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節

    這個勁兒對了,到心坎上去了,就老是想著,覺得這女的真討人喜歡。
    還真的挺有道理的,你看人家這倆人,整天都是勁兒勁兒的。
    孫二在醫院呢,她這是做調理的,她大姑姐就是醫院的啊,國中親姐姐,給她調理身體的。
    看見伸伸了,跟著一起過來的,得過來問一句啊,穿著一雙小鞋子,很漂亮了,很靚的那種,款式很別致,看著就很高級了,西愛就看著那鞋子了。
    “好好保重,我剛好也是來這邊調理的。”
    西愛才不信她有幾個真心呢,夸一句,“鞋子很好看,在哪里買的”
    “華僑商店的,我先走了。”
    腳微微動了一下,這樣的鞋子配著現在流行的布拉吉的小裙子,很好看,看著很精致。
    人變化也很大。
    西愛扭頭就跟王紅葉說了,“我也想要。”
    “你等好了再買,高跟鞋你不能穿呢?”
    西愛攤開手,“人家都有我沒有。”
    一臉無辜。
    伸伸就抬起手來,“什麼人家都有,誰有了,不就她穿了一雙呢,你穿什麼高跟鞋。”
    “外面狗屎都是香的。”
    西愛就閉嘴了,不買就不買唄。
    她就隨口提一句,咯吱咯吱的吃隻果,吃隻果好啊,吃隻果不酸,比檸檬好吃。
    心里就咯吱咯吱的酸唧唧的。
    作者有話要說︰我也會經常以這句話做理由,然後往往就會得到一巴掌一頓罵,但是最後還是會給買。
    第222章 錢嘛
    西愛就養胎了,孕酮這個東西,醫生是建議多動動的,多吃點蛋白質補充一下,水果蔬菜也要跟上。
    小支書整天倒是忙的不見人影兒,一早一晚的才回來,回來的時候,人累的跟孫子一樣的,西愛面前就放著一盆兒,里面燒著草呢,一股煙兒冒著,燻蚊子呢。
    “您這天天是去撿垃圾去了?”
    “不是。”
    “那您這是干什麼去了?”
    小支書捧著水洗臉,順著衣服都濕到背心了,抬起頭來,黑黝黝的,“我找了個活兒干,以前上課不能干全天的,我現在干全天的。”
    “給人做小工的,上料。”
    西愛嘖嘖兩聲,“跟誰干呢?別跟我說是跟我嫂子。”
    “那可不是,還就是你嫂子呢,人家現在做大了,手底下人多著呢。”
    西愛也听說了,明菊呢,分家出去就給她媽接過來了,接來了帶孩子,寧宇森呢上班,她一咬牙,就給工作辭了,然後下海了,自己干工程去了,開始給人干小工的不是,後來就自己干了。
    再後來呢,這人呢,她認識的多了,虧的以前同事幫忙,能招攬人過來干活做工程了。
    “你不知道,現在各個工地上都缺人呢,缺技術,給的錢還高。”
    西愛琢磨了一下,“到處做工程,還缺人,那這豈不是蓋房子的多了。”
    “是啊,哪個單位不要分房子啊?”
    “那分不到的呢?”
    “分不到的就等著唄。”
    現在人呢,沒有買房子的概念,就是等著分呢,什麼都等著分,年頭長了,雞鴨也不曉得養了,等著分。
    這一批不行就下一批的,下一批不行就再等等,反正時間到了,肯定是有的。
    就從來沒有人考慮過萬一分不上呢。
    西愛在那里拿著筆算呢,伸伸回來了。
    “你干什麼呢?”
    “我問你你個問題啊劉伸伸,你說這北京多少廠子職工啊?”
    “這哪里知道,家家戶戶都是工人家庭唄。”
    最起碼是個工人家庭,不然的話啊,養不活一家人在這四九城里面,人人都得有活兒干。
    “那你說,北京多少地啊?”
    “一人能分的上一套房子嗎?一層樓能住多少人,最高的樓才幾層高啊?”
    西愛越說越覺得這事情有意思,“我就粗略的看看,你說一個家里面我們這個年紀的,最起碼三四個孩子,這三四個孩子,最起碼得三個套房子唄,往少了說,兩套。”
    這人擠人的,人人都是職工的,誰能給你分的上樓房住啊。
    “所以說啊,您還等著分房子呢,我覺得啊,這事情靠不住。”
    伸伸給氣的啊,“怎麼就靠不住了呢,這單位效益好得很,廠子人雖然多,但是慢慢排著就是了,慢慢的建起來,怎麼就分不著了呢。”
    “因為沒地啊,再說了,你能保證你單位一直在,那別人呢,那些廠子呢,難道效益一直高啊?”
    拉倒吧,清王朝才多少年,這世界上,就沒有亙古不變的事情。
    更別說廠子了,效益好給你建房子你等著,效益不好呢,你一家子喝西北風去啊?
