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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吃瓜記錄 第10節

    她眉眼間壓著若有若無的傲氣,跟凌樂安一樣。
    其他人也笑著跟她問好,但是面對凌樂安時則多了幾分隨意。他們互相打打鬧鬧,凌樂安顯然也比剛才多了幾分肆意和率性,眉眼間帶了幾分輕狂。
    看起來憋了很久啊,井以心想,不管是在自己面前,還是凌家人面前,那個凌樂安都不是真正的他自己。
    看著他們熟悉地交談,盡管凌樂安很負責地向井以介紹了每一個人,井以也知道他們都叫什麼名字,可是僅僅是听著他們說話,井以就覺得自己像是和他們隔著一面厚厚的牆,這堵牆隔開的不僅僅是一些時光,也是兩種完全不同的階級,不同的童年,不同的成長環境,不同的觀念……這許許多多不同的一切,都造就了現在的他們。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游戲新手誤入了一場荒誕節奏極快的游戲,井以忽然就很想喝點什麼。
    她自顧自遠離交談的中心,從路過的侍者那里拿了一杯香檳,她並不像別人一樣是一口一口抿著喝,而是一飲而下。
    酒液從喉嚨滑下,留在口中的一股甘甜。
    酒味不濃,井以有些遺憾地想。所以她又拿了新的一杯,依舊是一口喝下去。
    井以看見那個叫做郁灣的女孩子在詫異地看著自己,井以勾起唇角,對她滿不在意地笑了一下,然後沒有一點禮儀地抬手用手背抹去了嘴角留下的酒水。
    一身深色晚禮服的凌平露走過來,對凌樂安說︰“我把小以借走一下。”
    凌樂安先是看向井以,井以點點頭,主動走到了凌平露身邊,凌樂安對這個二叔家的姐姐回答道︰“好。”
    凌平露也帶著她去見了許多人,只是井以今天實在見了太多太多人,到現在已經完全記不住了,營業式的乖巧微笑一直掛在她臉上。
    可是直到井以走開以後,郁灣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望著她的背影,盡管時間不停流逝,她依舊沉溺在那一眼里。
    井以留在她心神中的那驚天動地的一眼,恍惚間讓郁灣產生了一種錯覺——她就好像一陣風一樣,在這場宴會上的所有人,沒有一個,能抓得住她。
    凌平露見井以似乎沒有繼續社交的意思,于是主動邀請她到沙發上坐一會。井以和她坐在一起,看著觥籌交錯的名利場。
    盡管一個月之前吵得那麼激烈,可是現在凌高逸和凌平露依舊維持著岌岌可危的父女關系。若不是井以親眼所見,她甚至不會相信他們曾經那麼激烈地吵過一架。
    凌平露是個很干練的人,她生母早逝,凌高逸風流多情,外面情人無數。凌平露很早就失去了來自父母的庇護,現在凌家的公司除了零零碎碎的散股,剩下的大部分掌握在兩個人手中,一個是凌鴻軒,另一個就是凌平露。
    大哥凌承望從政,不參與家里的生意。凌父那一輩的男人,要麼是對家業不感興趣,要麼就是早早脫離了權力中心,所以凌高逸雖然有錢,但只要凌平露想要切斷他的經濟來源,就能輕易做到。這也是凌高逸那天惱羞成怒的原因。
    井以是真的覺得凌平露很堅強,哪怕她在青春期任性地走錯一步,讓自己隨波逐流,寄托于酒精、戀愛、亦或者快感,她的人生都不會是現在這樣。
    凌平露模模糊糊地帶給井以一種可以信任的感覺,所以井以再三猶豫,還是把魏成林故意對凌樂安說的那些話告訴了凌平露。
    凌平露听完沉思片刻,對井以安撫道︰“沒事,樂安不會把他說的話放在心上的,他不是那麼脆弱的孩子。”
    她又問道︰“小以,你專業學的什麼?”
    “法學類。”井以回答。
    “嗯,挺好的,對咱們家來說……你和樂安的專業都很合適,我現在就等著樂安畢業能早點來幫忙,凌鴻軒就是個甩手掌櫃,整天逮不著他,忙都忙死了。”凌平露揉了揉肩膀,罕見地流露出一絲疲憊。
    凌平露遲疑片刻,問︰“小以,你以後有考慮過往大哥的方向發展嗎?”
