷心。”
    眾人一片愕然,誰能想到那位李老師沒有來上課,原因竟會是這樣。李老師名叫李景皓,不過眾人所不知道的是,他和即墨黎文是同學,也是七子那十一個學生之一。而且他和即墨黎文一樣,都只用了六年時間便突破了中靈界上層。他和即墨黎文一直在教風系七班,盡管每年都傷心欲絕,卻從沒放棄過這個班級。
    正在這時,齊昕又喊道︰“侯老師,給我們講講‘死亡之班’這個名號的由來吧。”
    听故事自然比上課有意思的多,眾人不由鬧了起來。侯鑫見實在沒辦法上課,只好擺擺手,點燃了一根煙,緩緩說道︰“‘死亡之班’,其實是由七子流傳下來的。七子也是跳級上的大學,而且還是風系七班第一屆學生。他們上學那年爆發了戰爭,畢業後學校里沒多少班級,風系也一直沒排到七班,而且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了戰爭完全結束。不過他們中有五人出于懷念風系七班,這才破例注冊了風系七班準備教授學生。可他們也是等了好幾年才等到你們即墨老師那十一個學生,因為和你們即墨老師一樣,當時的班主任火靈子東方老師也十分嚴格。”
    眾人听後一片嘩然。每個人都知道即墨黎文是七子的學生,卻沒人想到,第二個風系七班的學生竟也是七子花了好幾年時間才找到的,而且當時的班主任竟然是被人敬為神明的火靈子。
    周曉天忽然明白了即墨黎文十年來為什麼如此固執。他想那或許不是固執,而是火靈子對即墨黎文的影響太深,也正因此,即墨黎文才完全繼承了火靈子的風格,成為了和火靈子一樣嚴格的班主任。他不知道即墨黎文的做法究竟是對是錯,卻明白老師對學生的影響,或許真會伴其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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