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始至終徐鶴亭的神情沒起一絲波瀾,重要醫囑重復三遍,再多問就不再開口。
他知道有些人問並非真心實意,做場面到這來,未免太丑陋。
送走那群假惺惺的謝氏一大家,徐鶴亭緊繃的肩往下塌了塌,揉著眼皮半晌,再抬眼先是一愣,接著大步流星走過去。
“你怎麼來了?”
徐鶴亭展開手臂不到兩秒又放下了,無菌服還沒摘掉,不能抱他。
林含清眉眼帶笑︰“想早點見到你。”
徐鶴亭忍不住笑了笑︰“怎麼找到這里來的?”
林含清剛想回答,旁邊傳來謝述重重的咳嗽聲。
“你怎麼在這?”徐鶴亭像是才看見謝述,冷淡中帶著點嫌棄。
謝述︰“哦,對他是驚喜高興的你怎麼來了,對我就是不待見的怎麼在這。徐鶴亭,你真雙標。”
徐鶴亭沒被控訴的不好意思,摘掉手套,去推林含清的行李箱︰“你和他比?”
更多的就不用說了。
謝述氣得抬腳就走︰“白擔心你了。”
徐鶴亭毫無誠意︰“謝謝,好走不送。”
一句話讓謝述走得更快,眨眼消失無影。
被帶著走的林含清四處張望︰“去哪?”
徐鶴亭回應路過小護士們的問好,低聲說︰“馬上就到。”
是外科醫生的辦公室。
徐鶴亭推開門讓他先進去。
“你就是在這里和我打視頻的啊。”林含清看見熟悉的紅木桌,全然不知身後驟起的危險。
噠。
門落鎖,林含清的心迅速跳起來。
“這麼久不見,林總不想好好看看我嗎?”
徐鶴亭的聲音和溫熱的懷抱一起擁上來,將林含清裹住,沒用太大力氣,只要他想,完全能逃開。
辦公室保持著良好的通風習慣,半開著的窗給了冬季寒風趁虛而入的機會。
林含清卻覺得這風比夏日的要悶熱,壓在心口,鼓噪不停。
他咽了咽,自以為很小心地回頭看,唇瓣微張︰“你……”
字音瞬間含糊乃至消失不見,被徐鶴亭吻住的時候,他雙耳失鳴一般听不見周遭聲音,掉進油鍋似的熱浪里。
一場狂風暴雨拉開序幕,作為最開始失去防守能力的林含清說不出話來,只覺得徐鶴亭的唇很燙,舌很軟,有一絲很淡的薄荷味道。
風在辦公室里打著轉,夾雜起微妙的水聲。
林含清緊閉雙眼,睫毛變得濕漉漉,唇瓣被咬得疼,他抬起綿軟的手錘了下徐鶴亭,得到很溫柔的安撫。
可仍舊沒有完全重獲呼吸自由,他的雙腿失去力氣,完全靠著徐鶴亭卡在腰間的那雙手在勉強站立。
徐鶴亭顯然比他更清楚,手臂用力,在他即將驚呼出口前將他抱起放在了辦公桌上,接著更凶的親他。
肺活量跟不上的林含清實在受不了了,唔唔著去推,好歹讓徐鶴亭松開了。
“疼。”
他嗓音軟軟的抱怨,讓徐鶴亭眼里的欲望更濃烈,林含清下意識別開臉,抿了抿紅腫的唇。
“在想什麼?”徐鶴亭伸手來摸他的唇。
第23章
林含清皺了皺眉,有點疼。
想往後縮躲開,哪想對方不當回事又追了上來,黏黏糊糊討厭死了。
這讓他很不開心,干脆張嘴咬住,用虎牙去磨那討嫌的指腹。
“來看你。”
些許刺痛,徐鶴亭面不改色的往里探,幾乎要將他整齊的兩排牙探索遍。
在林含清不耐煩咬下來前又很靈活地撤走了。
“拔過智齒了?”
林含清想罵他有病,摸半天就得出這麼個結論。
可到底好幾天沒見,他不想那麼煞風景,含糊兩句應付過去,沒察覺到徐鶴亭的視線在他腹部打著轉。
“哎?”話音在空中轉個彎,他按住徐鶴亭搭在毛衣下擺的手,臉頰紅紅的,“不好吧?”
剛親那麼激烈都隔著衣服,這會兒零幀起手就摸,太干巴了。
更何況還在辦公室里,他暫時放不開那份上。
“最近胃部有不舒服嗎?”
他不讓,徐鶴亭便很配合抽出手,給他整理好毛衣,拉上羽絨服。
“沒有。”林含清回答。
上次在畫展的意外後,他就很注意飲食規律,避免再出現類似情況。
徐鶴亭輕聲嗯了,深深看他一眼︰“我去換衣服。”
林含清從辦公桌上跳下來,繼續打量在視頻里看過的地方,掃到藍色簾子的時候發現徐鶴亭居然沒進休息室。
風吹著簾子晃動,輕薄的料子上映著里面人的動作,穿毛衣的時候弓起的腰背很漂亮,一眼能看出腰腹核心力量很強。
應該是很厲害的,剛才抱他非常輕松,如果……
簾子被人為撥開,林含清猛地轉身,想假裝自己沒偷看,可撤得太狼狽,已經被看見了。
他懊惱地想,要怎麼解釋剛才的行為?
徐鶴亭會不會以為他看完了換衣服的全過程?
算了,看一點和看全部很難分清界線,徐鶴亭問就承認。
都是男人,看看怎麼了?
誰知徐鶴亭跟個沒事人一樣過來牽他的手︰“走吧,晚上給你補補。”
林含清有些懵,走丟兒童似的跟著走兩步︰“等等,這還在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