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前台話音未落，孟苛就慢條斯理地打了個哈欠，陡然生出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
昨晚的酒還是喝得有點多了，腦子有點昏昏沉沉，還有點想睡覺。
想到這里，孟苛情不自禁加快了腳步，腦子里已經開始想念辦公室里那張柔軟愜意的小床。
前台直愣愣地盯著孟苛走進電梯，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我收回我剛剛說的話。”
“或許林總的眼神也不是一直都很好的。”
以前都不知道南潯竟然藏得這麼深，演技還這麼好，就差那麼一點點，她們所有人就都要被南潯的演技給騙過去了。什麼公司之光，什麼勞模，原來都是假的，偽裝了這麼久，今天總算是露出狐狸尾巴了。
旁人異樣的視線孟苛感受得一清二楚，系統見狀不免有些著急了，“宿主，你不是要為原主正名嗎。”
再這麼下去，別說是正名了，恐怕連原主辛辛苦苦積累下來的口碑都要沒了。
“是啊。”孟苛頷首，“我這不是正在做著嗎。”
“可是……”系統猶豫，“宿主你今天遲到了。”
“我知道。”
她承認得如此之快，系統一時之間倒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它想到宿主不是胡來的人，只能暫且壓下心中的疑惑，靜觀其變。
孟苛並沒有在意旁人的視線。
以前的南潯就是太想表現自己了，也太過于表現自己了，她太想在公司里給自己塑造一個完美的形象，可是人哪里是完美的呢。一個趨近完美的人但凡犯一點微小的錯誤，都會被人死死揪住打落神壇。
而人並不是不會犯錯的。
更何況，原主是總監，根本不需要事事親為。
如果事事都需要她親自去做的話，那她當什麼總監，干脆當銷售經理算了。
高跟鞋的聲音由近及遠，響徹整個業務部。
有些人已經反應過來高跟鞋的主人是孟苛，正狐疑著對方今天怎麼來得這麼晚，哪知道對方剛一現身，就笑眯眯地開口詢問，語氣滿是關心，“各位的進度都怎麼樣了？別忘了，加上今天，你們只剩下四十八小時不到了。”
女人如魔鬼似的話語在耳邊響起，頓時就沒有人有心思去思考別人的事情。
自己碗里的稀飯都沒有吹涼，哪里還顧得上別人？
他們知道孟苛不是在嚇唬他們，因為公司的網站以及微博和其他各大平台，鐘靈都已經按照孟苛的要求將招聘信息發了出去。
林氏集團尤其是業務部已經很久沒有招新人了。
業務部的薪水是和法律部不相上下的高。有能力的人進來之後若是勤奮一些，年薪無論如何都是能達到百萬起步的，林氏集團合作的都是大公司，項目也都是大項目，動輒幾千萬甚至是上億的數目一提成，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因此，業務部幾乎是人人擠破了腦袋想進入的部門。
這里門檻低，對專業也沒有過多要求，只要你銷售能力強，你就能賺到別人辛辛苦苦一年都賺不到的月薪。
這樣的誘惑太大，沒有幾個人願意錯過。
孟苛敲打了一遍員工以後就進入辦公室補覺了，連午飯都沒有吃。
再次婉拒了鐘靈詢問她要不要吃飯的意願之後，孟苛終于精神了些，“你不是說今天下午有場面試嗎？走吧。”她看了鐘靈兩眼，“你跟我一起。”
鐘靈受寵若驚，連忙給孟苛的保溫杯滿上了，“南潯總監，我馬上就把今天面試者的資料給您。”
孟苛點點頭，鐘靈辦事效率很高，很讓她省心，不愧是林長歡親自替她選的人。
想著孟苛就拿出手機給林長歡發了條消息︰“謝謝林總。”
林長歡盯著亮起來的手機屏幕︰“？”
謝什麼？酒醒之後，終于想起來昨晚是自己過去領她回家的事了？
林長歡啞然，不過還是禮貌地回了句，“不客氣。”
孟苛發完消息後就起身站在穿衣鏡前仔細將自己收拾了兩下，等鐘靈抱著資料過來，面試的時間差不多也到了。孟苛拿起手機頷首，“走吧。”
鐘靈趕緊跟上。
女人一進辦公室就跟消失了似的，再也沒出現過。
此時忽然出現時又容光煥發，悠閑自在，很難不讓人多想。可是在看到孟苛身後拿著一大撂資料的鐘靈後，一群人頓時就沒心思胡思亂想了，“她們這是準備去干嘛？”
“面試啊，你不知道嗎？公司網站和微博等其他幾大招聘平台都發招聘信息了，听說投簡歷的有上萬人。”
可是鐘靈懷里抱著的那些資料，頂多也就一百人的數量。
盡管只有一百人，她們也已經慌得不行了。部門的人員數量最多的時候，也只有兩百人，如果這一百人是那上萬人里精挑細選里篩選出來的，那意味著他們之中至少有一半的人要被替換掉。
孟苛有點躍躍欲試，鐘靈想到之前听到的關于南潯總監面試選後宮的傳聞，心里不禁有點打鼓。
選後宮倒是也可以，只要別像之前那樣選一堆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就行了。
不過……她仔細看了看孟苛，覺得對方不太像是那種會見色起意、色令智昏的人。
鐘靈覺得，要是南潯總監是那種好色之徒的話，應該早就對林總下手了才是，畢竟林總才是整個公司最好看的人。那些傳說中是南潯總監後宮的男男女女加起來，都沒有林總一個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