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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他別有風趣 第30節

    “你真的忍心和我一刀兩斷嗎?當初你說你對我的真心堅如磐石,對我情意重如泰山,你還說我是牛郎,你是織女,就算你我之間隔了一條銀河,誰也拆不散我們,這些都不算數了嗎?”
    黎又蘅听得閉上了眼楮。
    袁瑛丟臉不已,將車簾掀開一條縫,怒道︰“你閉嘴!我說那些話時,腦子不清醒,休要再提。你也別做出這幅可憐樣給我看,明明是你辜負趙娘子在先,欺瞞我在後,現在你還委屈上了!”
    唐惟一本就是一個清秀書生,神色淒惘地望著人,看起來的確很可憐︰“我和她不過是相識得早了些,當初口頭上匆匆地定下婚事,只為搭伙過日子。可我來到京城,遇見你,才知道什麼是愛慕,我對你是真心的,只恨自己沒能早些遇上你,沒有一個能與你匹配的家世。”
    黎又蘅听得反胃,心里有些癢癢想開口罵他幾句,所幸袁瑛很清醒︰“你別在這里混淆是非,我根本沒有看不起你的家世,讓我厭惡你的是你的欺騙、用心不誠。你也別給自己找借口,你就是見一個愛一個,在江陵老家時,趙娘子無微不至地伺候你,你受用得很,到了京城,看上我們家的富貴,又想來勾搭我,你也配!你滿腹利用算計,現在假面被拆穿,還嘴硬呢,你都孩子他爹了,穩重些吧!”
    唐惟一臉色有些僵硬,徐徐嘆出一口氣,“你還是不信我。”
    “不要再扯旁的了。”袁瑛把銀票掏出來,“你不是要錢嗎?我滿足你,就當是買個教訓了。”
    唐惟一苦笑︰“你真以為我會脅迫你嗎?”他搖搖頭,“你寫給我的信,字字句句都是你對我的情意,我一直珍藏著,是後來被她發現,她要拿著信去袁家鬧,還是我攔下了她。所謂的勒索,也是她逼我的,不然我也不知她會做出什麼損毀你名聲的事。”
    袁瑛听後和旁邊的黎又蘅對視一眼,二人都半信半疑。
    袁瑛說︰“我不管那些,你把信給我就是了。”
    “信在她手里攥著,她要你親自去交易。”
    “那你讓她出來。”
    “她在屋里看孩子,出不來,還是你去見她吧。”
    這要求未免太無理了,袁瑛氣道︰“好大的架子!她算什麼,還要我去求見她?”
    唐惟一一臉無奈︰“鄉野村婦,犯起倔來,誰也沒辦法。”
    袁瑛自己也拿不準主意了,放下車簾,向黎又蘅投去詢問的眼神。
    要黎又蘅說,既然來了,就把事情解決了,不然心一直懸著。
    她想了想,從車廂里拿出了幕籬,扣在了袁瑛的頭上。
    片刻後,袁瑛下了馬車,幕籬上長長的紗羅嚴嚴實實地遮住了她整個上半身。
    唐惟一伸手想去牽她的手,她不悅地“嘖”了一聲,躲了過去。
    唐惟一失落地垂下手,說了聲“走吧”,帶著她往自家的宅院里去。
    小小的宅院,只有一進,進了門就是庭院,唐惟一指了指正屋,“她就在里面,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有什麼事你叫我。”
    袁瑛沒說什麼,徑直進了屋。
    搖籃里,尚在襁褓的嬰孩安靜地睡著,年輕秀麗的婦人望著她的孩子,目光慈愛,見來人了,她看過來,站起身微微屈膝行了個禮,“見過女君。”
    這是妾對正妻的稱呼,袁瑛當即聲音沉怒道︰“住口!誰準你這麼叫我的?我同你沒有任何關系,休要胡亂攀扯。”
    趙佩文之前未曾見過袁瑛,以為就是個不諳世事的小丫頭,如今見著t了,被她這麼一喝,氣勢登時有些虛了,不過這就是她要的。
    她看了眼那帶著幕籬的人,彎著嘴角,“以後袁小姐進了門,就是我的女君了,這麼叫是應該的,我先稱呼上,以示對您的尊敬。”