    別說是房子了,吃飯都成問題。
    伸伸是簡直沒想到她來這麼一出,急的眉頭都皺了,都說了工人是鐵飯碗,鐵飯碗的,怎麼到她眼里就奇奇怪怪的了。
    “那大家都是傻子,都干等著啊,就你一個人聰明啊?”
    “我聰明這個事情不用你夸,天然的。”
    西愛堵上一句,悠悠然就起來了,她要去喝牛奶了,多喝點牛奶補充蛋白質。
    這事情怪有意思的,她覺得自己說的很對,很有道理,就發現了一個問題,但是這個問題呢,大家都不清楚,在她看來就是很愚昧的看不到,在那里等著天上掉餡餅呢。
    很明顯的問題在哪里,肯定會出問題的,人多地少,你要怎麼分房子?
    這房子的動態呢,她覺得要麼就是單位崩了,要麼就是房子崩了。
    無論怎麼崩了,都是符合一個市場規律的,那就是供不應求,房子不夠住的,多少人還在四合院里面蝸居著呢,祖孫三代一個屋子擠著的。
    她端著牛奶慢慢喝,耳听著外院兒人聲寂寥,突然就笑了笑。
    她覺得呢,自己其實一直進入了一個誤區,通往成功的道路那麼多,不是所有的路都能等的,賺錢是用腦子的。
    她可以做研究,做農學賺錢,但是她還可以做別的事情啊。
    小秦自己去收破爛一天呢,晌午回家一趟兒,怕老爺子出事兒了,“喲,您這吃上了,內院兒給送來的吧,早知道我就在外面晚點兒回來了,多跑一跑。”
    老秦頭不愛搭理他,看他就跟不肖子孫一樣的,“您別介,您多大的忙人啊,那數來寶的都沒您走街串巷的忙活,見天的跟破銅爛鐵的招呼著,我尋思了一個大小伙子,干什麼不好啊,我找了老朋友,給你找個面包廠的活兒。”
    “又是臨時工唄。”
    “不然呢。”老秦頭擦擦嘴,這胡同啊,別的沒有,人情味有,他就是奔著張平當年那恩惠,他孬好也帶著孫子回來住,人家給幫襯著里里外外的,還能給他老頭子送飯吃呢。
    指了指碗,“您瞧見了沒有,這小香椿啊,孬好下飯的咸菜吃著,你也別挑三揀四的說是臨時工,跟著師傅好好干,後面的事兒再說,踏踏實實肯干,想當年,那咱們老秦家,不也是賣大碗酒的嗎,你祖師爺爺一點一點的做大的,泥巴桌子換木頭。”
    小孫就不愛听這個,自己拿著面餅子,手直接掐著一根香椿,咯吱咯吱的吃著,不吭聲不說話,說不明白。
    那香椿嫩的很呢,掐下來用粗鹽搓了,放在罐子里面腌起來,能吃到來年的春天,尤其是冬天吃一口,清香撲鼻。
    極為下飯。
    “你吃口熱乎的,煮個面去。”
    “我不用。”
    小秦一個人吃十來個餅子都不飽的人,老秦自己都快走不動了,拄著木頭一瘸一拐的,燒火去了。
    他自己一個人吃湊活,年紀大了你說說,吃幾口就飽了,那小秦外面一上午了,得吃點湯水是不是?
    煮個面,里面香椿切碎了給放進去,不多,一碗兒。
    端著碗,腿疼的不行了。
    小秦自己端進屋子里面去,低著頭吸溜吸溜吃面。
    “燙死了要,不著急。”
    小秦還是吸溜面,不肯抬頭。
    上面是香椿葉兒,飄著油花花,真香。
    碗面一圈兒的水紋。
    老秦只能躺著了,小秦才抬頭,眼眶通紅的。
    粗聲粗氣的背對著老秦,“你再等兩天,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去,那腿不能拖著了。”
    “去醫院有什麼用,沒有用,誰都有老的那一天。”
    也去過,醫生說了這個東西呢,就是摔打下來的,一談治療呢,就是錢,哪哪兒都是錢。
    老秦不去,他慢慢的打著扇子,就想著要小秦去面包車上班去,做吃食的,什麼時候都餓不死。
    西愛去醫院檢查呢,可珍惜自己了,三天兩頭的去醫院,惜命的很。
    看著那人就像是小秦,拿著個大包,破爛爛的,跟在護士後面呢。
    她就納悶了,看著小秦掏錢出來,都給人遞過去了。
    “事情就這麼說好了,麻煩你們了,我明兒帶他來手術,要是問就說不要錢的,見他可憐的,扶貧的,我拿錢這事兒,您都幫我兜住了。”
    說著呢,一抬眼,看見西愛了。
    “哪來那麼多錢?”
    “撿破爛的。”
    手術費一萬,你說說小秦自己一下子給掏出來了,“我呢,每日每夜的干,這行呢,也是累,也是髒,是個人呢就瞧不起,不說胡同里的人,就是我爺爺都覺得不如面包車當個臨時工,一個月拿著二三十的工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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