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

    淺睡眠了兩參個小時,明錦很不想睜開眼楮,但是腦中實在清醒。
    仲澤從身後擁著她,指尖安靜地點著床單,明錦勾了勾他小指,仲澤不動,看起來已經睡熟。
    她悄悄從床上起來,瞥了一眼床上的人,輕輕把他的胳膊放下來,眼看著仲澤一時半會醒不過來,明錦才終于放下心走出去。
    站起身往外走,胃里好像還墜著重物,她揉了揉胃的位置,也許自己真的太瘦,居然都能摸到未消化的,食物的形狀。
    她戰戰兢兢上了秤,很少見的數字。
    明錦推開浴室的門,手指盡力往喉嚨里塞,按著舌根往下摳。
    一股反胃的感覺頓時從心底冒出來,順著食道一路上涌,那些墜在胃里的重物流進下水道里,整個人便解脫了似的,渾身輕盈。
    明錦還覺得不夠,按著舌根的力度更大些,又怕把仲澤吵醒,只得盡量憋著聲,直到最後什麼也吐不出來。
    她扶著洗手台直起上身,鏡子里人臉狼狽,兩眼發紅。
    明錦的注意力在鏡子里下滑,從人臉,到脖子,最後她干脆對著鏡子脫了衣服。
    毫無保留的看著自己的身體,現在這具身體不僅僅是自己的了,仲澤也享有一份。
    明錦摸摸皮膚各處的痕跡,整個人如同被丟進了熱水里燙過,再撈出來,一次一次蛻出最精致的皮。
    錢養人這句話是假的。
    仲澤在她身上扔了大把的錢,明錦依舊學不會養自己,這兩年仲澤把她養的細皮生生,若是離開他,她一時說不定如同失去半只手腳。
    明錦打開水淋在身上,泡在熱水里應該能助眠吧。
    熱水沖了一會,明錦覺得身上的皮肉都被泡軟了,手指慢慢搓洗著皮膚,可是仲澤留下的那些痕跡根本洗不掉。
    鏡子浮上一層霧,明錦伸手抹掉一部分,但是新的霧氣染上的速度只會更快。
    從頭到腳,明錦認真搓洗每一個位置,直到在浴室憋得慌,她才穿上衣服,把浴室的門打開。
    今晚注定要失眠,明錦也不想睡的早,披著濕漉漉的頭發走出來,打開瓶瓶罐罐往臉上涂。
    這些日復一日動作早就爛熟,明錦關了頂燈,只留一個小壁燈還亮著,她喜歡小壁燈的光,很暖,很柔,不刺眼。
    閉著眼把護膚品在臉上涂了一遍,明錦閉上眼,回想自己在社會里遇見的人。
    任何人都想把她撕開,她滿懷驚喜走進社會,可是這個社會不需要女人,只需要女人的肉體,女人的臉,幾乎所有與“性”有關的東西。
    她甚至做好了被社會毒打的準備,但是社會怎麼有空理會一個小姑娘呢,社會隨隨便便往她頭上扔一把,就是數不完的困難。
    仲澤說的沒錯,凡是你在屏幕上見到的,任何一個小有名氣的演員,背後都有你見不到的交易,權色只是底層人民見到的一點點談資而已。
    但是很值,對于大部分人來說,用身體換資源是一件很值得的事。
    圈里甚至流行一句黑話——要麼脫衣服換資源,要麼穿衣服滾出圈。
    就像參字真經一樣,每當有人不願意的時候,他們會搬出那套屢試不爽的說辭——你留著身體能干什麼?早早晚晚還不是給人操的——你給一個普通人操,和一個上層人操,能一樣嗎?
    她把空調溫度調高了,抱著腿蜷在沙發上,這是一天難得一見的舒服時刻。
    第一次結束後,仲澤也是這麼說的——你什麼背景都沒有,在圈里根本出不了頭,我可以給你任何你想要的。
    所以她就松口同意了,離開了圈子,也做不了什麼,不過是被扔到床上叫幾聲,哄得男人們高興了,自己也能爽,何樂而不為呢。
    手機在腿上震動,明錦以為是許簡程的消息,但不是,只是鬧鐘提醒她趕緊去洗臉。
    她借著小壁燈的光往浴室走,涼水激的她更睡不著了,明錦正在猶豫要不要吃點安眠藥。
    吃多了怕上癮,不吃自己又睡不著。
    她想起,許簡程每次發消息都是在半夜,有時候甚至是凌晨兩參點,明錦懷疑自己是不是與他混久了,所以生物鐘亂了。
    她在臉上敷了張面膜,頭發干了點,發梢不會往下滴水了,明錦就抱著抱枕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閉著眼楮毫無睡意,明錦拿起手機,打開一些很弱智的小游戲,還是覺得無聊,打發時間也是件困難事。
    這種游戲想來也不是給她這個年紀的人玩的,明錦十分鐘就過了二十多關,這一關結束,她正要點擊下一關。
    手上推送一條消息來,明錦下意識點開,配圖竟是許簡程的臉。
    是一個品牌宣布了與他的合作。
    她把消息發給他——
    你的新代言嗎?這麼快!