    袁瑛冷聲道︰“沒有人要做你的女君,你大可以和唐惟一長相廝守,不管你打什麼算盤,把你這一出收了吧。我沒心思和你廢話,你我盡快把事情解決了,別吵著孩子。”
    趙佩文一副哀哀戚戚的模樣,“袁小姐是容不下我和孩子嗎?我也是沒法子,這孩子都生下來了,總要有個名分,我們在老家待不下去,只有來京城尋惟一,我真的不知道他和你已經情投意合了。我自知比不過袁小姐,也無意拆散你們,只想我和孩子能有個依靠,求袁小姐給我們個容身之地。我保證絕不會和你搶什麼,只盡心侍奉。”
    “誰要你侍奉了?”這人就跟听不懂話一樣,你說東,她扯西,做出一副做小伏低的樣子,卻比誰都氣人,袁瑛沒有耐心了,將手里的銀票揮了揮,對她說︰“你把信給我,我把錢給你,就是這麼簡單的事,不必再扯其他。”
    趙佩文卻擺手,“不敢要袁小姐的錢,找了這麼個托詞,就是想與你見上一面,好好表表我的忠心,只要你容下我們母子,怎麼著都行,不然我們孤兒寡母的,可是沒有活路了。”說著竟然跪了下來。
    袁瑛看著她,冷笑一聲︰“你這人真有意思,我竟不知我怎麼就礙著你們的活路了。你們母子日後如何,自去和唐惟一商議,別在我面前要死要活的。”
    趙佩文淌下淚水,哀切地看她一眼,“袁小姐這意思,是容不下我們,非要逼我們死了,好……”她突然拔下頭上的簪子,作勢往自己脖頸上刺去。
    眼看著就要見血,袁瑛一動不動,依舊立在那里,倒是趙佩文見她無動于衷,愣住了,橫在脖子前的簪子刺也不是,不刺也不是。
    袁瑛聲音透著嘲弄︰“怎麼?你以為我會攔你?你是死是活與我何干?”
    趙佩文計謀失敗,臉上顯出慌亂,眼前之人身上那種冷靜襯得她十分可笑,她不由得有些氣急敗壞,站起來說︰“這屋子里只有你我,我若是受傷,到衙門去誣告你,你袁大小姐難道能干干淨淨嗎?”
    “袁大小姐在巷子口的馬車里好好坐著呢,你想攀咬也攀咬不到她身上。”黎又蘅不緊不慢地掀開幕籬,神色泛冷。
    從唐惟一執意要袁瑛來見趙佩文,她們就覺得不對勁兒,袁瑛年紀小,性子又容易急,黎又蘅怕她吃虧,便替了她。還好來的不是袁瑛,否則就她那個脾氣,加上身為當事人,趙佩文方才那幾句會輕而易舉地激怒她。
    趙佩文本就沒有見過袁瑛,現在听黎又蘅的口風更迷惑了。
    黎又蘅笑道︰“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怎麼誣告我?”
    趙佩文手里的簪子還抵著脖子,定了定心神說︰“總歸你肯定是袁家的人,到時候就說你們姓袁的,要害我們母子性命……”
    “夠了!”黎又蘅沉下臉,“我來這兒不是听你編故事的,也奉勸你一句,不要胡作非為。你當衙門的人都是飯桶,看不出你是誣陷?”
    趙佩文本就是听唐惟一的安排辦事,現在被拆穿一下子慌了神,眼神飄忽地看向門外。
    黎又蘅明白了,“這招是唐惟一告訴你的?他是不是說讓你自傷,回頭去衙門把事情鬧大,讓全京城都知道袁瑛為了和你爭奪他,而傷害了你?到時候,你成了惡人,唐惟一再站到袁瑛身邊,表一表誠心,袁家或許會為了顏面不得不讓他們成婚。之後,唐惟一會給你一些好處,比如把你的孩子記到袁瑛名下撫養。”
    趙佩文愣住了,手里的簪子脫落“ 當”掉到地上。
    黎又蘅見狀便知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了,她搖頭冷笑,“你還真是豁得出去啊。”
    趙佩文發了會兒愣,自嘲地笑了一聲,面色頹然︰“很可笑是吧,可我能怎麼辦?我不像你們高門貴女,命富貴,我賤命一條,生了孩子,遭人嗤笑。可就是自己被唾沫星子淹死,也得讓孩子有個爹,有個名分。我不過是個村婦,沒什麼見識,自己沒主意,只能听他的。若是他真的和袁家小姐成了,孩子記在人家名下,以後的前程就有保障了,不然,跟著我無依無靠嗎?”
