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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鄉人家(種田) 第230節

    就有人上前推搡他們兩個。
    推賈秀才是真,推謝吟風卻是佔便宜,不乏趁機摸一把、掐一把的人,她滿面是淚,不知為何落到如此境地。
    賈秀才更是心喪如死,被巨大的恐懼壓垮了。
    讀書人最重臉面,他,此生算是完了!
    就在大家推拉扯拽著賈秀才二人時,江竹齋分鋪中又有一人從火中沖了出來。不,是沖向大火,想進後院,一面喊“姑娘,姑娘!”
    原來是錦屏。她居然醒來了。
    她還以為謝吟風在里面沒逃出來呢。
    一個漢子迅速從暗影中閃出來,一把拉住她,捂住口鼻,又迅速退入暗影中,消失不見。
    街面上,人流聲勢越來越大。
    郭家人來了,悲憤控訴。激起民眾對奸夫淫婦切齒痛恨。對著他們瘋狂咒罵,有叫送衙門的,有叫活活打死的。有叫沉豬籠的,有叫游街示眾的……
    江家人來了,站在人群外茫然不知狀況。
    江大娘見分鋪失火,急得跳腳。喊人救火。
    郭守業冷笑道︰“讓他們進來!讓他們進來看!”
    圍觀的人自動讓開,讓江家人進去。
    看著謝吟風渾身光溜溜地被人拖在大街上。旁邊還有一個光著身子的男人,再听見眾人你一嘴、他一舌地描述兩人如何從大火中逃出來,江大娘遭受到比喪子更大的打擊,當場癱軟在地。
    江老漢和江老二也都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等緩過氣來。江大娘就跟瘋了一樣撲上前,用力扯住謝吟風的頭發哭喊道︰“騷貨!騷婆娘!你說,是不是你殺了明輝?你說呀!”
    謝吟風哪里能說得出話來。
    這時謝家的人也來了。
    謝明理下令家僕沖進人群。把謝吟風弄出來。
    不是要救她,而是要幫她套上衣衫。
    今日。謝家臉面徹底被踩踏了!
    但沈家和郭家的人怎會讓他如願?
    雙方就沖突起來。
    郭守業大聲喊︰“謝家女兒跟人通奸殺人,別想逃走!大伙兒做個見證︰我郭家閨女被人冤枉,就這樣算了?咱們把她押去衙門,讓縣太爺審問。”
    蔡氏也大喊︰“不能讓她穿衣裳!穿上衣裳她就賴賬,不承認做下的丑事了。不許穿!”
    頓時百姓們都跟著狂喊“不許穿!”
    ——他們還沒看夠呢!
    人性的邪惡在這一刻被放大,連他們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為郭清啞鳴不平呢,還是想看這百年難遇的熱鬧。
    看著群情激奮的場面,謝明理滿心恐懼。
    縱橫商場幾十年,他頭一次遭遇這滅頂之災。
    這不是一次失敗或虧損,這是對謝家百年聲譽的打擊!
    謝明義夫婦更是連站都站不穩了,被人架著。
    謝二太太哭喊道︰“求求你們放過她,她懷有身子啊!”
    不提這茬還好,提起這茬,蔡氏高聲嘲笑道︰“還當她懷的是江明輝的種呢?那是奸夫的孽種!江老婆子,你以為要抱孫子了?兒子被這女人殺了,還想幫人家養孽種,哈哈哈……笑死我了!”
    她男人被關進大牢,肚里火氣比誰都大。
    那喝罵、嘲笑又響亮又爽脆,生生壓過所有喧囂。
    江大娘聞言渾身顫抖,手下用力,將謝吟風的頭臉扯到自己面前嘶聲慘叫︰“她說的是真的?可是真的?”
    旁邊有人笑道︰“這還用問?”
    又一人道︰“你問了她也不會說實話,只說是江家的。”
    江老漢瘋狂了,咬牙道︰“打死她!打死她!”
    江老二就沖過去對賈秀才揮拳。
    郭大有和郭大貴忙帶人擋住。
    江老二憤怒地問︰“你們干什麼?”
    郭大有冷笑道︰“你把他們打死了,誰來證明我小妹清白?你不許踫他!我們要把他們送到縣衙,請縣太爺升堂審問。”
    “對,升堂審問!”
    “要游街示眾!”
    “沉豬籠!”
    人群紛紛呼應。
    謝明理雙眼血紅,低聲和身邊人耳語。
    他要不顧一切把佷女搶出來,搶不出來當場弄死她,絕不能讓她活著上公堂。她光著身子被那麼多男人觀看,也沒活著的必要了。
    沈家的人卻一直盯著他,還保護謝吟風和賈秀才。
    郭家謀劃了這一出戲,如何不做萬全布置!