    井以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凌平露笑笑,“就是從政。”
    大概所有的孩子都會下意識抵觸未來的事,對于未來,井以其實一點想法都沒有,所以她只是搖了搖頭。
    凌平露輕輕點點頭,說︰“沒關系,你現在年紀還小,以後的事以後再說也可以。不過大伯母很早以前就想要個女兒……她很愛你,平時記得多回家陪陪她。”
    她說著說著,游離的眼神定在某一點,井以順著她的目光向稍遠處看過去,發現凌平露下意識在看的人,居然是二嬸。
    井以想起那天從凌平露臉上看到的嘲弄的表情,所以對她問道︰“你討厭二嬸嗎?”
    伏閎麗並非凌平露的生母,她們之間的年齡差距也就十歲左右,就算凌平露回答“是”,井以也不會感到奇怪。
    凌平露收回視線,抿了抿唇,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她淡淡地回答︰“道不同,不相為謀罷了。”
    今晚上的這場宴會,一直開到晚上十點多,賓客才陸陸續續離去,韋太太打發井以和凌樂安回屋洗澡睡覺。
    井以從小就有泡澡的習慣,要說凌家最讓她滿意的地方,可能就是浴缸足夠新,而且足夠大了。
    但是今天她沒有泡很長時間,在浴缸里呆了一會兒就穿著浴袍回床上去了。收拾衣服的時候忽然想起來一件事,但是有些晚了,井以頹廢地躺倒在床上。
    當慣了夜貓子一時半會兒還真的睡不著,井以在床上舉著手機,考慮著要不要打個電話。
    忽然,一通電話打過來,是徐良科的號碼。
    “小科?”井以有些驚訝地接通電話,“你還沒睡覺啊?”
    “沒有,我和閻哥在外面呢。阿炬已經回家了……你那邊怎麼樣了?”
    “還好,已經準備睡覺了。”井以一邊打著電話,一邊往陽台走。
    “什麼時候回來啊?生日禮物都給你準備好了。不過你要是想在a市多玩幾天,也可以。”
    井以站在陽台上,向外面看過去,外面是寂靜無聲的一切,她想了想,說︰“明天或者後天吧……”
    “小科……這里的一切啊,”井以轉身,向後撐著欄桿,她的頭極力向後仰,然後在漆黑的夜空中看到了星星,井以忽然笑了,“全部都無聊至極。”
    忽然,稍遠處傳來細碎的聲響,井以敏銳地扭頭看過去,在一片漆黑中看到了橙紅色的火光一點。
    那火光看起來太熟悉了,井以很容易就認出來了,是有人在那邊抽煙。
    住在隔壁的……?
    那不是林樂安嗎?井以無聲地揚了下眉毛。
    反而是凌樂安因為這個對視愣神起來,他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
    凌樂安突然反應過來——井以看到自己抽煙了——他莫名緊張,下意識就想要把煙掐滅,可是動作做到一半就停在空中。
    因為井以什麼也沒說,反而直接從陽台離開,走回自己屋里去了。
    凌樂安看著她果斷離開的背影,心情莫名陰郁,他有些煩躁地頂了頂後槽牙。
    但是沒過幾秒,井以又走出來了,甚至向著他的方向走過來。
    兩個房間之間的陽台離得不算遠,中間的距離大概一米左右,成年人一個跨步就能翻過去。
    井以倚在陽台的欄桿上,目光直直地向凌樂安看過去,她溫和地笑了一下,然後抬起手,用力一扔,把一個東西向著凌樂安扔過去。
    那個小巧的物品,它在空中留下的軌跡劃開了這個寂靜的夜晚。
    這一秒好像過得很慢很慢,凌樂安眼睜睜地看著它朝著自己一點點飛過來。
    然後凌樂安抬手,驀地接住了它。
    晚上的風從井以的方向吹向林樂安,風里滿是薄荷味,不知道是洗發水還是沐浴露的味道,凌樂安突然不敢呼吸,他屏住呼吸,去看井以扔過來的東西。
    ……是一個護身符。
    像是南方寺廟里求來的,帶著一股淡淡的藥香味,也許里面裝了桂花或者是其他什麼植物。
    “生日快樂。”
    因為夜晚實在太過安靜,所以即使井以的聲音很小,她說的話依舊逐字逐句,清晰地傳進寧樂安的耳朵里。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接住了這個砸過來的護身符,凌樂安手心酥麻,即使把手握得再緊,也止不住那股癢意。
    井以的電話還沒掛斷,她看凌樂安接住了護身符,就對人揮了揮手,然後轉身往自己屋里走。
    “少抽點煙吧。”
    凌樂安听到的最後一句話,就是即將消散在風里的這幾個字。凌樂安對著手里的護身符出了好一會兒神,然後在晚秋並不寒冷的風中將煙掐滅。
    電話另一頭的徐良科遲疑道︰“阿以,你怎麼知道我在抽煙?”