    黎又蘅听著她天真又無奈的話,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唐惟一真是一張巧嘴,騙了一個又一個啊。他說,你就信?且不說你助他成了事,袁家究竟會不會讓他和袁瑛成婚,你有沒有為自己想過?今日如果你和袁瑛真的爭執起來,你拿著那簪子往自己脖子上刺,半真半假的,萬一真的沒了性命怎麼辦?我想唐惟一很樂意瞧見這一幕,你若是直接死了,他少一個麻煩,和袁瑛之間就少一個阻礙,說不定袁瑛就回心轉意和他在一起了。”
    黎又蘅也不管真的假的,先挑撥了再說,“他不就是把自己不負責任的後果引到兩個女人身上,讓你們承擔痛苦嗎?”
    趙佩文眼神逐漸清澈,看向黎又蘅。
    黎又蘅繼續添油︰“你再想想,倘若袁瑛來了,你們兩個女人折騰起來,不論什麼後果,他都不吃虧。若成了,他不僅拋棄你,還要踩著你往上爬,若是不成,也還有二百兩銀子落到手里,怎麼著都劃算,卻從沒顧過你和孩子的死活,把你們從頭到尾利用個透!你只想著有個依靠,可你忘了,袁瑛是無辜的,你自己和孩子更是無辜的,你還要為那個負心漢做嫁衣不成?”
    仿佛一語驚醒夢中人,趙佩文看了眼搖籃里的孩子,走向門外。
    庭院里,唐惟一站在樹下,悠閑地背著手看樹上的鳥。
    如果順利,趙佩文受傷,去衙門誣告,把事情鬧大,袁家為了保住顏面,不得不成全他和袁瑛這婚事。
    如果不順利,也無妨,他拿著二百兩銀子走人回老家,也能舒舒坦坦地過一陣了。
    他正做著美好的幻想,突然見趙佩文沖出屋子,張牙舞爪地朝他撲過來。
    “你個殺千刀的負心漢,拋棄我們母子,還想踩著我們往上爬,你休想!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性,還妄想當人家千金小姐的夫君,你腆著臉上門去做贅婿,人家都嫌你髒了門!”
    趙佩文一邊罵,一邊揪著唐惟一死命地打,唐惟一被她撕扯地衣裳都破了,“瘋婆娘,你發什麼瘋!”
    趙佩文一巴掌甩到他臉上,“老娘就今日最清醒了,就是跟你同歸于盡,也絕不成全你的美夢!”
    黎又蘅站在旁邊看他們撕打了一會兒,問︰“我要的信呢?”
    趙佩文打人之余,扭過臉來對她說︰“根本就沒有什麼信,他是想空手套白狼!那些信,我第一回 瞧見的時候,就給撕毀了!”
    省了二百兩,挺好。黎又蘅點個頭,抬步往外走。
    而唐惟一瞧見黎又蘅的臉才知自己被騙了。果然,要是袁瑛那個一根筋的直性子,怎麼可能不吃虧還挑得趙佩文同他翻臉!之前在道觀與袁瑛私會他曾見過這個女人,她要走了袁瑛贈他的帕子,這種出身高的女人就是自以為是慣了,就愛插手別人的事。
    他怒從心中起,猛地推開趙佩文,朝黎又蘅沖過去。
    黎又蘅正在整理幕籬上的紗羅,突然幕籬被扯掉,頭發被人一把攥住。
    她痛叫一聲,被拽得後仰。
    日暮時分,袁徹回到家,今日難得清閑,能早些地回來。
    他腳步輕快地進了屋,看了一圈,沒有找到黎又蘅的身影,見蒼葭在檐下踱步,他叫住她問︰“少夫人同小姐出去,現在還未歸家嗎?”
    蒼葭抿著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今日少夫人陪小姐去找那個姓唐的,因是瞞著家里的,所以沒帶幾個人,交代她留在屋里,說她們會速戰速決,若遲遲不歸就是事情生變,得告知袁徹去尋她們。現在天都快黑了,人還沒有回來,不會真的遇上什麼麻煩了吧?
    袁徹瞧她那左顧右盼的,便知是有事,神色肅然地盯著她︰“她們去哪兒了?”
    蒼葭猶豫半天,最終還是擔心黎又蘅的安危,將事情告訴了袁徹。
    袁徹眉頭緊皺︰“胡鬧!”
    唐惟一畢竟是個男人,又城府深,就算她們姑嫂齊上陣,又能在他手里落著什麼好?
    听蒼葭說,她們都出去快兩個時辰了,現在還沒回來,怕t不是真的遇到危險了!
