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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紈褲他有點乖[穿書] 第22節

    容灼將四肢攤開往草地上一躺,像被榨干了精力一般。
    于景渡將馬拴好,走過來坐到了他身邊。
    “青石。”容灼枕著自己的胳膊朝他問道︰“你將來想做什麼?”
    “我這種人是沒有將來的,我要做的事情,從出生起就注定了。”于景渡道。
    容灼聞言扭頭看向他,認真地道︰“不會的,我一定會替你贖身,不讓你再做以前做的那些事,你會有你自己的將來,相信我。”
    于景渡看著容灼,少年的額發被汗水浸濕些許,凌亂地散著,將人襯得格外生動。大概是因為方才剛瘋玩過的緣故,容灼這會兒眼神略有些慵懶,但他眸中的清亮卻絲毫不減。
    這樣的一雙的眼楮看著于景渡,朝他說出“你一定會有將來”這樣的話,令他心中不由生出了些許悸動。
    “為什麼要為我做這些?”于景渡問他。
    “因為咱們是朋友啊。”少年理所當然地道。
    “我都想好了,將來我肯定不會去當官,反正至少不會做正經的官。”容灼又道︰“明年春闈落榜之後,看看我爹能不能給我走後門尋個小差事,要是不行我就跟著舅舅去做生意。”
    容灼上一世家中就是經商的,父母都有自己的生意。
    彼時的容灼因為缺少父母的陪伴,沒少抱怨這樣的出身。
    雖然他的家庭很不幸福,親情疏離,但容灼身上多少遺傳了一些父母這方面的天賦。做生意這樣的事情哪怕朝代不同,但很多門道是相通的,所以容灼穿過來之後暗自琢磨過,興許自己還真能在這方面做點努力。
    別的不說,至少養活自己是夠了。
    不過這都是他對未來的規劃,眼下他還不需要太著急。
    等明年春闈過了,徹底擺脫了太子再想也不遲。
    “青石你放心。”容灼又道︰“雖然我不像我表哥那麼有錢,也不像江少卿這麼有本事,但是我既然拿你當朋友,將來有我一口熱乎飯,就定不會叫你餓著。”
    “反正你也識字,回頭我真做了生意,你就給我當個秘書……就是幫手。”容灼翻了個身又道︰“你會騎馬,力氣也大,到時候隨便干點什麼都能糊口。”
    于景渡看著眼前替自己籌謀將來的小紈褲,只覺心口微微有些發熱。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有些羨慕這個並不存在的,叫“青石”的小倌兒。
    因為對方雖在風塵之地蹉跎了半生,卻能有幸被小紈褲安排這麼一個妥妥帖帖的將來。
    而他卻注定要背負著生來就縛在他身上的枷鎖,去走另一條路。
    “如果那日在尋歡樓你遇到的不是我,而是另外一個人,你也會這般待他嗎?”于景渡開口問道。
    “哪兒來的如果啊?”容灼道︰“我遇到的要是別人,說不定早就清白不保了!”
    容灼腦補了一下,自己那日被藥力折磨成那樣,若遇到的是個比較主動的人,對他稍加撩撥……
    “嘶!”容灼後怕地出了一身冷汗,“幸虧我遇到的是你。”
    于景渡看著少年半晌,目光微動,也不知在想什麼。
    “我餓了。”容灼撐著胳膊坐起來,肚子適時跟著叫了一聲。
    “回去吧。”于景渡起身,見他坐在原地不動,便朝他伸了只手過去。
    容灼攥住他的手卻不使力,就那麼等著人把他拉起來。
    于景渡難得好脾氣了一回,俯身將人拽了起來。
    “走回去行嗎?腿還難受著呢,不想騎馬了。”容灼可憐巴巴地道。
    于景渡估算了一下距離,先前容灼跑得太瘋,這會兒他們離莊子已經很遠了。
    他走過去將馬解下來,翻身上了馬。
    容灼以為他要騎馬走,把自己丟下,當即變了臉色。
    這時卻聞于景渡縱馬走到他身邊道︰“靠過來一點。”
    容灼不明所以,依言靠近了些。
    隨後他只覺身體一輕,竟是被于景渡直接拎到了馬上。
    而且于景渡估計是顧忌著他腿疼,將人拎上來之後就讓他側坐在馬背上。
    “這個姿勢好奇怪呀!”容灼側身坐著沒辦法抓馬韁,只能抱著于景渡的腰,將腦袋靠在他肩窩上,“要不我還是正常坐著吧?”
