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看你了

    行啊,怎麼不行,要是她能乖乖地在這兒,別說一頓,整天讓他看著她都行
    一個小時,足以兩個人將眼前的四菜一湯消滅完,任祥本想著自己在找些別的話題跟她念叨念叨,湊著解個悶。
    畢竟,比起別的孕婦來,她委實是太過慘了一點。
    “額”
    “他在那家醫院,我可以跟你一起去看看嗎?”
    跟他一起那必然不可能是秦鶴臣。話頭轉的過快,比他還要活潑幾分,腦子里雖然已經有了主意,奈何嘴是個扯後腿的,額額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她似乎是因為他的滑稽笨拙而笑了,任祥也說不準。
    她笑起來也像是在哭。
    “不可以嗎?”
    “可以啊,他看見你,指不定多高興。”
    場面話打出來的漂亮,但是他心里跟明鏡一樣,她可不是真心實意去看陸肆的,要是去看的話,八成也是看他斷氣了沒。
    可是更透明無物不用費力也能摸到的還有另一件事︰
    陸肆的命在甦瓷這兒。
    他怕黑,她偏是燈,這還有什麼法呢?
    口是心非的面具下,又有一層各類雜念盤算織就的面具。
    他說好,她也就跟著他走。
    趕醫院的途程,任祥特地繞了一個遠一點的圈,從島的西側過去,跨了小半個內城圈。煮糊糊一樣,聞得著味,要是讓人講做法,那肯定是講不出來的。
    再者,她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心計謀略能深到哪里去?
    兩人趕到的時候,醫院也正值換班,流量比平時要大一點。烏泱烏泱,沸水一般地煮著,只是站在邊緣,就好似已經燒灼好幾分。
    “甦瓷,我可以這麼叫你嗎?”
    “當然可以。”
    “你看,這醫院人多,你又挺著個大肚子,我拉著你點,不然要是有個沒長眼的踫你一下,陸肆醒了,我也交代不過去。”
    交代不過去嗎?還是怕她跑了?
    眼底墜過一攏諷刺,了無痕跡地掃過他一眼︰
    “嗯,應該的,怪不得,步嫻總是跟我說你體貼周到,這麼一看還真的是,誰和你在一起估計相處地都會很舒服。”
    他口口聲聲陸肆以來,她也句句孫步嫻相對。
    果不其然,這痛腳她踩地準且狠,一路上,他只安靜地拉著她,若不是步伐無措又帶急,她還真的以為這人滿不在乎,心中一點羞愧也沒有。
    換上消過毒的醫款防護服  ,兩人方才進了去。
    任祥指給她,那躺著的就是陸肆。
    這話說的可真廢,他沒死,不在那躺著,難道還被人推進太平間嗎?她嗯了一聲,朝前走,他也不肯落後,亦步亦趨地跟著。
    不愧是生的一副好體格,她中一槍,差點呼吸機也要用上,陸肆只是看起來異常蒼白而已,薄薄的一層紗汗,浸濕他臉龐,難得的顯出幾分清冷出來,嘴唇因為過長時間的暴露,已經干裂起皮,像是許久沒有植被覆蓋的沙漠表皮一般。
    任祥看見,為難地很,又是想去給陸肆倒水,又不敢離開陸肆一步,怕自己一個分神,床上這位兄弟就嗚呼哀哉,死在面前站著的這把溫柔刀里。
    糾結踟躇當中,有人替他們做了選擇,下好注。
    “咳”
    床上的人忽然稍稍翻身,壓到傷口的瞬間蹦出來一道深深碾壓過的喘氣,摧枯拉朽,借著它,竟然是悠悠轉醒過來。
    “”任祥大喜過望,又是感嘆甦瓷來的巧,又是後悔,要是早知這個她以來他就如此感知的到,還用她說,他早就把她弄過來了。
    光斑糾纏在視網膜上,他似置身林中,跳躍著的暖陽肆意灑脫,百鳥棲息彼鳴的盡頭,他看見她。
    從此風遇山止,船到岸停。
    任祥瞧著他顫巍巍地伸出一根手指來,扶正著望向她,笑的像一個成精的怪︰
    “甦甦,你來看我了。”
    她也低下自己的頭,立求跟他做到平視。
    腐肉和它的飼主玫瑰,一個高高在上,等著供養,一個即使墜入淤泥,依舊不停仰望,盼著從一片污濁中結出點什麼心血來。
    景象異常的和諧論調,如果,甦瓷沒有說出那句話來︰
    “是啊,還之,我來看你了,怎麼樣,胸口還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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