    井以忍俊不禁道︰“其實不是……但是沒關系,你們早點休息哈。”
    第十三章
    井以第二天下午坐上了回山南鎮的列車。一個小時之後,終于回到家里。
    她下車的時候,太陽還沒有完全落下,雲朵層層疊疊地堆在天邊,全被染成粉紫色。
    井以回去的時間正好趕上了晚飯,她推開門的時候卻發現除了井婆婆,李爺爺閻斯年邱炬,還有徐江科也都在。
    邱炬一看到門口的井以,就回頭喊︰“阿以!你回來啦!”
    “囡囡回來了啊。”
    “來來來,正好吃飯,阿以。”
    “就等你一個了。”
    他們把蛋糕拿出來,徐良科匆匆忙忙地拿出打火機挨個點亮蠟燭,然後推到她面前,讓井以趕緊許願。
    井以雙手交握,閉眼在心中默默許了一個願望。
    十幾秒過去,井以睜開眼楮,很高興地說︰“許完了!”
    然後她一口氣吹滅了所有蠟燭,井婆婆笑起來,把井以愛吃的那道啤酒鴨移到她面前。
    徐良科就坐在井以旁邊,和她動作一致地夾了一塊鴨子肉,他突然感慨,小聲地說︰“阿以啊,井婆婆也太溺愛你了。”
    他盯著這塊鴨肉,“從小就是這樣,你一說喜歡什麼,婆婆就天天給你做。這麼多年了,這道菜你都不會煩嗎?”
    “不煩,”井以又夾了一塊,“家里人不都這樣嗎,一旦孩子喜歡哪道菜,就會一直做一直做。”
    徐良科沒說話,只是笑了一笑,他也夾了一塊,而且試圖比井以吃得更快,兩個人互相瞪一眼,開始較勁。
    一邊的邱炬看見他們兩個不顧形象的吃法,看呆了,很震驚地問︰“小科,阿以,你們不吃別的菜嗎?”
    閻斯年也抬起頭,幽幽地說︰“……好歹也嘗一口我做的菜吧。”
    李爺爺樂呵呵地抿了一口酒,對閻斯年說︰“別管他們了,難得過一次生日,來,小閻,咱倆喝一杯。”
    閻斯年端起酒杯,和李爺爺踫了一下酒杯,心里頗感完蛋,他對自己的酒量多多少少也是有數的。閻斯年對邱炬使了個眼色,示意邱炬如果一會自己喝醉了的話,記得拉住他。
    邱炬回他一個可靠的眼神。
    好在今天喝的是度數比較低的米酒,閻斯年喝的也不多,所以閻斯年神智清醒地順利回家了。
    他喝了酒,車肯定是沒辦法開了,井以把自己小自行車搬出來,讓他騎著這個回家。也幸虧閻斯年會騎自行車,不然井以就只能自己騎車把他載回去了。
    井以在樓下目送他們離開,她看了一眼手表,已經八點多了,這個時間回家,邱炬應該也不會被罵,她一邊想著,一邊半走半跳地回樓上去了。
    李爺爺也離開了,井以幫著井婆婆收拾餐桌,她將沒吃完的菜放進冰箱,忽然想起來什麼,倚著冰箱門對井婆婆說︰“阿婆,那個護身符,”井以從領口下拎出一個護身符,這護身符和昨天晚上送給凌樂安的那個一模一樣,“已經送給他了。”
    井以小時候生過一場病,斷斷續續病了一個多月,後來井婆婆去附近山上那座廟里求了一個護身符回來,不知道是不是恰巧踫上了前面的治療終于起了作用,井以一點點好起來了。
    從那以後,井婆婆每年在井以過生日之前都會去山上給她求一個新的護身符,井婆婆堅信只有這樣,廟里的土地神才會年年保佑她的囡囡。
    不過這幾年井婆婆的年紀越來越大,爬山對她來說已經太困難了。所以近幾年的護身符都是井以自己上山燒香磕頭求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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