    他說著就像換個姿勢,然而這是在馬背上,他一動險些跌下去。
    “別亂動。”于景渡一手箍住他,沉聲道︰“再蹭來蹭去把你丟下去了。”
    容灼這才反應過來了什麼,老老實實坐著不動了。
    只是眼下這情況,他還抱著于景渡的腰呢,那感覺實在是太微妙了。
    “你剛才把我拎上來的時候也太厲害了。”容灼沒話找話,“換了我,估計人都得從馬上栽下來。”
    “為什麼?”于景渡大概也有些心不在焉,隨口順著他的話問道。
    “因為我核心不行,勁兒不夠。”容灼道︰“你坐在馬上俯身把我弄上來,靠的都是腰腹的力量,這說明你腰好。”
    他說著在于景渡身上戳了戳,不由嘖了一聲。
    暗道“青石”這腰肌和腹肌真是絕了。
    第15章
    回去的路上,于景渡將馬控得很慢。
    容灼側身倚在他胸前,起先還有點別扭,到了後來竟貼著他頸窩就那麼睡著了。
    少年均勻綿長的呼吸一下又一下打在于景渡身上,偶有零星的氣流輾轉滑過他頸側,引得他思緒翻飛,一顆心也跟著起起伏伏。
    就這樣,于景渡控馬圍著江家的莊子轉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懷中的少年被肚子里的咕嚕聲吵醒,他才調轉馬頭回了馬場。
    “我做了好長的一個夢,沒想到才剛到。”容灼揉了揉眼楮,那神情看著像個剛睡醒的小貓,仿佛下一刻就會拿腦袋在人身上蹭一蹭似的。
    “下馬。”于景渡開口,語氣恢復了以往的冷淡。
    容灼試了試想側身跳下去,又不大敢,便伸腳想去踩馬鐙。
    可于景渡的腳正踏在馬鐙上呢,他這一下正好踩在了對方腳上,就那麼借力跳下了馬。
    于景渡︰……
    “我就覺得踩著有點軟,原來是你的腳。”容灼訕笑著上前幫于景渡擦了擦被自己踩髒的鞋面。
    于景渡將人拉起來,“上下馬靠得是巧勁兒,可是也得練一練,若是你的腿沒有力氣,將來上來下去的時候很容易扭到。”
    “你說得對,我一定好好鍛煉。”容灼忙道。
    于景渡在他腿上掃了一眼,“不過你坐馬車也挺好。”
    “你這話什麼意思?”容灼不樂意了。
    于景渡也不解釋,轉身朝著莊子里行去。
    容灼跟在他後頭試圖挽尊,“我年紀還小呢,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顧不上鍛煉也是人之常情啊,等我到了你這個年紀,說不定比你還結實呢。”
    于景渡腳步一頓,轉頭盯著小紈褲看了一眼。
    以他有限的想象力,實在無法想象出眼前這又白又軟的小紈褲會怎麼變結實。
    容灼被他這麼一看,自己先心虛了,垂著腦袋有些挫敗。
    “你這樣就很好,為什麼要和我比?”于景渡安慰道︰“我身體結實,都是這些年慢慢練出來的,你養尊處優自然和我不一樣。”
    容灼听他說“這些年慢慢練出來”不由便想歪了。
    他暗道,原來做小倌還能把身體練結實?
    于景渡︰……
    完了,一看小紈褲這表情就知道他又在瞎想了。
    兩人回去的時候,江繼岩已經讓人準備好了飯菜。
    容灼餓得夠嗆,洗了洗手便狼吞虎咽地塞了一肚子東西。
    因為他們騎馬耽誤了太多時間,再加上回來的時候容灼又在馬背上睡了一覺,所以他們吃過午飯後,已經到了下午。
    “我騎馬出了一身汗,想沐浴。”容灼朝江繼岩道︰“能不能麻煩……”
    “不麻煩。”江繼岩忙道︰“你們住的那個小院里就有浴房,吩咐他們燒水便是。花園後頭還有一處溫泉,里頭是活水,很干淨,你們若是想泡也可以泡一泡。”
    容灼一听溫泉,眼楮登時就亮了。
    江繼岩見狀忙吩咐了人給他們帶路。
    于景渡起先是不大想去的,硬被容灼拉了過去。
    少年覺得一個人泡溫泉沒意思,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這才硬要他陪著。
    于景渡無奈,只得取了衣裳和布巾,跟著容灼去了後頭。
    “江少卿家里不愧是豪宅啊!”容灼經過江家花園時就忍不住驚嘆道,“京城的月季花都開敗了,他們這兒還有呢。”
    他說著看向帶路的家僕問道,“我回頭能不能摘一朵啊?就摘一朵,放屋里頭好看。”
    “小公子盡管摘便是,您若是喜歡,小的讓人幫您剪幾枝也行。”家僕忙道。
    “不必不必,回頭我自己來吧。”容灼說著看向于景渡,“這估計就是最後一茬月季了,摘一枝放你屋里。”
    兩人說話間便到了花園後頭的溫泉池邊。
    他們家的溫泉池應該是人工修建的,但是因為設計很巧妙,看著很自然。
    池水清澈干淨,池壁也被打磨得光滑無比,一看就是很會享受的人弄的。
    “太豪華了!”容灼毫不避諱地將衣服一除,便抬腳踏進了池中,“要是能花錢在江少卿家里也辦個年卡就好了,溫泉山莊貴賓年卡,想想就安逸。”
    于景渡目光稍稍避開些許,不緊不慢地將自己的外衫脫了。
    但他磨磨蹭蹭半晌,身上的里衣卻沒脫。
    “你就這麼泡啊?”容灼看著他問道︰“會難受的。”
    “我喜歡穿著衣服。”于景渡道。
    “你不會是怕我偷看你吧?”容灼擰眉道︰“我都跟你說過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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