    袁徹一刻不敢耽誤,帶著十幾個家丁,直奔唐惟一的住處。
    日頭隱沒在邊際線,天光漸微。袁徹心焦不已,不住地催促車夫。
    很快,他趕到了那條巷子,剛下馬車就听見里頭尖銳的慘叫聲,他心頭一緊,疾步沖進去,然而看到眼前的一幕,卻愣住了。
    院子里,三個女人圍成一團又踢又打,底下的好像是個人,還能出聲。
    有個女人邊打邊罵,她邊上那個掄著拳頭往男人身上砸的是他妹妹,還有一個,疑似是他端莊穩重的妻子,正掰著那男人的頭,要扣人眼珠子。
    第33章
    唐惟一被拉起來時,已經是鼻青臉腫,身上衣裳被撕扯得不像樣,形容狼狽不已。
    袁徹讓人將他綁了,回過頭查看黎又蘅她們的情況。
    方才黎又蘅都要走了,被唐惟一揪住頭發,她一個巴掌掄過去,把人都給打懵了。她和趙佩文不約而同地聯起手來,按著唐惟一狠狠捶打。袁瑛听見這頭的動靜,匆匆趕過來,見狀也加入了圍攻,狠狠發泄了一通心里的怒火。
    三個女人打一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柔弱書生,倒是沒有吃虧。
    黎又蘅整理著被扯亂的頭發,袁徹問她有沒有傷著,她搖頭。
    袁瑛還在氣呼呼地叉著腰同唐惟一叫罵︰“你這個無恥小人倒是會打算盤,坑了趙娘子又來坑我!你以為天底下的女人都好欺負,任由你拿捏?自己沒本事,妄想用女人當墊腳石一步登天,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也活該你做不上官,你這種人就是當了官也是貪贓枉法,禍害百姓的狗官!”
    唐惟一嘴角都被打破了,呸了一聲吐出一口血水,冷笑著說︰“對,我無恥,你清高!你現在把我說得不是個人,卻忘了當初是誰,沒臉沒皮地賴在男人懷里嚷嚷著非我不嫁。袁瑛,你也就家世看得過去,沒了這點,你以為誰能高看你一眼不成?”
    唐惟一見這頭是徹底沒了指望,也不怕撕破臉了,逮著袁瑛一通詆毀,不過袁瑛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自貶,氣勢十足地回懟道︰“我呸!你就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要不是我當初瞎了眼,你這樣的貨色夠得著我的頭發絲兒嗎?你連給我提鞋的資格都沒有!不過不要緊,我擦亮了眼,還可以重頭再來,你這黑心肝的,從根兒上都壞透了,沒救了,早晚讓雷劈死你,下到地府閻王都不收你!
    唐惟一被這幾句激得臉紅脖子粗,雙手綁到身後也掙著要上前動手,“你這潑婦!”
    袁徹見狀一腳踹過去,唐惟一痛呼一聲,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又被兩個家丁提溜起來,按住肩膀。
    “你居心叵測地接近瑛瑤,她險些被你蒙騙是她糊涂,原本看你沒能得逞,不曾真的坑害了她,又念著你辛苦十幾年考出功名不容易,我們家沒想將你如何。可如今看來,對你這種人,還是不能心慈手軟。曾青,將他綁了丟出城去。”
    袁徹清雋的眉眼染著幾分慍色,斜睨著唐惟一,“從今以後,你離了京自去謀你的前程,沒人會妨礙你。可你若膽敢再到京城里胡作非為,纏著瑛瑤不放,我袁家定不會饒你!”
    唐惟一咬著牙說︰“我身上有功名,便是上了公堂,也不能隨意對我打罵,你憑什麼處置我?你們袁家真是好大的官威!我告訴你,你們以強凌弱,我一個光腳的也不怕穿鞋的,把我逼急了,我到外頭胡說一通,看你妹妹的名聲保不保得住!”
    袁瑛听後氣得還要打他,袁徹止住她,神色不驚地說︰“姑娘家名聲的確重要,可你別以為拿捏住這一點就能作威作福了。你們之間是來往過,可出去說破了天也不過只見過幾次面,就算瑛瑤名聲受損,她也依然是袁家的小姐。至于你,十年寒窗考取功名是不容易,若要革除卻有的是法子。”
    唐惟一臉上閃過一絲驚惶,袁徹面色始終不變,聲音寒冽︰“與人叫板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骨頭有幾兩重。你若真想犯渾,拼個魚死網破,我先奉告你一句,死的只會是你。等你沒了功名,看你還有幾條命夠折騰。”
    言盡于此,袁徹給曾青遞個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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