    對面幾乎是秒回——
    嗯,今天剛接的。
    明錦回復他一個祝賀的表情包,只是頂層一直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明錦回到推送的消息里,把他的照片都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回到對話界面里,他依舊保持著正在輸入的狀態。
    許簡程或許是睡著了,手機還亮著吧。
    臉上面膜到時間了,她把手機扔在沙發上,去浴室洗臉,回來後,屏幕上一閃一閃的。
    他像是考慮了很久才把這幾個字發出來。
    他說︰明錦,你是不是覺得,我有點太突然了?
    什麼?什麼突然?
    他回復——殺青前幾天,我跟你說,我想你了,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樣,有點太突然了?
    她手指在屏幕上頓住。
    不突然的,明錦想,一點都不。
    ——是嗎?真的嗎,如果你覺得不好,就告訴我,我知道大家在這個圈子里混都很不容易,尤其是你們女生更辛苦。
    她下意識回頭看臥室的門。
    跟許簡程發消息,好像做了虧心事。
    ——那你有空,還能來書店嗎?我挺喜歡跟你一起看書的,還有那個恐怖小說,你還沒講完。
    臥室里的翻身,明錦心中立馬緊張起來,關了手機倚著沙發裝睡。
    仲澤推開門,見明錦靠著沙發,全身上下星星點點的斑痕。
    晚上看不清顏色,但也能隱約猜出是粉色與紅色。
    仲澤拖著她的後腰把人抱起來,明錦必須得裝全身沒力氣,這一下,手機也握不住,亮光在黑夜里格外明顯,就這麼明晃晃的闖進兩人眼中。
    明錦在他身上哼哼唧唧的扭著身子,仲澤便沒有心思去管她手機的事,抱她的力氣稍大了些。
    “怎麼跑到沙發上了,夢游?”
    她故作困倦,在他肩膀上蹭著眼楮,“我沒事……就是想護護膚。”
    仲澤彎了彎身子,一只手撿起她的手機,明錦冷汗幾乎都要出來,抱著他的脖子抬起腦袋。
    “你親我。”
    仲澤吻她,明錦後背踫到手機,扭著後背想要躲開貼在自己後背上硬邦邦的東西。
    他只是把明錦的手機鎖屏,握在手中,把她抱回床上。
    心松下來,明錦更睡不著了,把手機倒扣在床,被仲澤溫熱的身體擁著,全身上下幾乎沒有透風地兒。
    她翻身面對他,“你這樣抱著我,我要被你壓死了。”
    他往後挪了挪位置,“睡不著嗎?”
    她點頭。
    仲澤一手撫著她後背,明錦有些不適應,還是努力的往前靠,二人身前相貼。
    他身上很熱,明錦掀開的睡衣,手掌蓋在他皮膚上,無形的熱氣幾乎要穿透皮膚,流便手腳。
    仲澤把衣服脫了,抱緊明錦,她今天有點僵硬。
    “怎麼了嗎?”
    明錦搖頭,軟軟的發絲蹭在他胸前,仲澤一只胳膊幾乎就能環抱她整個身子。
    薄薄的一片。
    他吻著她側臉,懷里好像抱著一張紙,彩色的紙。
    她沒反應,仲澤停下動作,伸手把她側臉的發絲捋開。
    “不高興?”
    “沒,”明錦在他懷里抬起頭,“你把我叫醒了,我現在睡不著了,有點不舒服。”
    仲澤摟著她道歉,明錦不喜歡自己被人按在懷里,況且仲澤的體溫也高,燙的她更想找個清涼的地方。
    “你喜歡裸睡嗎?”
    他想了想,“你是指全裸?”
    明錦點頭,“反正我睡不著,咱倆就聊聊天。”
    他給了確定的答案,“上學的時候不會全裸,但是工作了後會。”
    明錦眼神不受控制地下移,仲澤知道她問這些問題準是沒按好心,只得當著她的面把身上的布料脫得干淨。
    見到仲澤的身體許多次了,明錦對男人的身體沒有那麼大的好奇,她坐起身,開始研究仲澤下身。
    男人軟著的時候……是這個樣子的?不怎麼好看。
    不過他硬起來,除了大點粗點,也不好看,那些器官也不是為了好看而長。
    “還玩啊,你不怕把它鬧醒了?”
    明錦悻悻收了手,在他身邊趴下,問他,“仲澤,你為什麼要叫這個名字?跟我一樣,都是兩個字。”
    “家里取的名字,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沒研究過。”
    她捕捉到“家里”二字,笑道,“那你家里知道,你養著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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