    當謝吟風和賈秀才從火中沖出後,立即就有幾撥人分頭往各方去報信。縣衙當然也有人去。那人回稟給沈寒秋,沈寒秋親自去找周縣令。
    今夜注定不會平靜,有幾撥人都安排了行動。
    先說衛昭,從岷州調來了精銳好手。
    “子時一過就劫獄!”他下令。
    “是!”一個黑衣人應道。
    “人帶出來後,按既定路線轉去岷州。”他繼續叮囑。
    “是!”另一個黑衣人應聲。
    安排妥當後。衛昭便看著外面,等著天黑。
    ※
    再說方初,暗中調查此案,卻不能跟謝家撕破臉對峙,因為那是他的岳家。他便著手安排︰先將清啞從牢中救出來,然後從玉枝入手,逐漸將目光引向謝吟風;等查明真相。再逼迫謝家放棄謝吟風……
    總之。這一次他一定不會放過謝吟風!
    他從京城請的訟師簡配昨日到達霞照。
    昨天,他也收到京城那邊傳信,說朝廷派大理寺官員下來核查此案。若查明郭清啞罪名屬實,就地處斬。雖然清啞罪行證據不足,他也不能、也不敢再等,立即聯合韓希夷出手。
    今天下午。他、韓希夷和簡配等人來到縣衙,拜見周縣令。
    說是拜見。卻是一場私下堂審。
    為什麼不要求升堂呢?
    因為有些證據不能在大堂上說。
    他今天一定要將郭清啞從牢中解救出來!
    在縣衙門口,方奎一個手下匆匆趕來,對他附耳低語。
    方初立即道︰“派人盯緊那里。注意別驚動她。”
    來人忙點頭,復又離去。
    韓希夷好像沒看見一樣。招呼簡配進入縣衙。
    見了周縣令,韓希夷將來意說明,周縣令面色便不好看了。
    京城鐵嘴訟師簡配的名頭他也是听說過的。
    首先。簡配接過韓希夷遞來的霞照地形圖,通過詳細分析向周縣令指出︰江明輝七月三十一日下午一定是走水路離開的。如果走陸路,無法不被人發現。而郭家不在水邊,若江明輝上岸去郭家,大白天的必定會被人發現。所以,江明輝不可能去郭家。
    韓希夷為此提供了證人,是一名住在江竹齋後街水邊的居民,說他八月一日發現丟了烏篷船,後來一直沒找到。那船很可能是被江明輝暫時借用,誰知他竟一去不回。
    其次,嚴暮陽出面作證,證明郭清啞當日沒有殺害江明輝的機會。
    方初從方則口中得知,嚴暮陽那天和郭勤去了郭家。可奇怪的很,郭清啞被誣陷,郭大全提出讓郭勤郭巧上堂作證被駁回,卻沒有提嚴暮陽,不知怎麼回事。他便找到嚴暮陽詢問。
    嚴暮陽早被郭勤嚴厲叮囑︰若有人問他,便將那天在郭家的情形實話實說;若沒有人問,對誰也不能說。嚴暮陽一口答應了。
    結果不知因為他是孩子不受人重視,還是知道他去郭家的人以為他沒跟郭清啞在一塊,否則郭家怎會不讓他上堂作證呢。總之,他被所有人忽視了。
    現在方初問他,他當然就挺身而出,為郭清啞作證了。把個嚴未央氣得半死,沒想到這樣一個重要證人就在自己身邊卻不自知,扭住佷兒耳朵斥責了好一通。
    嚴暮陽告訴周縣令,自他到了郭家,郭清啞一直監督他和郭勤寫字,後又教他們作畫,根本沒離開過,直到郭大全兄弟回來。
    周縣令听了郁悶不已,問他早怎不來作證。
    嚴暮陽無辜地道,又沒人找他,他怎麼知道?
    韓希夷道,想是郭家要郭勤出面作證而不被允許,所以只當大人不許小孩子上堂作證,听得周縣令面色尷尬。
    最後,簡配說江明輝頭頂上的深洞非一般利器所留下,郭清啞提出鐵釘灌頂只是推測,沒找到符合傷口凶器的情況下,根本不足以證明她有殺人嫌疑。
    據此三條,簡配得出結論︰郭清啞毫無嫌疑,完全是被冤枉的!
    周縣令看著幾人,面色陰晴不定,說要等明日升堂審理,若江家謝家也無新證提出,將一切記錄在案,方可放人。
    簡配覺得有理,和方初商議幾句,便告辭出去。
    方初示意他先走,自己卻和韓希夷留了下來。
    他說了“東渡頭”三個字,然後請縣尊大人屏退左右。
    周縣令瞪大眼楮,氣急敗壞地看著他。
    方初也看著他,眼神很冷,毫不退讓。
    韓希夷又加了一句“馬婆子”,終于令周縣令色變。
    周縣令屏退身邊人後,方初也不跟他費唇舌,直接告訴他︰用辣椒逼迫郭清啞招供的馬婆子一家都被他弄走了,隨時可上堂指控他刑訊逼供、草菅人命;其次,是他在東渡頭侵佔良田幾千畝的事;再次,是他兒子強佔民女的事;還有,是他勾結商賈侵吞人家商鋪的事;還有……
    周縣令疾聲道︰“你想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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