釘釘︰媽的，想洗洗代碼。
與此同時，甦葉回到臥室，榮念慈剛洗完澡，一身清爽躺在床上審閱文件。
甦葉一進來，她就把視線落在甦葉身上，拍了拍身邊的位子，“來，早點休息。”
以往甦葉都是瞥她一眼，就轉身走到旁邊的另一張小床。
今天卻徑直朝榮念慈走了過來。
榮念慈愣了一下，連忙坐起，擺出微笑，“小葉……”
“你是要開店嗎？”甦葉擰眉，“二十八只貓。”
榮念慈眨眨眼，無辜道︰“你要是喜歡，也不是不可以。”
甦葉抿唇，榮念慈繼續說，“我可以起草一個文件，讓榮家擴展一下業務，向下兼容寵物行業。”
“我不養這麼多貓。”甦葉有點不愉快，“我養不了。”
榮念慈“啊”了一聲，聲音瞬間小心，“…你不喜歡嗎？”
甦葉想說誰會喜歡這麼多，可觸及到榮念慈的視線，嘴里的話就拐了彎。
“我分不出精力，”甦葉試圖講道理，“養一個小貓，要陪它玩，經常看它，不是只給吃的。”
在甦葉眼里，養小貓和養孩子沒什麼區別，她又不是開繁殖貓場的，養這麼多做什麼。
“你可以研究啊，”榮念慈說，“我把所有能找到的小貓品種都給你，還有一些野生的，需要獲得批準，得等一些日子，你喜歡哪款，就研究哪款。”
甦葉更不理解了，在榮念慈眼里，這些動物僅僅只是隨手可見的物件嗎？
她喜歡了就拿過來，隨意研究，肆意擺弄；不喜歡了，就丟棄。
而且，在榮念慈眼里，她們一起收養、救治的教授，和這些小貓沒有半點分別嗎？
甦葉的聲音拔高不少，不自覺帶上了訓斥的成分，“小貓是寵物，不是實驗品。你不把教授當家人，我不一樣。”
這話一出，榮念慈的神色變得迷惑不已。
她沒有再開口，反而冷靜下來沉默思考。
甦葉說出口後，火氣漸漸消下去，見榮念慈沒有說話，也不想再和她討論這些問題，轉身就要離開。
轉身的動作頓住，手腕被人攥住，身後傳來榮念慈的輕笑。
“我明白了，”榮念慈說，“我知道你在氣什麼。”
甦葉扭頭看她，掌心被榮念慈放了一份文件。
“你先看看這個。”榮念慈說。
甦葉低頭，翻閱手里的電子光屏。
里面是一份有關貓咪權利的提案，在文件里，詳細敘述了寵物繁育的混亂，指出肆意繁殖導致缺陷品種的嚴重性，並以榮家的立場，建議成立寵物芯片庫，將寵物納入基因監管，任何缺陷品種不得再次繁育，也無法流入市場。
從源頭切斷買賣，甦葉能想象到，如果這份提案獲得通過，寵物的基因納入監管，所有像藍狸這樣患有先天基因病的寵物都不會開啟它們痛苦的一生。
甦葉捏著提案，眼眶漸漸濕潤了。
榮念慈耐心解釋，“給你買的小貓都是健康的，你如果願意，可以自己手動做一份市面上流通的貓咪庫。”
說到這里，榮念慈十分不好意思，語氣帶著濃濃的歉意，“我以為你喜歡做這些事情，不好意思，我以己度人了，我總覺得如果是我喜歡貓，肯定願意自己去調查整理，然後形成可行的方案，再去實施推動。”
甦葉的眼淚“吧嗒”一下掉落。
她迅速抬手，擦過眼角，在榮念慈擔憂驚訝的目光里，轉過身去。
第40章 凶手
“沒有, 你沒有錯。”
甦葉松開提案，忽然走上前，抬手抱住榮念慈。
她的懷抱很軟, 力度卻很大。
榮念慈遲鈍地反應了十幾秒，才緩緩睜大眼楮, 將手放在甦葉背上。
“是我錯怪你。”甦葉的聲音帶上哭腔。
榮念慈一下子心疼了，手掌上下安撫她, “別哭啊小葉, 快起來, 讓我看看你。”
甦葉不肯松手，反而把自己埋得更深。
榮念慈不知道甦葉忽然之間的情緒轉變是什麼原因，看見甦葉難過，她就焦急心疼。
“听話, 別哭, 告訴我出了什麼事？”
榮念慈小聲喊著甦葉, 不敢催促, 也不敢大力推她，尤其是感覺到胸前的布料被淚水浸透後, 更加手足無措。
甦葉破涕為笑，聲音悶悶地傳來，“你才是, 傻子。”
榮念慈瞬間輕松, 摸甦葉的頭發，嘆道︰“開心了就行。”
電子光屏靜止在空中，泛著淡淡的微光。
在那之後, 甦葉想了很多, 從上輩子她和榮念慈相識開始, 一直回憶到現在。
甦葉返回兩人認識的起點，在她最原初的記憶里，回想榮念慈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然後甦葉看見了那些塵封的記憶。
在那些記憶里，甦葉遇到的任何難題，都能被榮念慈輕松解決。
榮念慈從來都不會嫌她麻煩，不會嘲笑她笨，只會在她提出啼笑皆非的問題後笑得前仰後合，然後耐心替她解答。
那時候，沒有任何人能欺負甦葉。
甦葉開始崇拜她、依賴她，然後愛慕她。
榮念慈就是這樣一個人，不會甜言蜜語，不會柔情蜜意，她只會擋在你面前，為你解決一切困難，用自己的一切去保護你，卻什麼都不說。
夢里，甦葉睡得黑沉香甜，嘴角掛起一抹純粹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