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好久不見，其實也才隔了兩天？
還沒完全從驚訝里緩過來，沉 下意識地避開視線，不敢太明目張膽地看他
季淮譽像是察覺到了，對她笑了一下，語氣溫和︰“沒想到你就是沉放的妹妹。”
一杯檸檬水推到沉 面前，她受寵若驚的道謝，順道低頭裝忙著攪水杯，“真的挺巧的，我也沒想到能在這里遇到學長”
沉放看了他們一眼“你們認識？那我大概介紹一下”
“他們是我以前在J大認識的學弟，季淮譽，隔壁是陳焱，目前在J市醫院急診當主治”
陳焱推了推眼鏡，嗓音帶點倦意但還算溫和︰“陳焱，很高興認識你”
聊天的氣氛很快就熱絡起來。陳焱大多安靜地吃飯偶爾搭幾句話，主要是沉放和季淮譽在談話，沉 偶爾插個嘴，但沒太大壓力。
季淮譽問她最近看的案件是哪類型的，又聊起林教授的近況，兩人像是重逢的老學生，互動自然，季淮譽什麼話都能接，沉 心想，他不愧是能在法庭上大殺四方，侃侃而談的律師
上菜快結束時，沉放接了個電話，便起了身，“我得先走一步，工作臨時有事，老季，你幫我送一下我妹”
“好”季淮譽挑了挑眉，“我也剛好要離開。”
沉 想說不麻煩，但一轉頭看到季淮譽已經起身，話到嘴邊便咽了下去
陳焱和沉放一起走了，只剩兩人一路走出餐廳，走在人行道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平時的季淮譽沒有在法庭上肅殺的氣息，讓人不自覺親近
“你哥這次回來，是打算長住了。”季淮譽說著，語氣輕快，“以前在國外時，常听到他提起有個小四歲的妹妹”
“他肯定有偷說我壞話吧？”沉 哼了一聲，眼神飄向另一邊
“他怕你壓力太大，不過依我看是他想多了”季淮譽笑，接著語氣微頓，像是在看著一個值得期待的後輩，“你應該很快就能通過考試”
沉 謙虛的笑，“謝謝學長，我會努力的”
回到家後，季淮譽提醒她下周要拿筆記，笑著和她道別，沉 道謝過後上樓，簡單收拾了下自己，上網刷了歷年考題完又睡了會兒，起來後已經是十點多
沉 伸了個懶腰去洗漱，順手把飯局合照轉發了朋友圈
深夜十點，山道的風冷得像刀子，汽車引擎剛熄火，余熱還殘留在輪胎上
霍成額前碎發被風吹得凌亂，他跟朋友們寒暄兩句，沒再多待，轉身走向停車場
手機亮了一下，他本來只是習慣性滑開，下一秒，步伐頓住
【沉 發布了一則朋友圈】
一張合照。燈光昏黃，桌上殘留著甜點與紅酒杯，沉 坐在照片角落，穿著一身白色吊帶，嘴角帶笑
他視線停在她身旁那個男人身邊
霍成的下顎線緊繃了一下
他沒說什麼，只抬手掏出煙盒，指尖夾著煙，咬住劃火點燃，火光在他眼里一閃而過，將他眼底的情緒映得更深
煙霧里，他靠在車門邊，靜靜看著那張照片，她今天穿得不錯，笑得也挺開
下一秒，他抬手彈掉煙灰，將煙掐滅，甩進垃圾桶
門鈴響的時候，沉 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她連忙坐起來，是哥哥忘記東西回來拿了嗎？
她沒多想，腳踩著拖鞋走去開門，身上穿的是剛洗完澡後套上的小背心和棉質短褲，一拉開門，卻不是沉放
門外站著霍成，夜色染了他一身薄冷，黑襯衫半敞，車鑰匙還握在手里。他沒說話，只定定地看著她，視線自她額前落下，從她清冷漂亮的臉龐到露出的鎖骨、再到她腿上那條幾乎看不見的短褲
氣氛瞬間凝住
沉 反應過來，猛地想關門︰“你、你怎麼來了…”
霍成一手撐住門邊，聲音低啞︰“你就穿成這樣來開門？”
沉 臉「噌」地紅了，抬手去拉肩帶，“我以為是我哥……你怎麼會來這里？”
霍成沒回答她的問題，只是眼神一沉，往里掃了一眼，語氣壓得極低︰“你家現在就你一個人？”
沉 警覺地後退半步，想關門的手又被他輕易擋住
“霍成...”她嗓音緊了些，他已經抬腳一步跨進門，關門的聲音「啪」一聲，悶悶地響在她耳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