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敏還要說什麼,被屋內打斷︰“牧徵墨——進來!”
辦公室內。
“是是是,這個呢也不是什麼大事。”班主任對著牧玟點頭哈腰,不時地瞅瞅牧玟的表情,“這不也快放假了,您……”
牧玟一手搭在牧徵墨的肩上︰“我會回去好好教育她的。”
“好好好,”班主任忙不迭地點頭,把兩人迎出去,“辛苦了辛苦了,慢走!”
牧玟摁著人,以一種潛在的強迫的姿勢把人推著,走出門。門外還是站著的李伯敏和她的小團伙,以及羅淼摟著的杜弗瑞。
牧玟很高挑,棕咖色風衣搭配黑色高跟,比這幫小孩子高了將近一個頭。她的目光淡淡的從每一個人身上劃過,在略過李伯敏的時候,頓了一下。
也就是一瞬。
她就一言不發的帶著牧徵墨走了。
牧徵墨還是擔心杜弗瑞多一些,她免不了又是一頓祠堂伺候,“淼仔!”她朝羅淼喊道,“剩下的拜托你啦!”
23.
意外的,李伯敏並沒有馬後炮的再來一下,讓羅淼安全的把人護送回去。
身邊的小跟班很不解︰“歐尼就這麼便宜的放過她了?——那個牧徵墨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真是臭味相投。”
可是一旁的李伯敏鮮少如此沉默,她有些放空,問︰“剛剛帶走牧徵墨的那個女人是誰?”
“啊?——那個好像是她的姐姐吧,”其中一個女孩比較了解,“柳落集團的現任總裁,港城中環里的一棟大樓是她的……叫,牧玟吧?”
“不過听說她也不是牧徵墨的親姐姐。”女孩癟癟嘴,一副刻薄尖酸的樣子,“牧家里面亂七八糟的骯髒事還不少,牧徵墨是什麼收養的混血,說不定牧玟也不是什麼正經東西。”
可是李伯敏沒有說話。
只有她知道,在與牧玟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她感受到的。
威壓。
一種來自于上位者的可怕,直逼受審者,快刀斬亂麻的干淨利落,就連這麼波濤的情感也可以在短短一秒內收放自如。
那是一種無聲的警告。
24.
牧 接到牧玟趕去市一中的消息的時候就知道牧徵墨又他媽闖禍了。
他油滑,也確實有些手段和眼力見在身上。牧玟還沒回到家,男人已經查好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甚至貼心的擬定了對策。
書房的門被扣響,一聲“進”,牧 拿著文件夾走進來︰“墨墨的事。”
牧玟正點著支煙,坐在總裁椅里一動不動。台燈打在她臉上,陰陽光影把人襯得陰翳而冰冷,如同中世紀教堂里的吸血鬼。
“李伯敏,中韓混血華裔韓國人,母親是韓國財閥小姐。杜弗瑞•卡,是這個學期新轉來的一個中意混血,中國綠卡。”牧 間接匯報,“李伯敏對杜弗瑞存在長期霸.凌,墨墨為了替她出頭跟李伯敏打了一架。”
牧玟看著桌面上擺著資料,沒有動。
幾秒的安靜似死亡一般。
牧 深吸一口氣︰“其實……這件事也不大。就是小孩子最中二的解決方法,約出去打一架,打贏了就有話語權。”他緊張一笑,努力緩和氣氛,“至少,那個,墨墨還打贏了——”
“砰!”
牧 被嚇得一個激靈,猛地扭過脖子,看著水鑽雕的煙灰缸被重重的砸在牆上,在牆角碎開花。
他立馬閉了嘴,僵直地站著捏著手里沒遞出去的解決文件,冷汗在一瞬間浸滿後背。
牧玟收回手,猛地吸了口煙後徒手摁滅。她閉著眼,似乎在隱忍的克制什麼。
可是牧 連猜都不敢猜。
“……”
“牧徵墨呢?”
“在祠堂跪著。”
牧玟站起身,走到窗邊,煩躁而粗暴的把窗戶拉開,11月的冷氣在夜里凝聚,爭先恐後地涌入這個壓迫的房間。“怎麼樣?”
牧 一愣,沒立馬明白意思︰“您……指什麼?”
“她傷到哪兒沒有?”
“沒有。”牧 略略松了口氣,“檢查過了,除了一些擦傷和淤青,並不影響生活。”
牧玟又不說話了。
牧 受不了,先打了退堂鼓︰“那,沒事我先,下去了。您有事再來叫我。”
得到一聲應,男人如臨大赦,恨不得立馬鑽出去。
他出了書房,驚恐未定下整理一下衣服,摁了電梯下樓。才開門,因為剛才巨大聲響而吸引的底下的佣人們面面相覷,不約而同的看向他。
牧 不理會,招來王媽︰“等會兒派個機靈點的,看著牧總離開書房了之後把地面打掃一下——記住,還想再牧家呆著就閉上嘴,收住眼,別他媽亂嗶嗶。”
24.
牧玟這回是真的狠了心的罰,從晚飯沒吃一直跪到了第二天天明,牧徵墨滴水未進。
說起來也奇怪,牧玟接到班主任的電話定了最近的機票趕回來,卻沒有打算再回去繼續把工作做完,而是改成了線上辦公。
早上起來,迷迷糊糊的牧 就接到了牧玟幫牧徵墨物色國外大學的要求。
“這麼突然?”牧 一邊洗臉,外放的手機放在一旁。
牧玟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她以後可以選擇藝術類專業,尤其是美術和音樂類型的,國外的專業高校你先聯系一下。”她說,“牧徵墨不會參與牧家也柳家的企業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