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灑在我的臉上，我慢慢睜開眼楮。
我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做那樣的夢，夢到了商其和莊霽，夢到了未來和過去？
我看了眼還在熟睡的商其，我在想如果莊霽真的把照片發給他，他難道真的能對我做出那種事？
似乎是感知到我的目光，商其慢慢睜開眼，看我正在看他，他立刻笑了，語氣帶著睡醒後的慵懶，他伸手捂住自己的臉像是在撒嬌，“別看我，剛睡醒臉是腫的。”
“不腫，很帥”，我扒開他的手親了他一口。
他看著我笑，一臉幸福的樣子。
“現在才6點，怎麼醒的這麼早？”
“我做噩夢了。”
“夢到什麼了？”
“……夢到，我掉下懸崖了”，我忽然很想告訴他莊霽對我做的那些事。
他又笑，摟著我說，“不會讓你掉下去的，我會拽住你。今天晚上你想吃什麼？給你做排骨吃好不好？”
“晚上我有約了，和葉悠。”
“好吧，你和她約我沒什麼意見，畢竟她是咱倆的紅娘。”
我笑，但笑得很不自然，因為我心里一直一直在想昨晚的那個夢。
“來一次再起來洗漱？”他開始親我的嘴。
我把頭轉過去，“不了吧，今天我得早點去單位。”
他動作一頓，把按在我胸上的手收回去，“那我起來給你做早飯。”
我拉住他，“不用，我路上隨便買點吃就行了。”
他看了我一眼，這一眼看得我有點心虛。但馬上他又把我摟進懷里，揉了揉我的腦袋，“怎麼感覺你真的被那個噩夢嚇到了呢。”
我咽了口口水，“還真有點。”
單位什麼事都沒有，我只是找個借口離開他家而已。
我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閑逛，商場沒有一家開門，好在街邊有家咖啡店已經開始營業，我走進去點了杯燕麥牛奶。
我坐下開始百無聊賴的刷手機，微信界面奶茶男生的消息我還沒有回復，我點進他的朋友圈，發現他昨天發了一個他打籃球的視頻。
點開之後發現他比莊霽的技術好，而且兩條腿修長有力，就連他穿的無袖背心都讓我心里泛起漣漪。五秒鐘的視頻根本不夠看，我翻來覆去看了參遍才退出。
我提醒自己，這可還是大早上。我又看了眼他發這條朋友圈的時間，比他給我發消息的時間晚了半個小時。我嘴角上揚，喝了口面前的燕麥牛奶。
“一杯冰美式謝謝”，我應聲抬頭看，竟然看到周漫。
她轉頭目光和我對上，臉上依舊是那副冷淡疏離的表情。我不用看也知道我的臉立刻變紅了，這一瞬間我在想，她還記得我嗎？
她朝我走過來，我正襟危坐目不轉楮的盯著她，剛想和她打招呼沒想到她先開口了，“我能坐這嗎？”
“當然！”我說出口才發覺自己的調子有些高，不過她好像沒發覺，她在我對面坐下，我的臉好像更紅了。
和婚禮那天見到的她不同，她今天的妝容很淡。我目不轉楮的盯著她看，她的眉毛英氣，眼皮很薄，鼻梁筆直，鼻頭小巧，我的目光最後落在她漂亮的嘴唇上。
她含住冰美式的吸管，我瞬間嫉妒起這根吸管來。她沒有說話，我也沒有說話，我不知道她為什麼不說話，我不說話是因為不想打擾她。她靜靜地喝了一會兒後有人給她打了個電話，她和我說了句“先走了”就離開了。自然的仿佛我們是多年的好友，不需要說話也不會覺得尷尬，我喝了口燕麥牛奶，渾身都變得好熱。
晚上下班，我直奔葉悠家里。因為她又一次失戀了，所以急需我的安慰。
茶幾上擺了四五個空酒瓶，我拎了打包的必勝客，“吃飯了沒。”
“沒呢，不餓”，她又打開一罐啤酒，眼楮腫的像兩個燈泡。
“行了知道你酒量好也不用這麼喝吧，給我吧”，我把酒從她手上拿走，又把披薩打開，拿了一塊遞給她，她眼楮紅紅的看我問，“你洗手了嗎？”
我被氣笑了把一整個披薩端到她面前，“真受不了你，你自己拿。”
我和她盤腿坐在沙發上，我一邊給她遞紙巾一邊听她歇斯底里的控訴她的前男友。
“男人就是靠不住的”，我听完給了她一個擁抱，看她這麼痛苦，我心里也難受。
“我他媽再談戀愛就是狗，我發誓！”她狠狠咬下一口披薩，眼淚又飆出來。
“好，我監督你”，事實上這句話她說過無數遍了。
等她心情平復一點了，我去給她倒了杯溫水塞在她手里，“怎麼樣，心里舒服點了嗎？”
她看著我含淚點頭，“沒有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看她嘴一扁又要哭我趕緊抱住她，“好了好了好了，別哭了，我今晚什麼都不干，就陪著你。”
“你怎麼這麼好！”
“廢話，等會去洗個澡，你身上都是酒味燻的我頭疼。”
洗過澡的我和她一起躺在床上，躺在商其設計的家里。
我轉頭問她，“睡了嗎？”
“沒睡，一閉眼那狗男人就出來了，根本睡不著。”
“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什麼？”
“你看起來總是被男人傷害，你也經常和我說起你和你的前男友們做愛有多不愉快……所以，你有沒有想過試試女人？”
“考慮過，但我不喜歡女人。我和你不一樣，我只喜歡男人。但我知道如果我喜歡女人，我會快樂很多。”
“但你並不會成為那樣的人是嗎？”
“不會，我完全不是同性戀。從我小學開始喜歡金城武的時候我就知道，我鐵直女。”
“哈哈是啊，他的確很帥”，我在床上點點頭表示贊同，“但你有沒有想過你為什麼會喜歡男人？”
“有人喜歡吃包子，有人喜歡吃餃子，有人兩樣都喜歡。我就是單純的只喜歡餃子而已。”
“我並不是在說你喜歡男人是錯的，很不幸，我也喜歡男人。但我意識到我經常會把被男性示好時所產生的沖動，和真實的好感混為一談。但這也說的通，因為被他們這個群體關注的感覺真的很好，畢竟他們被當作這個社會的領袖群體。”
“你很幸運，你天生就是雙性戀。”
“是啊，我是被上天眷顧的那種人。其實我覺得性取向並不是自己主動選擇的，而是進行自我剖析探索出來的。”
“而且世界上純純的異性戀只佔很少一部分，大部分人都是雙性戀。我的意思是不嘗試你怎麼知道你不喜歡女人？”
“我接受不了，雖然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但我還是不能接受和女生，光是想想就覺得好奇怪。”
“性向是流動的，也許你還沒遇到能讓你動心的那個女生罷了。畢竟有些雙性戀究其一生也找不到自己喜歡的那個人。我沒有評判你的意思，我喜歡女生。但很不幸，我也喜歡男人。明明和女生親吻摟抱也很美好，但我還是需要插入式的性愛。我有時候也搞不懂自己。”
“所以你當初到底為什麼會喜歡上那個大我們一屆的學姐？”
我閉上眼楮回味，“因為她實在是太他媽的性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